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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逛女装时，他在一个放着短裤的桌子前停了下来。然后拿了一条超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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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lister 3码。这是给瘦削的白人女孩穿的，墨西哥女孩要更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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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扬了扬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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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他说，“你得了解你的目标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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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5分钟我们就已经排队准备结账了。我们走到收银员面前时，她抬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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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鞋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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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双耐克鞋、一个M&M巧克力豆形状的储藏盒和一袋子玩具，回答说：“我还需要更多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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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90分钟里，我们开车从一家古德维尔到另一家古德维尔，在图森的街道上穿梭，这条路线他已经走过数千遍。在这些店里的采购路线也已经重复了很多次：先看鞋子，再看家具，然后看电器，最后看玩具。买的多还是少，要取决于货架上的东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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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这条路线采购，通常都收获颇丰。但是，今天晚上没什么可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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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糟了，”他开车带我回巴伦西亚的停车场取我租的车时，边耸肩边说，“可能周末情况会好点。今天晚上不行，太糟了，真的太糟了。这周末应该会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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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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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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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做点别的？看场电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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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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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匠”不怎么和我分享私事。我所了解到的是，他的家人也在这里，他经常和家人待在一起。他很喜欢狗（家里养了只搜救犬），也喜欢李小龙，还喜欢被古德维尔的收银员认出来打招呼。但是他讲这些的时候都是一带而过。我们聊得最多的话题不是二手货，而是他独处的时间里都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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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生活，很难找到伴侣。我一直在开车采购，来来回回，差不多住在了公路上。不过我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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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美墨边境的口岸城市，地跨美墨两国，亚利桑那州和墨西哥都称其诺加利斯（Nogales）。——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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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该处为亚利桑那州诺加利斯的出入境边防检查站。——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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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一款非常受欢迎的跨平台应用程序，用于智能手机之间的通信交流。——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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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世界：全球旧货市场调查手记 CHAPTER 07 针脚下的磨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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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希·施密特的无窗办公室就在古德维尔南亚利桑那区电子商务部楼下，那些最有价值的捐赠品——都是些好东西——会送到电子商务部，在网上出售（最近，似乎有一幅匿名画作拍出了2.4万美元的高价）。电子商务部位于一间仓库的拐角处，这间仓库是古德维尔最繁忙的中转站，每年几十万录入和离开古德维尔系统的捐赠物都要在此中转。正是这位40岁上下、金发碧眼的明尼苏达州侨民，精心安排了一队卡车，来回运输货物，往返于商店、垃圾填埋场、回收工厂和全球的闲置物品交易市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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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密特是古德维尔南亚利桑那区的运营副总裁，他正握着鼠标，拖动着电子表格。一张表格显示的是所有捐赠点一日收取的物品总额。另一张表格显示的是古德维尔的卡车当天运载和提货的详细记录，以及运输线路。例如，一辆卡车会把“产品”送到米德瓦尔一家没有得到足够捐赠物的店铺，然后在富裕街区的另一家古德维尔取走多余的捐赠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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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店里给我打电话说‘我需要货物’，”他笑着说，“哦，好的，我让捐赠者多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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