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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陆——台湾贸易中人民币结算的案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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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中国大陆和台湾交流的日益增多，两岸贸易额逐年增加。根据中国台湾统计局的数据，2011年年末，两岸贸易总额达到134亿美元，中国台湾对大陆进出口占对外贸易比重超过5%（如图8–5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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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5 两岸贸易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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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万得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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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2年以前，由于受两岸当局对金融往来严格控制的影响，两岸银行只能经由香港等第三地进行“间接通汇”，成本高、效率低，很难为两岸通汇需求提供满意的服务，这也是当时大陆台资企业结算需求中反映最强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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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陆积极推动两岸金融合作的努力下，台湾当局逐步开放两岸金融往来与合作。2003年，台湾当局通过“两岸关系条例修正案”，允许合湾民众入关时持有部分人民币；2005年，先后在马祖和金门开放试办人民币兑换业务。2008年，台湾“立法院”通过“两岸人民关系条例”修正案，为开放人民币兑换提供了“法律”依据。2008年6月，台湾通过了《人民币在台湾地区管理及清算办法》。台湾区“中央银行”公布“办理人民币现钞买卖业务金融机构及外币收兑处”名单，包括台湾银行、合作金库商业银行在内的14家银行的1 240家分行允许办理人民币兑换业务。此外，67家外币收兑处，包括46家旅馆、15家百货公司、6家寺庙和观光景点，可办理收兑买入人民币业务，但只买不卖，而且兑换对象仅限非台籍人士及华侨。自然人持有效身份证件（台湾居民持身份证，游客和外籍人士持护照）均可兑换，每人每次兑换额不得超过2万元，初期只开放一般个人，身份和兑换用途不限，但公司和法人户不在开放兑换之列。截至2010年年底，台湾地区开放人民币买卖全年共卖出219.06亿元、买入115.52亿元。台湾当局开放人民币在岛内的双向兑换，使两岸货币兑换的进程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不仅有利于扩大两岸金融交流与合作，还对两岸经贸交流和人员往来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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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民币交易方面，目前台湾本地银行只能通过国际金融业务分行进行人民币交易，虽然规模逐渐扩大，但仍很小，2012年年末仅21亿元（如图8–6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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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6 中国台湾人民币存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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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万得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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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8月底，两岸货币管理机构签署《海峡两岸货币清算合作备忘录》。双方同意各选择一家货币清算机构，为对方开展本方货币业务提供结算、清算服务；货币清算机构可按两岸相关监管法规，办理两岸货币的现钞调运。2012年12月11日，中国人民银行发布公告，决定授权中国银行台北分行担任台湾人民币业务清算行，标志着台湾人民币市场正式开启，预计两岸贸易以人民币结算规模将呈爆炸式增长。在两岸贸易人民币结算下，两岸民众及企业兑换人民币、台币将无须通过美元转换，可有效节省换汇成本。同时，两岸人民币结算额及台湾的人民币存款均有望大幅增长。渣打银行已宣布为台湾企业完成多笔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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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打银行2012年10月下旬发布研究报告预计，一旦台湾监管部门允许外汇指定银行账户进行人民币结算，台湾人民币贸易结算规模将呈指数型增长。渣打预计，2013~2015年，两岸人民币贸易结算规模有望从200亿元攀升至1 600亿元以上，占两岸贸易总额的比重也将从2.5%升至15%。假定两岸贸易有近1/3以人民币结算，到2016年、2017年，人民币结算规模可能翻番，达3 000亿~ 3 500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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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人民币存款也有望快速增长。渣打报告预计，到2013年年底，台湾人民币存款将达1 500亿元，约占总存款的2%，到2015年年底占总存款的比重可能升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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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过程中面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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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出口不平衡，进口商人民币来源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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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存在进出口不平衡的情况。一方面，中国贸易面临着大量的顺差，大部分境外进口商很少有出口到中国的业务，他们大多只是从中国采购，到当地销售。更重要的是，进口商获取人民币的途径相当有限。目前，进口商获取人民币的渠道主要有两个，一是从中外合办商业银行兑换，二是从香港购买人民币。但是目前除了港澳和东南亚地区，欧美等地的商业银行也很少拥有人民币头寸。因此，在对中国的进口业务中，即使境外进口商同意支付人民币，其人民币的来源又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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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中国与其他国家或地区的贸易存在不平衡的情况。仍然以台湾为例，大陆对台湾的贸易整体呈现逆差情况，即大陆对台湾的进口大于出口，大陆厂商使用人民币进行进口支付的比例更高，同时台湾厂商在对大陆的进口中，使用人民币支付又存在困难，因此出现了对台币——人民币需求不平衡的情况。需求的不平衡不但造成大量的人民币滞留在台湾而没有投资渠道，而且降低了台湾厂商接受人民币支付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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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币跨境结算进出口的不平衡造成以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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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民币升值的好处被境外出口商获得。境内大量对外支付的人民币流到境外，虽然增强了境外市场人民币流动性，为人民币国际化创造了条件，但是人民币升值的利益也从境内进口商转移到了境外出口商手中。这正是人民币国际化中“特里芬悖论”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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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进口付款远远大于出口收款，造成国际储备增加。在进口贸易跨境人民币结算中，原本用外汇支付的进口款项，转而以人民币支付，减少了境内的外汇支付，导致外汇储备增加，增大外汇占款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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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资金的回流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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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前跨境人民币业务情况来看，进口业务占大部分，也就是向境外支付人民币，大量的人民币滞留海外。人民币资本项目尚未放开，人民币境外投资缺少渠道。从日元的国际经验来看，在推进日元作为国际结算货币的过程中，日本政府采取了包括修改《外汇与外贸法》、降低市场准入限制、实行永久性租税政策等方法，放松资本项目管制、放开欧洲日元市场、建立东京离岸市场，并先后放开政府短期债券市场和贴现短期国债市场，从日本1980年放开资本项目管制到1990年的10年间，日元在日本进出口贸易结算比重由2.4%和29.4%分别增至14.5%和3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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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中国人民银行已经设计并逐步优化了人民币的回流机制。一是通过清算行将香港的人民币存款转存于中国人民银行深圳市中心支行。二是在2010年8月，央行发布通知，允许境外央行或货币当局、港澳人民币业务清算行、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境外参加行三类机构投资银行间债券市场。投资资金可来自近年中国央行和境外央行开展货币互换安排或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所得的人民币资金。这是目前跨境人民币自由结算取得的自然推进，是境外人民币资金的回流渠道。三是通过逐笔审批的方式，允许国内外金融机构和企业将在香港发行人民币债券筹集的资金调回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