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370047e+09
1703700470
1703700471
1703700472
1703700473
1703700474
1703700475
1703700476 釿布大概是晋国或晋国一些地区的货币名称或价值单位,战国时期为魏国和它的邻国所采用。铸造这种布币的地方有安邑、甫反(蒲板)、文安、阴晋、晋阳、(梁?)、京(?)、虞、共、垣、氏等。它们的形制有各种各样,主要有两种类型。一种是方肩圆裤裆,如甫反、文安、阴晋、等;另一种是圆肩圆裤裆,如安邑、虞、共等。晋阳和京兼有两种形制,而垣又不同于这两种形制,它是方肩,裤裆接近裤足。氏和垣相像而斜肩。至于白釿布的形制更是特别,它不属于这一类。釿布一般分为三个等级,即半釿、一釿、二釿,但共和氏只见到半釿的,垣只见到一釿的,也许其他等级还没有发现。
1703700477
1703700478
1703700479
1703700480
1703700481
1703700482
1703700483
1703700484 关于釿字,过去的钱币学家有释作金化的,有释作斤金的,都不对。这字见于周坪安君鼎,空首布中有釿、济(?)釿和釿,只因许慎在《说文》中把它解作剂断的意思,似乎同货币没有关系。所以到底为什么用它作为货币单位,长久没有解决。坪安君鼎上有“五益六釿及釿四分釿”的文字,这文字有些费解,釿字似乎是用作重量单位。而各种釿布的重量并不一样,且不谈几种空首布,单是平首的釿布就是轻重不等的。一釿布中,安邑有重到十七公分以上的,这要算是最重的了。虞自十一公分多到十六公分多;自十公分到十六公分;阴晋约十四公分;晋阳约十三公分;甫反十二公分;京十一公分。这些重量只是根据实验称出来的,不是标准重量,也不是平均重量。半釿布的重量并不等于一釿布的一半,二釿布也不等于一釿布的二倍。例如文安半釿竟有十九公分重,文安一釿也差不多;而安邑二釿只有二十九公分。尖足布中还有釿,更轻。所以要想从钱币上来研究釿的标准重量恐怕是徒劳无功的。问题在于:釿字到底是不是重量单位。《集韵》说:釿与斤同。《正字通》说:斤是一种工具,“以铁为之,曲木为柄,剞劂之总称”。《孟子》也说:“斧斤以时入山林”。《庄子》有“于是乎釿锯制焉”。可见斤或釿是一种生产工具。《周礼·冬官考工记》提到“宋之斤”。天君鼎上有“斤贝”二字,有人说是指布和贝两种货币,等于睘卣上的“贝布”。但布币同斧头不相像。于是有人说砍木的斤是锛,作为农具的斤是小锄〔111〕。可是又同坪安君鼎铭文的意义相抵触。而且釿、济釿和釿同其他空首布一样,是铲形。也许斤或釿本是生产工具,由生产工具发展成为货币。有些地方借用为重量单位。
1703700485
1703700486 釿布以安邑布为最多,但半釿布一般都少见,形制也不同,可见不是同时铸造的。有一种安阴布,形制和虞布相像,两者都有外郭。不过安阴布上没有釿字。似乎有两个等级,小型的只有安阴两字,或在阴字之下有一个“一”字,大小和半釿布差不多。大型的在阴字下面有一个“二”字。这一类布币似乎应当归之于釿布一类,小型的是安阴一釿,大型的是安阴二釿。大概是后铸,减重,把釿字也省去了。安阴二釿只有十四公分,和普通一釿布差不多。
1703700487
1703700488 平首釿布的铸造时期大约在公元前4世纪前后,因为铸造釿布的地区如阴晋、晋阳和蒲板等都在公元前4世纪后半为秦国所取得,除非釿布为秦国所铸,否则应在这以前。
1703700489
1703700490
1703700491
1703700492
1703700493
1703700494
1703700495
1703700496
1703700497
1703700498
1703700499
1703700500
1703700501
1703700502
