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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企业在创建初期若将这些独特的“天然屏障”列入考虑范围,其能够挖掘出商业契机的可能性会更大,也可能打造出创新的商业模式,以生态圈的概念覆盖潜在的多边市场。若能发掘尚未被竞争者察觉的隐性断层带,更可能迅速切分出属于自己的业务领域,开发出具有差异化的市场区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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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个平台企业必须意识到,即使与你相同性质的竞争者,与你一样连接相同的双边(或三边)市场群体,甚至使用如出一辙的赢利机制——竞争者仍可能因“核心定位”的不同而拥有特殊优势。让我们以招聘市场为例,审视平台竞争者之间摩擦出来的多元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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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招聘市场的竞争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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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有一种产业能反映出经济体的成长与衰退与各行各业关系密切,那就是人才招聘市场。中国在过去三十几年的高速成长也使招聘行业得以蓬勃发展。而地理范围广大、城乡发展不均、产业资源高度碎片化等问题,推动了互联网招聘平台的兴起。2004年,仅占中国整体招聘市场13.2%的互联网招聘116,在2011年,其规模已达4.9亿117。整体市场已有超过50%的人群转由互联网求职,这样的现象仍在持续蔓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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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联招聘(www.zhaopin.com)与中华英才网(www.chinahr.com)均成立于1997年,通过打造平台生态圈来连接求职者与企业双方,遥遥领先于同业。在这些互联网的平台上,广大的求职者是“被补贴方”,可免费上传自己的简历,集结成为庞大的人力资源库;平台企业再以其为话语权,转而让有招聘需求的企业成为“付费方”,通过收费,刊登他们的职缺信息,并提供多种增值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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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程无忧网(www.51job.com)在互联网招聘产业中算是后来者。当它进入线上招聘市场时,许多竞争者早已起跑了两年。然而前程无忧有个强大的优势——它从周刊媒体起家,拥有对传统招聘广告模式的自信与把握。它紧密结合了报纸与互联网的优势,成为平台的营销核心。在那个时期,中国招聘市场正从混乱的传统媒体朝着更高效的互联网模式逐步转变。不断兴起、数量庞大的互联网招聘平台就像一股强大的拉力,鼓励求职者迁徙到线上招聘的新世界里。然而,只有少数企业像前程无忧网一样作了渐进变换的配套,以传统纸媒成功达成品牌的高覆盖率,再步步为营发挥其互联网优势。该策略促进了前程无忧的高速成长,到了2010年,该企业的营收已突破5亿元,领先占据32%的线上招聘市场;第二名为智联招聘,以4亿元利润占据24.7%市场份额118。第三名为中华英才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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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如此,没有一个招聘平台可以独霸市场。在当时,选择使用互联网平台进行招聘的企业已有数百万家119,三个领先的平台竞争者各自推出自己的管理软件,提供数据统计与职缺发布功能。然而就技术而言,三个平台事实上并无太大差别,再加上高同质性的赢利模式(赚取企业方的职缺发布费用),彼此战得如火如荼,却依然无法分出明显的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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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招聘平台企业都将自己定位为“连接中国所有求职者与所有企业”的生态圈,主要潜在客户群从一开始就被定位成“所有会使用互联网的中国求职者”,这显然消弭了它们之间的差异性。但我们看见,除了这三家平台彼此竞争,有更多招聘平台以颇具差异化的业务领域、地理范围、目标群体为核心价值定位,积极强夺市场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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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36人才”(www.36.cn)为例,它旗下建立了好几个以产业划分的互联网平台。包括中国旅游人才网(www.tourjob.net)、中国汽车人才网(www.carjob.com.cn)、中国医疗人才网(www.doctorjob.com.cn),以更深入的信息打造专业化平台,通过更具针对性的配对来吸引特定客户群。“36人才”底下的独立平台还提供建筑、金融、化工、印刷、教育、科技等20多个依产业划分的招聘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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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细分化的线上平台深化了自己耕耘的领域,比前程无忧所提供的概括性服务范围更具针对性与专业性,因此被吸引而来的求职者与企业彼此间匹配的概率可能更高。甚至可以说,单凭借生态圈本身的定位,就已过滤出相关性较强的双边用户。通常这类细分化的平台生态圈,跨边网络效应会相对较强(但同边竞争也会更激烈,造成负面的同边网络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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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细分化的平台,所服务的领域相对精深,因此在特定领域具有一定优势,就像以产业边界为差异化的中国汽车人才网,曾有报道显示它于2009年发布的“汽车生产职位”一栏里,拥有超过15 000条招聘信息;非专精于汽车产业的前程无忧平台,同样条件的职缺当时却只出现5 800多条120,仅占其四成还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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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依产业划分的平台领域,地理范围也是竞争者定位生态圈的良好区隔条件。