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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OFF考察了泰国和菲律宾市场,发现在这两个国家,日本二手货进口商之间的竞争已经十分激烈。但马来西亚由于收入水平较高,零售商许可证批复程序严格,经常被寻求海外市场的公司所忽视。马来西亚吸引了BOOKOFF,像这样的大企业才能完美地撬开马来西亚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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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OFF在马来西亚的第一家店于2017年1月开业,店铺位于吉隆坡西南方向一个大而空旷的商场里,离吉隆坡市中心20英里,该路段交通十分拥堵。一楼是一些餐馆和水果摊,附近写字楼的许多办公室白领都来这里消费。在空荡的阴暗之中,有一抹光亮。商场一侧有一排两层楼高、采光良好的窗户,从三楼一直延伸到四楼。玻璃上贴着“漫步日本”(Jalan Jalan Japan)的招牌,还贴着马来西亚国旗和日本国旗。这家公司的名字是马来语,意思是“逛逛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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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商场是座鬼城,”井上彻承认道,“但是这里租金很便宜,而且在马来西亚还可以通过社交媒体促销。再说了,马来西亚人本来就喜欢日本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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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荒谬的推销方式,但确实起了作用。在周末和发售日,店门口排起了长队。井上彻告诉我,这家店单日可以卖出10000件商品,总价值达250万日元(约2.25万美元)。马来西亚购物中心的商铺都希望能达到这样的业绩。BOOKOFF现在也指望通过这些“漫步日本”店来打开马来西亚市场,当然不负众望的是,它也在不断扩张。目前,吉隆坡有三家“漫步日本”店,到2020年,还会新增两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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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我们有足够的存货,供应10家店都没问题,”井上彻表示,“这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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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日本”店里看起来有点像破败的BOOKOFF。一排排衣服向后延伸,占地面积达2.4万平方英尺。但是和日本的BOOKOFF不同,这里的衣服没有按颜色和品牌摆放;只是挂了一长条没分类的服装(大部分是女装),价格低廉,薄利多销。这些衣服平均每件10马币(约2.5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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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家“漫步日本”的店主小野泽浩二带着我参观,他说:“如果这些衣服卖不出去,我还可以降价3~5马币(0.75~1.25美元)。”这家店每天可以卖掉500件衣物,平均每月卖掉15000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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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说:“这比优衣库的销量可要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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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右边是一些装着廉价首饰的盒子,这些首饰只要几美元。再往前走,货架上有一些塑料袋包装的人偶,还有电子鸡——一种手掌大小的电子宠物蛋,在20世纪90年代很流行。“现在人们都在这买,不去日本买了。”小野泽浩二说着,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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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玩具旁边的两个货架上挂着厚重的棉麻和服,和我在东京的房屋清理中看到的和服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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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买这些和服回去做装饰。”小野泽浩二说着不解地摇了摇头,“在日本,没人会这么做。也根本没人买。”和服旁边是两架子白色的蕾丝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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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连婚纱都卖给BOOKOFF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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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泽浩二笑了。在来马来西亚经营“漫步日本”之前,他在横滨的BOOKOFF工作,起初只是一名普通的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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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什么东西都拿来卖。”他委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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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一件婚纱仔细看,虽然不是丝绸材质,但是只卖40马币,按照目前的汇率来算,大约是10美元。这对于那些预算不多的人来说已经足够好了。“这些卖得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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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卖不出去,我们就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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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到家庭用品区,里面都是盘子、玻璃器皿和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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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盘子卖得很好,”小野泽浩二说,“一整套卖9马币(2.25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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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几堆红色和棕色的漆器碗旁,有一些还贴着BOOKOFF的价格标签。在日本,一个碗要卖210日元(2美元),但在马来西亚,这种二手碗只要3马币(0.75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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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这儿的商场买新的,要花100马币(25美元),”小野泽浩二告诉我,“对马来西亚人来说,在这买二手货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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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这才是重点。马来西亚的经济要比东南亚其他国家发达,但是2016年的家庭人均年收入为4571美元,远低于日本同期的17136美元。整个东南亚地区都羡慕日本人的生活方式。因此,如果马来西亚人想模仿日本人的生活方式,就只能买二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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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不平等并不是推动日本二手货进军马来西亚市场的唯一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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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家庭规模越来越小,房子也越来越小,”小野泽浩二说,“马来西亚家庭规模很大,而且在继续扩大,他们的房子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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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摆放玩具汽车和玩具火车的货架旁停了下来。这里有风火轮还有托马斯火车头,我在横滨和东京的BOOKOFF也见过这样的玩具,但是有很大区别:马来西亚卖的玩具成色都比较差。在横滨,二手托马斯火车看起来像新的,连一道刮痕也没有。而在马来西亚,它看起来就很旧。四处逛了逛后,我发现这里卖的衣服同样如此。虽然衣服上没有明显的绽线、破洞或污渍,但是做工普遍不好,样式也不是最新潮的。这里的二手货并不是日本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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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这些商品的情况要好得多。”我对小野泽浩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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