1703700503
1703700504
1703700505 当寽布大概是魏国迁都大梁以后所铸的。除了白釿方布以外,这是布币中文字最多的。当寽布共有两套。一套是“梁釿五寽”和“梁釿金寽”。字有时作或,一般释作充字,也有释作新字或奇字的。字偶有作的,而且背面有外郭,这是一种变体。字一般都释作当字。前者重约三十公分。在五字下平列“二十”两个小字,这两个小字只能看作是一种记号,否则难以解释,若要牵强解释,就只能说是“十当二寽”,但照字的排列,二字在先。后者重约十八公分。这一套当寽布都没有外郭,背面有时有阴文“金当寽”和“梁半二金当寽”;前者分为有郭和无郭两种,每枚重十三四公分;后者都有外郭。这两套当寽布在形制上有一些区别:第一套裤裆比较深,第二套裤裆接近裤足;第一套厚肉,文字挺起,第二套比较薄,文字平夷。从制作上看来,可以断定第一套先铸,第二套后铸,因为第一套同安邑釿布一样。所以有人把“”字释为“新”字不是没有道理,新釿是对迁都前的安邑(旧)釿而言。无论加何,这“”字如果不是同梁字共同构成一个地名,那就只能是一个形容词。第二套的正字应当是整字的简写,是对小样的半字而言,字如果不是币字,也应当是性质差不多的字。好在这些字都不是关键性的。
1703700506
1703700507
1703700508
1703700509
1703700510
1703700511
1703700512 为什么迁都大梁之后要铸造当寽布呢?寽本是重量单位,在这些布上显然已变成价值单位了。大概当寽布的铸造就是把原来的计算单位加以铸币化。古文献中所谓“其罚百锾”“其罚五百馔”如果是指西周时的事,那还是指一定量的铜。那种罚金制度也许一直保持下来,到了春秋战国时期,有些地方就加以铸币化,例如空首布的武以及这些当寽布。在这意义上,过去钱币学家把这种布币说成是“赎金”就不是没有道理了。可是当寽布似乎有减重的倾向,例如“梁正金当寽”就轻于“梁釿金当寽”,最重要的是第一套的两枚就有贬值的因素在内。看制作,那两枚也是有先后的,“五当寽”精整得多,应在前。但“五当寽”反而重于“金当寽”,这就反映一种减重的行为。统治阶级向人民的征课只有越来越重,不会越来越轻。而且若是所谓赎金,自然是由政府铸造,私人怎能铸造这种有法偿力的货币?这就只能意味着刑罚的减轻。当寽布的铸造也可能是由于邻国有这单位,魏国铸造这种布来与之交易或与之对抗。魏国的邻国是不是有用寽为单位的呢?有,就是楚国。魏国迁都大梁之后,离楚国更近了,同楚国的关系更加密切了,尤其在楚国以陈为首都的期间,两国的首都非常接近,后来迁都寿春以后,陈仍是一个重要的地方。楚国金币是以爰(即寽)为单位的,这单位自然不是铸造郢爰时才采用的,一定是先有这单位,后来加以铸币化。魏国最初以五当寽布五枚抵楚国一爰,后来改以金当寽一枚抵楚国一爰。再后用梁正一枚或梁半二枚抵楚国一爰。然而楚国的金爰每枚重量在十公分以上,而魏国的五当寽布厚重的每枚只有三十公分,五枚不过一百五十公分,如果以五枚五当寽布抵楚国的金爰一枚,则金铜比价只有一比十几。虽然战国时期铜价特别高,对黄金也不会有这样高的比价。而且若照其他几种当寽布来计算,比价还要更接近。如果真是对楚国的金爰作价,那就只能是一场货币战争的反映。
1703700513
1703700514 也许当寽布上的寽是指十一铢二十五分之十三的黄金。可是通战国、秦、汉那段期间,金价一直是上涨,不是下跌。
1703700515
1703700516 有一种山阳布,形制和当寽布相同,特别是和第一套相同。山阳布分大小三种,正面中间有一道直文自布首到裤裆底。山字在左,阳字在右。有一种背面有阴文山阳二字的反文。山阳布遗留不多。
1703700517
1703700518
1703700519
[ 上一页 ]  [ :1.70370047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