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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全球媒体有义务停止对二手贸易——尤其是大部分的移民和少数民族企业——的污名化。相反,媒体应该认识到二手行业对全球意义重大,并进行此类报道。从墨西哥到加纳再到印度,二手贸易都是消费者经济,但是要找到高质量的、稳定的新闻报道还需要好运气。每个月与印度生产的iPhone有关的英文报道(这款产品只有不到1%的人才能买到)比二手服装价格、质量以及实用性急剧变化的报道多得多,二手服装为数亿名印度人提供了衣物。这是不正当的社论表现,即新闻撰写是专为富裕舒适的有钱人服务,而不是为了满足人们的求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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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这些新闻报道都没有了解、辨别和理解垃圾管理系统不完善的发展中国家实际上面临的问题。例如,阿博布罗西焚烧垃圾并不是因为西方国家盲目地向其倾倒垃圾。任何一个参观过阿克拉普通人家的记者都知道,这座城市里的250万人所拥有的东西足够让阿博布罗西垃圾焚烧延续数年,并不需要额外进口。事实上,阿博布罗西的问题也是许多发展中国家所面临的问题:安全又环保的垃圾处理和回收方式价格高昂,约占某些贫穷国家市政总支出的一半。因此,全球大约有30亿人口缺少任何类型的垃圾管理。全球范围内,一旦这一情况碰上物品爆炸性的增长,就会出现与阿博布罗西类似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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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机构(和环保活动人士)如果想为那些受垃圾问题困扰的发展中国家做点什么,则完全有办法既提供帮助,也让自己受益——好好关注一下垃圾管理[13]本身,别再忙着妖魔化移民企业和民族企业,停止诸如此类的不公正的报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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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发达国家的消费者和物品捐献者需要抛弃“垃圾狭隘主义”。在古德维尔南亚利桑那区,员工们通常能听到捐赠者称希望自己的东西“能在社区中得到重复利用”。这是一种不错而且合理的目标。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邻里相互关照是所有公民最关心的事。但是,就个人品位以及最重要的收入和人口统计学特征来说,邻居总是与您大致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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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仍想捐献自己的东西,就需要接受你的旧物(以及这些东西联结的身份特点)可能去到和你完全不同的人手上。事实上,这个人可能不认为你捐的东西是在做慈善(他可能是花钱买来的),而可能认为这是一位富人以便宜的价格抛售了一件非常完美的商品;当这件东西坏掉后,他可能觉得没什么比把这件东西卖给一个推手推车的家伙更好了,就像奥卢·奥尔加之前推的那种手推车。如果这困扰了你,那也许你该购置一个更大的储物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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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冬,我在明德镇金点回收公司的仓库和瓦哈卜·奥迪·穆罕默德见了面,他正在检测要用行李箱带回加纳的好几堆手提电脑。仓库里开了暖气,但内部宽敞的空间还是很冷。瓦哈卜穿了一件在加纳绝没有机会穿的亮橙色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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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哈卜对这种寒冷并不陌生。2001年,高中毕业后,他受人赞助住在科德角,后来搬去了新泽西州,之后又去了佛蒙特州。当时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是一名社会工作者。一天下午,一个修二手电脑的朋友带他去自己最喜欢的地方买东西——金点回收公司,这趟行程让瓦哈卜受到了启发。几年后,他在加纳的朋友和家人向他表示,如果有兴趣可以进口一些二手电子产品在加纳卖。这间仓库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施展拳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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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史蒂文打个电话吧。”瓦哈卜说完在WhatsApp上给史蒂文·爱迪生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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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加纳是晚上10点钟,在一条漆黑的街上,瓦哈卜的三星Galaxy Note 7手机上出现了一张模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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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文!”他叫了出来,“快看看罗宾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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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机翻了过来,让对方看那几百台手提电脑和显示器。这些东西在佛蒙特州除了被当作废金属或零部件以外,基本上没什么用,但在加纳简直就是一大笔财富。瓦哈卜拿起一台用了5年的戴尔手提电脑,这台电脑史蒂文最高可以卖2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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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文!这是台戴尔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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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文笑了起来,然后面色一正,说道:“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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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哈卜拿起一台富士通手提电脑。“史蒂夫!这里还有一台富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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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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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哈卜说了再见后,捡起一个四四方方的三星老式手提电脑,指着屏幕上的一道划痕。“B级,”他说,“在加纳我们可以用酒精棉片和一根手指头就能修好它,让它看起来像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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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你能赚多少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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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了我具体的金额,我也答应他不会透露具体金额。随后,我迅速明白了,二手手提电脑生意是如何支撑起往返于加纳和佛蒙特州之间的这种贸易方式。但是瓦哈卜需要的货比行李箱的数量多得多。明天,他会去金点回收公司位于马萨诸塞州布罗克顿的仓库,那里有足够多的电脑和显示器可以装满一个运往特马的货运集装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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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里的货算是少的。瓦哈卜把那部三星手机放在一个行李箱里,箱子里装着10台没什么价值的美国手提电脑,里面还放着几堆脏衣服用作缓冲。“我已经有8个包了。”他看着另外一堆电脑说道,他还没有估算这一堆电脑的装运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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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需要更多的箱子。”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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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T.J. Maxx[15]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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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哈卜借了罗宾那辆斯巴鲁的车钥匙,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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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回到加纳的人问我:‘你们每年差旅费要花多少钱?’我说:‘大概1.5万美元。’他们会说:‘哇,这比我一年的收入还要多。你们还能有赚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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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哈卜在小镇里熟练地开着车,生气地嘲笑着说:“我当然能挣钱,难道我还免费做慈善?”他用头指了指车窗外冰天雪地的景象。“就因为这个,我看到关于在加纳倾倒电子垃圾的报道时,特别生气。你觉得罗宾会花钱雇我把他的电脑当作垃圾丢在加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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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和瓦哈卜商量这些东西的价格时,我也在场。瓦哈卜买下这些东西后还得运往加纳。他们两个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看他们激烈讨论的阵势你肯定不会相信。所以我没有参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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