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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足布是最通行的一种布,形状比尖足布要小,每枚平均只有五六公分重,铜质比尖足布坚韧。铸造这种布的地方有安阳、平阳、中都、中阳、、离石、长子、屯留、高邑、垣、平周、皮氏、高都、莆子、北屈、梁邑、宅阳、乌、邬(或乌邑)、露、大阴、贝(释齐贝、文贝或丘贝)、贝、奇氏、郕(或成邑)、王氏、酸枣、平邑、平贝、尹氏、尹阳、阳城、壤阴、阳其(或其阳)、北、北其、马雍(或马服邑)、阳邑、安、木邑、贝邑、封化、土易、氏邑、王易、易、(中邑)、中、平备(平原)、郙氏、郢、武邑(或越邑)、邑、氏、城、同是(铜鞮)、子邑、平阴、示邑、曾邑、朱邑、涅、辛邑、鲁阳、丰邑、涿等,还有许多不可识的地名。大体上也是属于赵、魏、韩三国。有少数属于燕国地名的大概是公元前3世纪中叶赵军攻打燕军的时候所铸的。小方足布中以安阳、平阳和宅阳等地铸造得最多,它们大概是当时的商业中心。其中安阳和梁邑有大型布,重为小布的一倍。但性质可能和大尖足布不同,而是作为小布的倍数。小布的背面多没有文字,只有垣等布是例外。此外有(或戈邑)、益昌、纕坪、坪阴(?)、匋阳等布,虽可归入方足布一类,但形制上有点特别。布比较大,背面有“一半”二字。益昌布和纕坪布比较小,而匋阳布则比较厚。益昌布和莆子布有铅质的。一般认为涿、益昌、纕坪、坪阴、匋阳等布是燕国所铸。这些布的形制的确同其他小方足布有别,比较小样。近年又发现一枚四个字的小布,文作“右明新”,第四字有人释冶〔109〕,前两字见于明刀,应为燕布,而形制同益昌、纕坪等布相像。可是益昌的益()字同空首布上的益()字不同,从前有人释为恭昌,如果确是益字,那只证明为燕国的特殊写法。燕国使用过布币,由出土情况可以证明。除北京近郊发掘的空首布以外,易县曾有大量方足布出土。辽宁的朝阳也有相当的刀布出土,以益昌为最多,此外还有安阳、梁邑、武安等,当然也有刀币,包括尖首刀和明刀。除朝阳外,还有旅大、鞍山、沈阳、抚顺、锦州等地,所以分布很广。朝阳属于燕国的辽西郡〔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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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足布的种类和数量都少。它的特点是圆肩圆足圆裤裆。铸造地点有晋阳、氏、、离石、大阴等。一般圆足布首是不应有竖纹的,而晋阳、氏和大阴的布首也有两道竖纹,而且两肩和两足的圆味也和其他圆足布不同,这使人疑心圆足布是从尖足布蜕化出来的,大概同上面几种方足布一样,还是尖足布地区受到圆足布的影响。这种影响是相互作用的,就是道地的圆足布如离石,有时也在布首铸两道竖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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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足布有大小。例如离石布,小的重约九公分,大的十八公分。布则大小种类很多,似乎没有一定的等级,每枚自七公分到十八公分。也许曾发生减重的事,以致大小轻重错出。圆足布正以字布为最多,形制上也有大的差别,有些是小裤足管,而且张得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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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足布中,有带孔的,在布首和两足上各开一个圆孔,俗称三孔布。这种布的铸造地有安阳、鲁阳、上专、下专、上苑、上阳、下阳、北九门、阿、、(或释文雁乡)等。除了三孔以外,背面也有特点。普通圆足布背面多有数目字,而三孔布的背面却有纪重或纪值的文字,大布背面有“一两”二字,小布有“十二朱”三字。因此三孔布在中国货币史上有其特殊的重要性。它是最早的朱(后作铢)两货币,而朱两是秦国所用的货币单位,所以它可能是秦国的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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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三类布币,一向被钱币学家认为是正统的。其余的都被称为异形布。其实釿布自成一类,虽然形制不一律,但它铸明釿的单位,成为一个重要的体系。只是这一体系同上面三种体系有区别,它不是从形制上来分的,而是根据它的货币名称或单位来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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釿布大概是晋国或晋国一些地区的货币名称或价值单位,战国时期为魏国和它的邻国所采用。铸造这种布币的地方有安邑、甫反(蒲板)、文安、阴晋、晋阳、(梁?)、京(?)、虞、共、垣、氏等。它们的形制有各种各样,主要有两种类型。一种是方肩圆裤裆,如甫反、文安、阴晋、等;另一种是圆肩圆裤裆,如安邑、虞、共等。晋阳和京兼有两种形制,而垣又不同于这两种形制,它是方肩,裤裆接近裤足。氏和垣相像而斜肩。至于白釿布的形制更是特别,它不属于这一类。釿布一般分为三个等级,即半釿、一釿、二釿,但共和氏只见到半釿的,垣只见到一釿的,也许其他等级还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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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釿字,过去的钱币学家有释作金化的,有释作斤金的,都不对。这字见于周坪安君鼎,空首布中有釿、济(?)釿和釿,只因许慎在《说文》中把它解作剂断的意思,似乎同货币没有关系。所以到底为什么用它作为货币单位,长久没有解决。坪安君鼎上有“五益六釿及釿四分釿”的文字,这文字有些费解,釿字似乎是用作重量单位。而各种釿布的重量并不一样,且不谈几种空首布,单是平首的釿布就是轻重不等的。一釿布中,安邑有重到十七公分以上的,这要算是最重的了。虞自十一公分多到十六公分多;自十公分到十六公分;阴晋约十四公分;晋阳约十三公分;甫反十二公分;京十一公分。这些重量只是根据实验称出来的,不是标准重量,也不是平均重量。半釿布的重量并不等于一釿布的一半,二釿布也不等于一釿布的二倍。例如文安半釿竟有十九公分重,文安一釿也差不多;而安邑二釿只有二十九公分。尖足布中还有釿,更轻。所以要想从钱币上来研究釿的标准重量恐怕是徒劳无功的。问题在于:釿字到底是不是重量单位。《集韵》说:釿与斤同。《正字通》说:斤是一种工具,“以铁为之,曲木为柄,剞劂之总称”。《孟子》也说:“斧斤以时入山林”。《庄子》有“于是乎釿锯制焉”。可见斤或釿是一种生产工具。《周礼·冬官考工记》提到“宋之斤”。天君鼎上有“斤贝”二字,有人说是指布和贝两种货币,等于睘卣上的“贝布”。但布币同斧头不相像。于是有人说砍木的斤是锛,作为农具的斤是小锄〔111〕。可是又同坪安君鼎铭文的意义相抵触。而且釿、济釿和釿同其他空首布一样,是铲形。也许斤或釿本是生产工具,由生产工具发展成为货币。有些地方借用为重量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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釿布以安邑布为最多,但半釿布一般都少见,形制也不同,可见不是同时铸造的。有一种安阴布,形制和虞布相像,两者都有外郭。不过安阴布上没有釿字。似乎有两个等级,小型的只有安阴两字,或在阴字之下有一个“一”字,大小和半釿布差不多。大型的在阴字下面有一个“二”字。这一类布币似乎应当归之于釿布一类,小型的是安阴一釿,大型的是安阴二釿。大概是后铸,减重,把釿字也省去了。安阴二釿只有十四公分,和普通一釿布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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