专攻深圳人才市场的中国人才热线(www.cjol.com),在该城市所拥有的求职者信息、企业信息,甚至是配对效率与成功率都比前程无忧的平台表现得更为良好121。而“Careerbuilder.com”与“Monster.com”①则是跨越了数大洲的全球性招聘平台,地理范围远远超过前程无忧的服务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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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举个例子,长久以来,中国的人才市场存在着广泛的结构性问题:每年大学毕业生等中低端求职者数量众多,供给远远大过企业需求,而管理高层人员、高端技术人员等,却又供不应求。“铂识”(www.beasom.com)所提供的平台为此问题提供了解决方案。“铂识”同样是个建立在互联网基础上的招聘平台,不同的是它只服务高端客户群,会员必须通过信赖的朋友邀请才可加入。求职者目标群体被设定在MBA(工商管理学硕士)、EMBA(商级工商管理硕士),及企业中高管层里有意换工作的人员。而通过“铂识”发布的工作职缺,年薪都从15万人民币起跳(此最低门槛即使与中国平均工资最高的上海相比较,也高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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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度和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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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所有产业竞争者,均依靠连接企业与求职者双边市场来打造平台模式。不同的是他们核心定位的本质更精深、更广泛。以前程无忧为例,一个平台企业所面对的竞争,大致可分为以下4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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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高同质性、赢利模式相同的竞争平台,比如智联招聘网、中华英才网。它们与前程无忧拥有几乎一模一样的生态圈架构,以及非常相似的赢利模式,亦是前程无忧最大的同质竞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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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高同质性,但赢利模式相异的竞争平台。比如台湾的“104外包网”(www.104case.com.tw),设定让正在寻找工作机会的承包方付费,而有职位需求者(大多数是企业)则能免费使用平台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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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业务领域(或地理范围)相对广泛的竞争平台,比如源于美国的招聘平台LinkedIn(www.linkedin.com)跨足全球,也已成功让许多中国求职者进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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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业务领域(或地理范围)相对精深的竞争平台,如同先前提到的,专精细分市场的“36人才”,专攻某地理范围的“中国人才热线”,或锁定高端经理人的“铂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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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7 平台竞争者的广度与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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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即使是服务于相同市场群体的平台企业,也可能拥有不同广度与深度的战略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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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清楚看见,即使拥有相似架构的竞争者,也可能以差异化的定位来侵蚀你的用户市场。然而即使如此,某些产业在本质上仍具有“赢家通吃”的特性,能支撑数个竞争平台共存,产生群雄割据的情况。回顾互联网招聘产业,我们看到在极低的同边网络效应、极低的转换成本下,前程无忧、智联招聘、中华英才网三大招聘平台连续好几年各自握着部分市场份额,却无人能达成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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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竞争定位——先推动哪边市场成长?先聚焦哪个市场区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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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商业模式所面临的最大挑战,正是如何启动并延续网络效应。我们在先前的章节以“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作比喻,阐述在平台企业的初创期,锁定哪一方用户先成长将迅速决定生态圈的发展能否占据起步优势。当我们将竞争对手也考虑在内,战略决策将变得更加混乱复杂,也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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