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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个星期相当艰难，甚至有点令人绝望。我们开始上网打发时间自娱。衫杰大白天钻进壁橱里打盹儿，而这也只有第一次看到时有点好笑。我们开始有点神经失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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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我们还有足够的积蓄，那是大学时候工作赚到的，所以我们在年底前不用担心付不出房租。我们不知道我们想要做什么，但是我们已经知道我们不想干的事了。我们不愿在甲骨文工作，也不想再做任何网页设计的工作，不愿再打任何推销的电话，更不想过无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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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花了好几个昼夜思考下一个伟大的网络公司的构想，但是没有任何好点子找上门来。有一个周末，因为无聊至极，我们决定写一个计算器程序来测试一个构想，开始的时候我们叫它“网络链接交换”（Internet Link Exchange，ILE），后来干脆简化为“链接交换”（Link Exch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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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接交换”的概念极其简单。如果你拥有一个网页，就可以免费注册使用我们的服务。一经注册，你只要在你的网页上输入代码，你的网页上就会自动出现一些广告横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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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有网络游客进入你的网页看到了其中一条广告横幅，你就可以获得半个积分。所以，如果每天有1000个人点击进入你的网页，你就可以得到500个积分。有了这500个积分，你的网页就可以在链接交换网络系统内做500次免费的广告，而那剩下的500个积分就进入了我们的库存。因此，这对于那些没有广告预算的网站来说，是一种很好的免费提升曝光度的方法。当时的构想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链接交换会逐渐成长，等我们的广告库存积累到足够多时，希望能把它们卖给大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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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衫杰花了一个周末完成了进行我们这个试验所需要的计算机程序，然后发邮件给我们平日最喜爱的50个小网站，问他们愿不愿意帮忙测试一下我们新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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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们惊喜的是，超过一半的网站在24小时内参与测试了这项新的服务。当人们浏览了他们的网站并看到那些广告横幅后，有关链接交换系统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不到一星期，我们就认识到，这个最初只是为了打发无聊时间的计划绝对有潜力变成一项大事业。于是我们决定投入全部精力，把链接交换做成一个成功的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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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5个月一晃就过去了。每天，都会有越来越多的网站注册这项服务。我们还没有急着要赚钱，只是集中精力去扩大链接交换的规模。我们很开心，能够创造并提供这样一个迅速成长，而且他人似乎也很喜欢用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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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衫杰没日没夜地工作，设计计算机程序占据了我们一半的时间，另一半时间里我们则在回复客户的邮件。我们尽可能迅速地回复每一位客户，通常不会超过10分钟，人们总是很惊讶我们的反应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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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全靠我们自己处理所有的邮件已经成了我们不能承受的负担，有一个外地来玩的朋友决定帮帮我们，结果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对于我们来说，这一切是如此的神奇有趣，如同做梦一样。我们只是明白现在正在往大事业的方向前行，却不知道结果到底会怎样。那些日子过得很混乱，连每天是星期几我们都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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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8月的某天，我们接到了一个叫蓝尼的人打来的电话。他从纽约打来，说想要买些我们“链接交换”的广告，还顺便提出收购我们公司的想法。我和衫杰同意那个周末在旧金山与他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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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东尼•罗马餐厅见了面，那是一个以各式各样肋排为特色菜的连锁店。他自我介绍是“大脚”，显然这既是他公司的名字，也是他的绰号。蓝尼点了一杯咖啡鸡尾酒，所以我点了同样的饮料。但是衫杰却没有选择这个，因为大学时有一夜（后来被我们的室友戏称为“咖啡鸡尾酒之夜”），他喝了太多的咖啡鸡尾酒，然后就不停地在室友们共用的厕所里呕吐，自那时起，他就开始讨厌咖啡鸡尾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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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尼说想和我们做一笔交易：大脚公司愿意出100万美元现金和股票，收购我们的“链接交换”公司。这笔交易的另一个条件是，他希望我们都搬到纽约，去大脚公司上班。我和衫杰震惊地对视了一眼。“链接交换”只诞生了5个月，现在却有个机会以100万美元把它卖掉。这个消息可以说是我们人生的一次转折。我们告诉蓝尼需要几天的时间考虑考虑，但其实，我的脑袋里蹦出来的单词只有一个，那就是，W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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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该怎么做？我和衫杰第二天商量了一整日。我们非常确信未来的“链接交换”一定非常有潜力发展得比现在更强大，但是一下子拒绝这么多的财富实在是个很艰难的抉择。所以我们决定告诉蓝尼，我们要200万美元现金才肯卖。这样，我和衫杰两人就能在仅仅工作5个月后，每人得到100万美元的报酬。我曾在哪里读到过：如果你不担心谈判的结果，也不害怕协商破裂，你在谈判中就处于最优势的地位。冲着这200万美元，无论这笔交易成功与否，我都会非常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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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蓝尼认为我们的公司并不值200万美元（我也认为他没有200万美元的资产），所以我们决定各走各的，但是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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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蓝尼说，“我这辈子赚过很多钱，但是也曾因为没有及时拿走桌上的现金，赌输了而损失了很多钱。祝你们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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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衫杰比以往更有动力，一定要确保“链接交换”取得成功。我们必须证明，是蓝尼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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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注册加入我们的服务，我们意识到，无论是回复客户邮件还是计算机编程方面，我们都需要添加人手。除了说服外地来玩的朋友留下来帮助我们回邮件外，我们同时开始寻找更多的计算机程序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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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大学时候，我曾经参加过一次国际计算机程序设计比赛。每个大学派出由本校三名最优秀的计算机程序员组成的队伍参加比赛，与其他大学的参赛队展开竞争。我的参赛小组获得了那场比赛的冠军。哈迪是我们参赛小组的另一成员，我决定和他联系，看看他是否有兴趣加入“链接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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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我就知道哈迪对魔术很感兴趣，所以我们曾简短地讨论过要不要一起在大学的圆形露天剧场表演一场魔术秀，赚些外快。那时，我们也许想成为下一个大卫•科波菲尔（译者注：美国著名魔术师），但是因为太忙了，最终我们什么都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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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到哈迪的时候，我问他是否感兴趣加入我们的“链接交换”公司，我给了他所有关于我们如何迅速成长的背景资料，被我们拒绝的100万美元收购计划，以及一切令人激动的事情。他说这些听起来真的是很令人激动，但是他现在在西雅图的微软公司工作，为了与网景浏览器（Netscape Browser）竞争，正忙于领导一个小组研发一种叫做Internet Explorer的网络浏览器，所以恐怕现在不能加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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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跟我说他有一个和他长得非常像、行为也很像的双胞胎兄弟。他说，他们两个相似到，大学期间如果有一个人太忙，不能参加工作面试时，另一个就会代替对方去参加。我在想他们是否也曾冒充对方去参加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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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是想要我们雇用你的替身……”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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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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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们彼此代替对方去参加面试的故事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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