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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我继续去看三位知名医生。他们都坚决地反对结合放射治疗，或是任何一种放射疗法。例如，其中的一位指出那将导致直肠开口术（这差点儿把我吓了个半死）。另一位说除了手术，没有任何治疗方法可以使PSA值降到0。这使我大惑不解，因为有些PSA值是前列腺体组织本身释放的而放疗并不毁坏前列腺体组织，为什么不让患者在治疗后保留一点PSA值呢？我们的谈话总是越来越激烈，而我的问题也总是得不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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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寻找对策，我给“聪明弹”放疗医生打了个电话。使我惊讶的是，他对此争端的态度十分公正平和，即便是在他揭穿问题的实质时也是如此。比如他从来没遇上过一例需要做直肠开口术的；他分析到那只可能在最早的病例中出现，那时直肠被过度放射所伤。他向我保证，以今天的技术，绝不可能再出现那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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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起来不错，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么，为什么你自己还要去做手术呢？”他想了一下，最后说：“你知道，在学医的全过程里，教授们总是向你灌输治前列腺癌就得手术这一金字法则，我想它还在左右我的思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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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调查研究继续着。我和采用了不同疗法的人交谈，包括两个采用了“聪明弹”的患者。等我的调查全部结束的时候，我已经和15位医生和六七个病人谈过了，我得到了一些重复的信息。我把找到的全部相关数据联系起来，很明显，有时癌症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度出现，不论是用哪种疗法，每一种疗法的效果差别都不会很大。它还表明，不论哪种情况的复发，其比率都是缓慢地逐年上升，如5年时疗效是好的，10年时也必然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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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是下决心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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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特种经理人培训手册（纪念版） 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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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7月，我和妻子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做了个为期一周的自行车旅行。每天骑几个小时车的感觉真不错，这让我暂时远离了那些烦人的数据。而就在我骑车的时候，脑子里还是免不了思考我的问题。渐渐地，想法越来越清晰。当我把这些想法写在纸上，看上去就像一张资产负债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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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成手术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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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公认的首选：每个人都认为这是比较好的方案。他们会不会都错了？如果肿瘤确实只在前列腺内部，这个办法看起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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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成种子加放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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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发症看来较少，如失禁和阳痿。最重要的是这种办法简便易行。如果肿瘤已发展到前列腺以外，放射仍有效，因为体外放疗的有效范围大于前列腺体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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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张纸看了又看，总结出如果我确实知道肿瘤在前列腺内部，我就去做手术。如果我确实知道它转移了，我就采取结合放射疗法。数据表明两者概率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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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医生爱出的反对放疗的一张牌是长期效果，即10年以上的疗效手术明显好于放疗。其实这在我的数据中并不十分明显。PSA值出现至今不过才10年，因此依我看，手术和放疗的可比数据充其量不过10年。但我突然想到，即便是在我看来更胜一筹的结合放疗也只能多给我10年的健康，这简直比出钱买10年的缓刑还贵，更不必说我将付出的肉体上的痛苦了。我做事情有一个原则：往前要了解到10年以前，往后要了解到10年以后。PSA值出现在过去10年中，而它正在改变着前列腺癌的诊断与治疗。因此我推测，往后10年里将发生一些重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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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的这一套理论的基础是：结合放疗的疗效与手术相当。所有的外科医生都否认这一点，放射科医生们的肯定又好似底气不足。我又回到我的数据和分析上，它们都显示出疗效是一样的——种子也许还要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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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用我自己的表格赌一把。旅行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打电话预约了几周后接受高剂量放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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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特种经理人培训手册（纪念版） 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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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弹”医生说如果我能再做一次比上一回更细致的MRI将帮助他的“武器”更好地定位。我的运气真是好极了。那所有此设备的大学医院正好在试验一种新技术，可以把一种化学物质注射到体内，使其与MRI机的磁场发生反应而在前列腺表面形成红点勾画出肿瘤图像。我对这项技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肿瘤所在的位置，令我欣慰的是，看起来我的肿瘤没有扩散到囊外，它的大小果然如方糖那么大。我让他们把这张照片尽快寄给我在西雅图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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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动身前往西雅图了。我必须在星期二早上5∶30前赶到医院注册。星期一我的工作很忙，这真是太好了：让我没时间去想星期二的事。但是当我坐在晚班飞机上，抛开了白天的一切，在没有电话、没有计算机的时候，焦虑笼罩着我。尽管妻子陪在我身边，我却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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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上了手术台。一开始和非手术病人没什么不同：各种各样的提问，护士问着十分相似的没完没了的问题，量体温，验血，如此这般。然后是麻醉，虽然说的是局部麻醉，它还是让我几乎不省人事。手术过程中，他们是怎么在我的前列腺上插了16根空心针的，我完全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有个泌尿科医生（手术是由一个放射科医生和一个泌尿科医生共同完成的，后者的责任是把空心针插入正确的位置）。当我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那个泌尿科医生向我演示他是怎样通过一根插入我尿道内的光纤电缆，将那些针准确地插到位的，那看起来就像是把针一根根朝他的眼睛上插过来一样。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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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推进了一个CT扫描仪，以进一步检查针的位置。后来我看到我身体中插着那一根根针的照片，让我联想起豪猪。接着他们开始做放射分析。根据我的前列腺的形状和大小，肿瘤的情况以及针的分布，他们得算出放射性种子顺着空心针进出的时间。我的MRI结果这时候正好用得上。医生们以MRI提供的肿瘤图像为根据做出他们的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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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计算的是两个年轻人。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医生，倒像是在给INTEL公司设计芯片。他们一算起来就没个完。我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们用的是什么计算机？”他们认真地回答是286，那是我们13年以前推向市场、4年以前就已经停产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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