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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里,对手的投票权多于我,因此,他们把我从所谓的“我的”公司中解雇了。我企业家精神的首次实践——公司合并,以失败而告终。我的失败并不是因为我被炒鱿鱼,而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踏上了积极投资的投机浪潮。回想起来,这次失败并非不光彩,我唯一感觉窘迫的就是因为我草率的决定、我的幼稚和急功近利以致于忽略了历史教训,从而误导我做出如此错误的判断。生活是公平的:犯下严重的错误,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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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任合伙人胜利之后,他们打算将整个惠灵顿管理公司迁至波士顿。但我并不想让这发生。我想让惠灵顿基金留在费城,因为它是在这里创立并扎根的,它属于这里。我想到了一个如何阻止它迁移的办法。当一扇门关闭时,另一扇窗将会为你而开。我找到了第二次实践企业家精神的机会。惠灵顿基金是由基金持有人和惠灵顿管理公司共同所有的,主要由我的前任合伙人所控制。我的主意是在惠灵顿基金的管理结构上做一个微小的变动,期望通过改变原有管理结构,能以共同基金的模式来经营一种新的事业。成功完成这一转变并不容易,我正在做一件前无古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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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想法来源于我在普林斯顿大学的那篇毕业论文。在文章末尾,我得出了几个主要的结论:行业未来的快速增长可能将依赖于“削减销售负担和管理费用”;“基金的投资目标必须阐述清楚”;共同基金应当避免创造“管理会带来奇迹的预期”;“共同基金的主要职责应当是稳健的管理(而不是一些次要的活动)”。简单的说,我的想法就是,如果共同基金业为基金持有人做得更好,它自身也将运行得更好。这个给投资者以公平待遇的简单概念,将是新公司成立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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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目标如何才能达成?答案还是简单化。当基金能够自我运营,并且还能够节省一小部分费用时,为什么我们的共同基金还需要外部公司来管理呢?依靠外部的公司来管理共同基金正是行业当前的普遍做法。共同基金应该是完全共同治理的。这场斗争非常艰难,基金董事会意见分歧很大。但是最终,新的治理结构获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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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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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家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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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1951年在普林斯顿大学毕业论文中所引述的内容,并没有包含能最为贴切地描述推动领航集团显著增长的关键因素:共同基金必须以“尽可能经济、尽可能有效和尽可能诚实的方式”进行运营。这是我犯下的一个奇怪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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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早期,当读到由著名的普林斯顿大学工程学教授戴维·比林顿(David Billington)和他儿子小戴维·比林顿(David Billington Jr.)合著的《力量、速度和结构》(Power, Speed and Form)一书时,我发现了一个本质上相同的句子。“在工程学中最根本的创新,”他们父子写道,“并不是基于复杂性,而是基于基本思想的简单性。”他们特别提到,工程师们追求经济效益而非高成本,追求高效率而非低效率,如果可能的话,同时追求优美而非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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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个句子与我毕业论文里的内容相同,或许稍微延伸一下,就可将投资领域的优美看成是少有的淳朴诚实。这是我漫长的职业生涯中的两个主要创新:(1)领航集团的共同治理结构,这是为了消除传统基金结构中存在的巨大利益冲突而设计的;(2)创造了世界上第一只指数共同基金。如果你愿意这么认为的话,领航基金是创业工程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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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步与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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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治理结构下,我们需要成立新的公司,我也一直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公司名称。正如1949年我在《财富》杂志上突然找到了灵感一样,这回我又在一本古籍中找到了灵感。当我正准备给办公室买些旧书籍时,我突然碰到了这本书:《大英帝国的海军成就——1789到1817》(The Naval Achievements of Great Britain——1789 to 1817)。其中有一章讲述了在1798年的尼罗河战争中,大英帝国军队打败拿破仑舰队的故事。当我读到纳尔逊(Nelson)勋爵在他的旗舰先锋号(HMS Vanguard)的甲板上向全体船员宣布胜利消息时,我立马就知道我已经找到了公司的名字。即“领航集团投资管理公司”,并于1974年9月26日开始运营。如同在拿破仑战争中纳尔逊的舰队占领了大片海域一样,我希望我们这个新的舰队可以控制共同基金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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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基金董事们只允许领航集团(在新的共同治理结构下,由基金自己所有)负责基金的行政管理事务时,我的想法受到了阻碍。这只是共同基金运营中的三个方面之一。当1975年5月我们开始启航时,我仅有的28名全体船员只需负责基金在运作、法律和财务等方面的事务。