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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表B-3。也可参见附录B，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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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图最显著的特征是货币存量和高能货币的两条曲线近似平行。之所以不完全平行，主要的干扰来自以下因素：存款准备金比率和存款通货比率的提高，导致两条曲线之间的距离不断扩大；存款准备金比率明显的周期性波动，反映在货币存量上是相应的温和得多的周期性扰动。之前我们提过，在恢复铸币支付后的经济反弹中，货币存量增长得十分迅速。从1879年2月至1881年8月的两年半内，货币存量总共增长了62%，而从1881年8月到1897年6月的16年内，货币存量一共才增长了79%，两者的实际增长数量很接近。1879年2月到1881年8月期间，由高能货币增长导致的货币存量的增量占其总增量的81%，也就是说，如果两个存款比率保持不变，货币存量的增长量将是其实际增长量的81%（见表4）。[45]接下来的16年中，货币存量在1881-1892年的前11年保持相对稳定的增长，后5年则保持近似不变。1881-1892年期间，由高能货币变动导致的货币存量的增长占其实际增长的55%，余下的45%基本上是由存款通货比率的上升所致。从整体来看，1892-1897年期间货币存量的变化很小。但是这段时期又可以分为两个阶段：（1）1892-1896年，货币存量的减少反映了高能货币的下降，但是同时两个存款比率上升，从而几乎将高能货币的作用抵消了一半；（2）1897年，高能货币上升对货币存量的影响超过了存款准备金比率下降对它的作用，而存款通货比率保持不变，因此货币存量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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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进一步详细讨论这些因素的变动，首先考察两个存款比率，然后考察高能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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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存款通货比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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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整体上来看，1879-1897年是商业银行体系迅速扩张的一段时期。期初，公众每持有1美元通货，平均持有不到2美元存款；而到期末时，公众每持有1美元通货，平均持有的存款达4美元以上。存款相对于通货快速增长，一定程度上是由于结算工具的广泛使用，即持有存款有效成本的降低所造成的。但是，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人均实际收入的增长。对收入可观者来说，存款是比通货更为优越的货币余额持有方式。当收入有所增长时，他们更倾向于持有存款，而不是通货。[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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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存款通货比率在整个时期并不是匀速增长的。1879-1883年期间，该比率的增长缓慢而稳定；1883-1884年期间，其增长出现停滞。这种停滞可能是对1884年春的银行业危机的反应，也可能反映了经济紧缩前期该比率整体下降的趋势。接下来的两年内，存款通货比率的增长速度达到这段时期的峰值，对于这点我们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其后是更为缓慢的增长，期间有两次停滞：一次是在1887-1888年经济紧缩的时候；另一次是在1890-1891年，由1890年下半年银行业危机所导致。最为严重的一次停滞发生于1892-1893年期间，这显然与1893年的银行业危机有着密切的联系，这次银行业危机导致当年夏天出现了恐慌和对现金的支付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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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18年间的3次银行业危机中，每一次危机都在年度数据中有所反映。如果有月度数据的话，这些数据很有可能会更清晰地描述银行业危机，我们也可以根据这些数据更精确地了解危机的演进过程。之后章节涉及的年代基本上已具备了月度数据。从这些章节我们可以看出，直到1934年联邦存款保险制度建立，我们才能得到比存款通货比率更为灵敏的指标来衡量公众对银行的信心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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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 存款准备金比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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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款准备金比率变化的趋势是在波动中逐渐上升。其温和的变动趋势反映出以下因素未发生重大变化：（1）法定准备金要求；（2）以高能货币衡量的不同法定准备金要求下国民银行和非国民银行的相对重要性；（3）影响银行审慎保留超额准备金的其他长期因素。[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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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款准备金比率的变动呈现出明显的周期性，在经济扩张时期上升，在经济紧缩时期下降。这种变动模式在很大程度上是受三次银行业危机的影响。这三次银行业危机我们之前在讨论存款通货比率时有所提及，都是在经济紧缩时期发生的。1884年银行业危机后，存款准备金比率紧接着在1884-1885年间急剧下滑；1890年银行业危机后，该比率于1890-1891年间缓慢下降；1893年危机后，该比率的下降最为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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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893年的危机中，存款通货比率下降一年后，存款准备金比率开始下降。1884年的危机同样遵循了这种模式（虽然不如1893年危机时那么显著）：1883-1884年间存款通货比率保持稳定，随后1884-1885年存款准备金比率开始下降。在1890年的危机中，存款准备金比率和存款通货比率在1890-1891年都发生了下降。前两次危机和1893年危机的模式有所不同，部分原因在于之前的两次危机不是特别严重，部分原因在于两次危机发生的日期与我们使用的每年6月的数据并不一致。存款通货比率在1892-1893年间的大幅下降反映了银行遭受的挤兑，导致了1893年7月出台的现金支付限制。同时，存款准备金比率微幅上升，可能是由于银行储备已被客户提取殆尽，尽管银行试图重建储备。一旦危机过去，公众对银行恢复信心，存款通货比率立即开始上升，同时银行也能够获得更高的流动性。一次次的危机使银行相信，它们必须提高这种流动性以防范危机的再次发生。因此，存款准备金比率逐渐下降。我们可以回忆一下上一章提到的，在1873年危机的第二年，存款准备金比率也发生了类似的下降。但是在那个例子中，存款通货比率在危机当年几乎保持不变，并没有下降。