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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斯考滕而言，17世纪死在海外，并不是客死异乡，反倒是永远安居在他所想望的世界。若他厌倦了马达加斯加，他最后的唯一归宿也不是霍伦，而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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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他的灵魂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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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困居狭促的安通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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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尘世里你大无畏地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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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海洋间未知的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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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程快于太阳，超前一昼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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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上飞升，这次凌驾了太阳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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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上帝所居的天堂，找到希望和永远的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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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西方，17世纪最狂热的追求，是横渡“东西海洋间未知的水道”；是通过旅行、接触、接受新知识，缩减原本无可弥合的距离；是以自己的故乡为抵押，换取一个自己向往的世界。那是17世纪人心中的火焰。由伟大且奋进之人的激情制造出的失序、混乱，并非叫每个人都兴奋莫名。1609年一名中国官员抱怨，这场旋风般的巨变，其最终的结果，就只是“富者愈富，穷者愈穷”。就连斯考滕躺在吊床上，慢慢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都可能怀疑辛苦这一生是否值得。但有相当多的人被拉进这变动的漩涡中，进而相信自己的脚步也可以比太阳还快。他们的世界——正快速变成我们世界的世界——将永远改观。因而，像维米尔这种一辈子守在故乡的艺术家，却能够瞥见这改变的身影，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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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明朝建于1368年，1644年起义军攻陷北京，明思宗崇祯皇帝自杀。随后，满人入关，将起义军逐出北京，明朝灭亡。清王朝维持到19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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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编注：尼德兰（Netherlands），意为“低地国”，原指莱茵河、马斯河、斯海尔德河下游及北海沿岸一带地势低洼的地区，相当于今荷兰、比利时、卢森堡和法国东北部的一部分。1851年北部七省成立尼德兰联省共和国，为荷兰前身。荷兰（Holland）本义指北方两省，但一般代指整个国家。其国家法定名称为尼德兰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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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译注：herring bus，是让渔船能在海上用盐加工处理鲱鱼的船，使渔船能在海上待更久，一次出海捕捞更多渔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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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译注：荷属东印度公司在六座港口城市分设事务所，这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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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译注：不同文化相遇时，一个文化为了自己的需要而改造其他文化、将其据为己用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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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当时的欧洲人喜爱既大又圆的珍珠，而这颗珍珠虽然大，但是不圆。中国人欣赏大颗珍珠——上等珍珠直径至少得有一寸八九分（3.75厘米）——但除了大之外，按照中国的珍珠鉴赏规则，还得“一边小平，似覆釜者”。这种品质的珍珠叫做“珰珠”，只供用于耳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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