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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社会心理学家山姆·玛格利奥(Sam Maglio)开始调查,人们是否会根据钱的存放地与自身距离的远近做出金融决策。这可能听起来很奇怪,但是请耐心听我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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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知道,即使未来可以获得更多的钱,人们往往对未来的钱也不如对立刻能获得的钱感兴趣。玛格利奥的假设就是无论地方远近,类似的事情总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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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纽约生活的人们被要求填写一份调查以换取一张彩票。彩票有1%的机会中奖,奖金为50美元,这50美元会存入一个特定的账户。参与者听说他们不必奔波就有可能拿到这些奖金,但是他们当中有一半被告知这个账户设在纽约,而另一半则被告知账户设在万里之外的洛杉矶。这些人不得不做出选择(如果中奖的话),是立刻拿走50美元,还是把奖金放在账户里,三个月后拿65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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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显示,当那些纽约客听说彩票中的奖要存入纽约的一个账户里时,只有49%的人愿意等三个月后多拿钱。但是如果把账户地点换成洛杉矶,那些表示他们会将钱留在账户,等三个月后多拿钱的人上升到了71%。虽然这钱终归只是假想的钱,但好像是金钱的地理距离在人们的心理上设置了障碍,也使得把钱多留在账户里一些时间不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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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面的实验中得出,既然可以在全国各地(而不是世界各地)选择网上记名账户,你也许应该选一个离你住的地方远的地方开账户。情况可能就是这样,假如你住在康沃尔,而把钱存在约克郡建筑协会,那么你就不会轻易动用那笔存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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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钱的艺术:为什么穷人被钱操控,富人操控钱 抵制海妖塞壬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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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即将告诉各位的这项研究中,时间是一个影响因素。特别是对这些参与者而言,一旦在不久的将来得到金钱的愿景消失了,他们就开始更多地考虑长期储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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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有时候你会觉得再也没有办法管住自己了,除非把钱锁起来,或以某种方式冻结住,让我们一时拿不到,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必须让人把钱都没收。有趣的是那些不善于储蓄的人通常对实际情况很清楚,所以诀窍就是利用自我意识改变行为。在这项研究中,一组心理学家进行的研究可以帮助我们——这些经验适用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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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研究是在菲律宾的一个乡村进行的,这个地方的人们都不太富裕,他们尽力存钱。研究人员提供给他们的储蓄账户带有荷马史诗的意味,正如研究人员所说,账户相当于奥德修斯用蜡封住水手的耳朵,将自己绑在桅杆上,以免被海妖塞壬的歌声所迷惑而触礁。任何加入此计划的人都被告知,除非达到目标金额或到了特定日期,否则他们不能提取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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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也许知道在西方有类似的理财工具。也就是说,一旦你把钱存入账户,几年内一分钱也不能从中取出,否则要缴纳高额的罚金。这些账户有些诱人,无疑是因为他们利用了奥德修斯的方法,这些理财工具利息高也很吸引人,而且起存金额通常比较大。这就意味着大部分使用这种账户的人有可能同时开设了易于存取的其他账户。研究中的菲律宾的人们情况并非如此——这是他们唯一的储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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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些规则很严格,只有200多人(占总人数28%,而且女性多于男性)选择开户,其中大约三分之二的人选择定期储蓄——截止日期都定在了圣诞节、生日和大型年度社区聚会——而其余的人则选择了定额储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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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者还可以选择储蓄的方式,包括:去银行建立定期自动转账,或者把钱存放在家里上锁的存钱罐中,然后把钥匙交给银行保管。在之前的小组讨论中,自动转账很受欢迎,但是一真到自动转账的时候,四分之三的人都选择了存钱罐方式(值得一提的是在肯尼亚这一举措很成功,这是个有趣的现象,我会在下文中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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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这200多人的账户获得了成功。有记录显示存款上升了82%,远远高于控制组(控制组的账户不受限制,只有一位市场专员拜访了他们,向他们强调了储蓄的重要性)。按照西方的标准,研究结束时,账户平均余额似乎很低,只有8美元。但是在菲律宾的这个乡村,却足够支付两个孩子一年的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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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户存款一到期,参与者们可以随意取钱。但事实上,只有一个人这么做了。虽然人们得知他们可以把钱存在其他更易存取的账户,赚更高的利息,但他们没有动心。然而,两年半后,储蓄额下降了,这表明这样的计划短期比长期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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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该计划一度很受欢迎呢?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得回顾一下我在第10章介绍的“时间贴现”的概念,即人们宁愿现在拿20英镑,也不愿意1个月后拿30英镑。但是有些人是双曲贴现[1]者。这是在现在和1个月之后之间做选择时他们给出的答案。当时间延长,变成6个月后得到20英镑或7个月后得到30英镑,他们希望时间能更长一些,以获取更多的钱。因为在较长时间内,再多等几个月似乎也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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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提到这一点,是因为那些严重的双曲贴现者特别纠结的一个问题就是储蓄,这点当然是基于我们应该放弃即时满足或实时需要的观念——为了获得长远的、更大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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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这样的贴现者经常对这一问题表现出一定的自我意识,这是合情合理的。他们知道为了未来的储蓄,应该取消某些当前的花销,只是他们发现实际做起来非常困难。而且他们知道他们的决定前后矛盾,他们知道从现在开始等待一个月真的与未来等待一个月一样困难,尽管感觉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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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巧这种人有一个有趣而奇特的名字。他们——我们(包括我自己)——都是“富有经验的双曲贴现者”(sophisticated hyperbolic discounters,简称SHD)——双曲指的是人们无法从长远来考虑,“富有经验”是指承认至少我们确实意识到了自身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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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我们这些遭受SHD之苦的人看到了储蓄工具的逻辑性,它们对我们严格约束,例如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允许我们使用钱,或迫使我们长期致力于某一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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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该计划的菲律宾村民也明白了其中缘由。所以当问他们是否愿意开设账户以帮助他们克服自身弱点时,他们就欣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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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双曲贴现:又称非理性折现,指人们宁愿要金额较小的眼前酬劳也不要金额较大的日后报酬。——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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