分析其原因，可能在于我们使用的1873年数据来自危机发生的7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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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银行业危机的影响，存款准备金比率之所以呈现出温和的周期性变化，更多的是由于非国民银行存款相对于国民银行存款的变化，而不是单个银行法定准备金的变化：在经济扩张时期，非国民银行存款相对于国民银行存款有所上升；在经济紧缩时期，则相对下降。经济周期中两种类型银行相对重要性的变化，使存款准备金比率呈现周期性变化，进而导致了货币存量的周期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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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 高能货币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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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存款通货比率和存款准备金比率保持不变，高能货币总量最终是受外部条件的影响而发生变化的：当黄金流入时，高能货币增加；当黄金流出时，高能货币减少。当然，外部因素的调整并不是瞬间完成的，因此在短期内国内因素有充分的空间来影响高能货币总量。此外，国内因素会影响国际贸易，并在此过程中影响和国际经济状况联动的国内经济。上一章结尾我们提到过一个例子。财政部在铸币支付恢复前积累黄金储备，从而需要增加国际贸易盈余或减少贸易赤字。因此，财政部的行为导致美国国内价格水平相对于国外价格有所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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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9-1897年，导致高能货币变化的主要国内因素或与国库现金有关，或与财政部在两个白银法案下购买白银的行为有关。前者是直接或间接地通过财政手段对国民银行券施加影响而实现的。在许多情况下，国库现金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很有用的总量，因为通过简单的簿记式交易就可以轻易地改变它。但是在这段时期，相关法规规定财政部不能通过修改簿记科目来更改其公布的余额。法律上不允许财政部自由发行信用货币，并将其收入加入自己的财政余额。财政部唯一发行的一种信用货币是低值硬币和银币的信用成分。[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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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人想过为了获得铸币税以及增加国库现金而购买青铜、黄铜、镍和白银，更别说这样做了。国库现金只能由以下方式改变：通过财政盈余或者借款而增加，两者会导致高能货币的减少；通过财政赤字或者偿还债券而减少，两者会导致高能货币的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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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库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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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图10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在高能货币中，国库现金与高能货币的比例一直很小，该比例在9%-27%这一范围内波动，并且在这段时期的大部分时间内变化十分微小。但是很显然，高能货币大部分的短期变动都是由国库现金的这些微小变化导致的：高能货币本身与它和国库现金两者之和相比，要更加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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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库现金变动对货币存量稳定性影响的净效应是很难判断的。有些由国库现金造成的高能货币的变动也可能会由国际贸易条件引起。即使国库现金保持不变，高能货币及货币存量仍会由于黄金流动而发生变化，并最后表现为高能货币与国库现金之和的变动，或者高能货币本身的变动。但是既然国库现金的变动主要发生在短期，那么我们同样也可以说是其变动导致了货币存量实际变动模式与由国际贸易条件所决定的模式的偏离，并造成了其他情况下可能不会发生的黄金流动。这种解释可以由图11来充分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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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显示了每年6月30日之间国库现金的变化，以及相应的财年中黄金国际流动净额。该图显示，1880-1884年间和1888-1892年间，两个变量的短期变化呈现出十分明显的负相关关系。而1884-1888年间，二者又呈现出明显的正相关关系。如果我们忽略由白银问题所支配的最后几年，图中显示出有两次，黄金流动由于国库现金的变动而更加剧烈；同样有两次，其变动幅度由于国库现金的变动而缩小。[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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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结论是正确的，那就意味着，从这方面来看，国库现金是不稳定的。在这种情况下，高能货币和国库现金之和的变动比实际情况更加剧烈，但是仅就高能货币自身来说，其变化应该是比较稳定的。但是，国库现金的变化与两个存款比率的变化之间存在的相关性，可能会抵消甚至改变国库现金对货币存量的这种扰动。1885-1886年间急剧增加的国库现金，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当年两个存款比率急剧上升对货币存量产生的影响（1884年银行业危机后的反弹），因而缓和了货币存量的上涨，即便如此，该年货币存量的增长率也高于其前后两年。同样，1890-1891年国库现金的减少，帮助抵消了这些年份中两个比率下降的影响，从而将货币存量从本来的绝对下降趋势转变为相对减缓的增长趋势。然而另一方面，1891-1892年国库现金的进一步减少，导致了当年货币存量的急剧增长，而第二年的货币存量必然出现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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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以上判断忽略了两个存款比率的变化，即使国库现金没有发生变化，两个存款比率本身也会有所不同。如之前所假设的，如果国库现金更加稳定，高能货币总量也会更为稳定，那么这种稳定性必然会影响银行的头寸，从而影响两个存款比率。但是，我们并没有一个简单的办法来估计这种间接作用的大小甚至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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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 1879-1897财年黄金流出净额和国库现金的逐年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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