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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组织开展艺术家进驻项目,一般会让选中的艺术家来到当地,把他们留下的作品用作当地的旅游观光资源。但在神山,比起作品本身,艺术家住在神山这件事更被看重。绿谷不仅重视有形的作品,更重视艺术家们通过和当地居民、和自然进行交流而创作的无形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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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KAIR的招募条件里,用日语和英语写着下面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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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追求完善的设施,神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果你追求充足的资金,神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但是,如果你想在日本乡间、在热心的人们之间沟通交流,如果你想参与一个探索人类本质的项目,神山是你该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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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募条件一反常规,特意强调资金未必充足,但目的是让艺术家们在和当地居民的交流碰撞中激发出新创意、创作出新作品、产生新的观念和想法。比作品本身更重要的,是和当地居民一起成长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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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地居民对艺术家们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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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KAIR的每位艺术家配有两到三个助手。助手又分别担任着父亲和母亲的角色,“父亲”负责采购木材石料、和土地所有人进行交涉等事务性的工作,而“母亲”提供起居生活上的各种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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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说:“担任父亲角色的助手会跟别人说:‘那个创作人这么说的,你能帮个忙吗?’这样一来,平时对KAIR不怎么关注的人也会跑来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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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造Hidden Library的过程中,森已经为自己的土木经验打下基础。在为外国艺术家提供帮助时,绿谷还充分参考了ALT的运营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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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提供帮助不是当地居民的义务。如果不方便完全可以不帮忙,并不会因此影响到彼此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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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南说:“我自己就很不喜欢被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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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R奉行的“当地居民积极参与”的理念也给艺术家们留下了深刻印象。设计了Hidden Library的出月秀明这样解释KAIR的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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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参加过几次国外的类似活动,神山这里非常不同。其他活动都只是提供一个集中创作的环境,让艺术家同行们进行交流,基本就像一个艺术研究所。而KAIR的理念是地域交流,来的人并不都是搞艺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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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村这种截然不同的环境里创作不一样的作品,很有意义。我自己就创作过图书馆这样的大型作品,很有成就感。绿谷说会借工具给你们,会帮你们一起做,但锯子也没有钻头也没有,画画的墙也没有,果然和一般的进驻项目不一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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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选拔艺术家或项目运营上,不少自治体会全权委托给咨询公司,而这样就无法在当地积累运营经验了。正因为此,绿谷并不假手于人,坚持自己主导,亲力亲为,一步步实现着他们提出的国际文化村的构想。可见,发挥主观能动性和充满自尊正是绿谷的两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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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的帮助比想象中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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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KAIR理念不合的做法,绿谷会断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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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KAIR第一年运营时,艺术家的选拔由外面美术馆的研究员完成。三位参加者中,两人由研究员选出,一人公开招募。但这种做法导致艺术家在创作时,并不考虑如何满足当地的需要,而一味看研究员的脸色,结果很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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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艺术家和当地居民的交流会上,一位艺术家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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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的人,才不会来参加这种没什么名气的活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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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考虑的是参与选拔的研究员的地位和名声,如果能讨好那位研究员,说不定自己的作品就能在展览会上展出了。这才是这位艺术家来神山的真实想法。对此,大南非常痛心,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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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和艺术家一起创作的过程会很有意思,但这位艺术家的想法总让我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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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的活动就这样别别扭扭地落下了帷幕。到了第二年,这种矛盾几乎不可调和。起因还是艺术家的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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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选拔时,美术馆研究员推荐了三位艺术家,每一位都很优秀,但一共只招募三人,这样就没有公开招募的名额了。而且相当于所有的事都由专家来负责,这和绿谷的精神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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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经过激烈的争论,绿谷把研究员推荐的人选撤掉两名,保留了公开招来的人。大失面子的研究员也离开了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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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绿谷还是美术馆的研究员,初衷都是想要提高KAIR的含金量。研究员找来的是已经具有一定知名度的艺术家,希望他们用优秀的作品来提高项目的价值,关注点在于作品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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