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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经济2.0:引爆大数据生态红利 社交化、本地化、移动化(So-L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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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本地+移动”的三个趋势,简称为So-Lo-Mo(对应英文中的Social-Local-Mobile)。在数字经济的大背景下,三者相互作用,重新定义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中国电影产业的发展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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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20世纪30年代好莱坞大制片厂制度类似,传统上中国几大电影公司垄断所有产业链条,包括演员签约、制作发行和院线放映(在美国,美国最高法院1948年宣布大制片公司对电影业的垄断非法,要求放映业必须和发行业和制片业分离,即“派拉蒙判决”)。过去的电影制作模式可称为“生产线一条龙”,观众只能被动观看,无法参与到电影内容的制作过程。互联网的发展,不仅改变了传统电影行业的商业模式,而且对影片内容和制作过程产生深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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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2 移动网络贯穿电影制作、发行和放映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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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社交化”,是指在一部电影的完整生命周期里,社交网络自始至终将观影者和电影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由于互联网,未来电影的内容将更多地由“尾端”(观影者)通过社交网络决定,而电影爱好者也可以通过移动网络参与电影制作、发行和放映过程(就如中国有一句老话,叫“从头到尾”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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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在剧本创作环节就能看到社交网络所带来的变革。在前互联网时代,由于整个市场由制片商和为数不多的老牌编剧垄断,新生编剧很难出头。如第六章中探讨的网络文学,由于互联网的存在,许多年轻有为的编剧得到了更多机会,得以将许多网络小说改编成同名电影。网络上文学作品的人气排名,可以为制片公司分析观众喜好的故事情节和题材提供重要参考;正因为如此,越来越多的导演主动通过互联网寻找有改编价值的作品。电影观众给行业更直接的反馈,是通过社交媒体发表关于最新电影的意见和评论,或分享个人感受和偏好,被导演和制片商留意并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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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影视公司也在积极借助大数据去主动分析用户需求。即使已经进入拍摄环节,电影导演仍可通过社交网络与粉丝开展互动。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参考粉丝意见进一步“打磨”故事情节,而且还通过互动为电影做免费的前期宣传,可谓一举两得。一言以蔽之,目前新型电影制作流程通常是先摸清观众需求(通过大数据技术分析观众喜好),然后根据这一需求定制电影。就像在餐馆进餐一样,新时代的电影爱好者喜欢主动定制自己喜爱的菜肴,而不是被动地坐在那里等厨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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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11年《失恋33天》开始,影院陆续上映了一系列改编自青春题材的网络小说的电影,例如2013年《致我们终将失去的青春》就是根据同名小说改编而成。《小时代》系列是目前网络小说+电影模式最成功的一个例子。小说作者郭敬明称得上是国内顶层网络作家——就是本书前面章节提到的“至高神”级网络作家,拥有超过2000万粉丝读者。凭借自身和作品的网络人气,这位“网红”作家将文字改编成电影。电影一上映就超出所有人的预期,广受年轻观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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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小时代》从网络小说到电影大片的华丽转身只是凤毛麟角。现实中,尽管影视公司重金购买人气网络作品并将其改编,能够在改编成电视剧或电影后达到同样流行度的少之又少。在被改编成大成本的电影前,一部作品通常以微电影或网络剧的形式在互联网上映以此检测受欢迎程度。拿电影《老男孩:猛龙过江》的出品过程举例:故事讲的是一对贫困潦倒的业余歌手组合“筷子兄弟”不放弃梦想的感人故事,2010年该故事以43分钟长的微电影形式上传至互联网。一经上线,视频就得到千万次的点击量,主题曲《老男孩》一时间广为传唱。2014年,以该故事为原型的同名电影热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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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影响哪些作品被改编成电影故事,社交网络还可左右拍摄团队的组建。再拿《小时代》举例。郭敬明在成为该部电影的制片人兼导演前曾通过网络与粉丝互动,寻求拍摄意见。制片公司也在微博上向亿万关注者发起“推荐《小时代》导演和演员”活动。不过粉丝反馈回来的意见让人多少有些意外,他们建议“为了保证作品的原汁原味”,应由作者郭敬明本人亲自担任电影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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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网络同样影响新一代电影的融资环节。电影众筹吸引了许多年轻观众的注意力,很快成为电影制片公司融资的重要渠道(在第八章互联网金融部分将更详细讨论)。《小时代3》《小时代4》拍摄时,粉丝最低只要花费100元人民币即可投资电影制作。只需少量的投资即可成为电影“共同制片人”并可以游览拍摄场地、获得明星签名照甚至可能与明星面对面,这在当时让年轻的粉丝们雀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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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就在电影登上影院大屏幕后,“社交”在影院仍然可见。目前一批影院已经开始试验“弹幕”,通过“弹幕屏”群众可以通过短信的形式往屏幕发送文字进行实时交流。带有社交功能的这种弹幕屏兴起于日本,最常见于网络视频中,目的是打造一种真实的“共同观看”体验(虽然个人是在单独观看网上视频)。