共同基金三角关系中最重要的两边,即投资管理和基金发行,仍然在对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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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阻碍之下,我根本就没有多少空间来发展我所设想的完整的共同治理结构。如果不能掌握投资管理和基金发行,我们就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针对投资管理不在领航的授权内的事实,我在数月之后采取了一项措施,尽管这在今天看来很容易理解,但在当时却史无前例。我终于实现了我考虑多年的想法。基于我在毕业论文中所确定的证据,我曾写道:共同基金“不应该主张能获得优于市场的平均回报”。这个想法是我后来将市场与指数基金相匹配的先兆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在1975年9月,我向董事局建言,领航将着手组建历史上第一只市场指数共同基金。如果一定要我说出是什么时候撒下建言的种子,那应该是在我1951年写下那些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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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75年年底之前,我们就启动了指数基金。基于标准普尔500股票价格指数的第一指数投资信托基金(First Index Investment Trust),现在被命名为领航500指数,它被取笑了很多年,直到整整10年之后才被首次模仿。然而,在新世纪伊始,这只曾经被称作“博格的傻瓜”(Bogle’s Folly)的指数基金,现在可能已是全球最大的基金。我在1975年向董事局坚决主张,这只基金并不需要“投资管理”。它只是简单购买标准普尔500指数所包含的所有股票。这个有点不够坦诚的想法勉强获胜。有了这个“准管理”上的进步,我们已经跻身于基金三角关系中的第二个方面——投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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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终是如何进入第三个方面——基金发行呢?和我们新颖的公司结构和指数基金一样,对于这个看上去很复杂的问题,我们设计了新颖的解决方案。我们消除了对分配的迫切需求。废除了惠灵顿的经纪人网络,不再依赖销售商来销售基金份额,而是依靠买方市场来购买基金份额。在1977年2月的又一场分裂战后,我们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步。一夜之间,我们从传统的“经纪商—交易商”销售模式转变为无销售费用、无营销负担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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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低的运营费用已经成为我们的标志了,我们无需销售佣金就可以获得基金份额,这是我们共同治理结构和成本法则的联合产物。事实证明,这是非常及时的一步。很久以前,在电影《梦幻之地》(Field of Dreams)中,为了鼓励在爱荷华建立棒球场,曾流行这样一句话:“只要你建造,他们就会来。”我们最根本的营销策略就是基于这条原则。用了许多年的时间,我们才让投资界认识到我们新的结构和在此结构下的共同基金的内在价值。投资者终于来了,而且是数以百万计地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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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通过不懈努力而建立的治理结构仍然如同建立在沙子上一样,并不牢靠。1977年,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只给我们颁发了一个临时牌照,只允许我们采取一些关键的、史无前例的改革措施。在1978年,我们忍受了一个长达两周的监管听证会,然后就是浩如山海的文档和法律争辩。在今天看来,这可能非常令人吃惊,但是在1980年,在我们使用临时牌照的第三年,证券交易委员会突然改变立场,规定我们不能够继续经营。我们当时惊呆了,因为我知道我们所做的都是有益于基金持有人的事情,我们坚决提起上诉并最终获胜。经过我们长达4年的斗争,证券交易委员会终于在1981年彻底改变了态度,最终通过了我们的计划。委员会以如下强有力的认可结束了它的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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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航基金的计划确保了基金的董事们能够更好的评估自身对基金的服务质量,实际上深化了(1940年投资公司法案的)目标。这个计划促进了信息披露……显著提高了基金的独立性……创立了一个健康、可行的基金集团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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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会的评语使这场斗争变得富有意义。最终我们拥有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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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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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步与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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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后,我才系统性地组织起关于企业家精神在领航的创立过程中所扮演角色的观点。当你读完本章前面的内容时,你将很容易理解这17条创业经验。在2004年6月的普林斯顿企业家网络大会上,我曾以此为内容做过一次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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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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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靠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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