而在中国,由于社交网络迅速蔓延,一些影院大胆创新,在“实际上已经在共同观看”的影院中应用上了弹幕屏技术,形成了“社交观影”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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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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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是一种全新的观影体验。该词据说来源于网络军事游戏,指屏幕上飘过密集的炮火射击如同一张幕布一样。一些国内影院在屏幕上专门设置评论区,观众可以通过发送短信的方式对电影评论或回应他人的评论。时不时这些评论和回复就像子弹一样在屏幕上方密集弹跳出来,形成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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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最初起源于日本弹幕视频分享网站niconico(NICONICO动画,日文为“ニコニコ动画”,是NIWANGO公司所提供的线上影片分享网站,常被简称为niconico或nico等),后来逐渐在国内视频网站上广为使用。在移动设备上观看视频时,观看者可以对视频进行实时评论,其他所有观看该视频的人均可以看到这些评论,并进行回应或发表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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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视频中弹幕给单独观看视频的人创造出了一种“共同观看、实时互动”的体验。与以往传统的在视频网页下方(非视频屏幕上)按顺序排队评论(非实时)不同,这种密集式的实时评论给观众带来全新的观影体验。尽管有时弹幕太过密集,遮挡了视频画面,弹幕爱好者也不介意,称这种观影体验的主旨不是视频本身,而是在网络社交中进行“吐槽”。作品“好不好看”已不是他们的追求,在弹幕中体验互动与共鸣,“一起嗨”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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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电影发行方已经开始在影院内大胆尝试弹幕模式,包括《秦时明月》和《小时代3》等大片都尝试了弹幕模式。观众可以自主选择是否在“弹幕影院”观看,目前这种模式反馈良好;看到自己的评论出现在屏幕上,许多人还是非常为之兴奋的。支持者认为弹幕强化了影院的社交功能,因为可以在观影的同时与他人互动结交;还有人认为如果电影无聊或荒唐,弹幕的存在就特别有意义,因为与其坐着煎熬,不如与其他人一起“吐槽”;甚至还有人认为当偶尔看不懂一些情节时,可以参考弹幕内容帮助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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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人比较反感弹幕,他们对在影院里与陌生人互动并不感冒,反而觉得屏幕上出现弹幕会干扰观影。为了满足大部分人的需求,影院在上映《秦时明月》时采取了折中的做法,将观众实时发送的吐槽文字投影在银幕两端;但还是有许多观众不买账,他们坚称,弹幕只有满屏“大花脸”才过瘾。可以用2010年一部电影名字来概括这些年轻的观众期盼的观影体验:《让子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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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短期来看,弹幕可能只是一种营销策略,但在未来有可能成为影视业的一项深远的模式变革。既然吃个饭上道菜都要拍照片发微博,看电影时随时在线、发表评论在本质上并无差别。对于一部分观众来说,弹幕让人分神,降低了观影体验;而其他观众则认为这种“实时互动”丰富了观影体验。由于年轻观影群体有强烈的表达意愿的欲望,这种弹幕现象极有可能会因为年轻人吐槽文化现象而延续下来。对于这部分群体来说,虽然导演可以决定故事情节,但他们仍然可以通过弹幕这种属于自己的形式表达对电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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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观影模式的核心价值在于为影院和片商更好地挖掘并解决用户需求提供了一种有效方式,从而为影院票房的增长提供更多可能,这势必会对传统的以制片人、导演为中心的传统电影制作模式带来进一步影响。在不久的将来,有的电影院可能会像IMAX特技影院一样,以前沿技术配置弹幕屏为特色,专门配置适合弹幕的喜剧片或者吐槽片;或是每家电影院都极有可能为弹幕观众开辟专门的观影区,为观众提供多一种观影形式。从另一个角度看,弹幕为观影者提供了一个集体吐槽的平台,在多屏时代使影院成为不可替代的社交聚集地,在互联网时代产生特殊的线下价值,正是O2O商业模式的精华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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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年轻网民看完电影后的一项重要活动是在社交网络中分享感受并讨论电影情节。因此,电影上映后,粉丝仍然可以通过在社交媒体中发表评论和看法影响这部电影的命运。对于喜爱的作品,年轻粉丝会表现出宗教般的狂热,与任何批评的声音掀起骂战,忠实地履行捍卫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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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电影《小时代》因推崇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和拜金思想严重在国内引发热议。电影粉丝——大部分都是像电影中四位女主一样的年轻女性——在社交平台上疯狂展开回击;而与之相反的是,当观众不喜欢某部作品时,社交网络也同样成为可敬畏的力量。2014年,著名导演姜文的电影《一步之遥》上映前各界期待很高,因为之前2010年姜文导演的《让子弹飞》就曾创下票房纪录。可上映后,随着网络上涌现出大批的负面评价,电影票房惨淡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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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本地移动”的第二个方面是“本地化”趋势。与“社交化”相比,“本地化”的趋势更深刻、更难把握。借助移动网络,中国消费者不仅可以浏览到更多的线上内容,而且拥有更多获取内容的方式和渠道。这样,消费者化被动为主动,成为消费内容的“选择者”。不过,让许多人意外的是,消费者拥有选择权不代表国外版权内容,尤其是好莱坞电影就是“优质内容”的最大赢家。事实上,本地观众正越来越倾向于国产影片,虽然在此之前,由于好莱坞大片垄断电影市场,国产影片只能在夹缝中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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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14年内地票房排行榜来看,国产电影和进口影片各占据半壁江山。虽然《变形金刚4:绝迹重生》位居票房榜首,但却是排名前4的影片中唯一的一部进口影片。另外,根据国家广电总局发布的数据,2014年国内制片商分走54.5%的票房总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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