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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训练场和体育场,幽静的花园,表演和仪式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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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大都市的公共场所规划中,仅仅提供一个单纯的散步场所是远远不够的。城市还需要军事训练和体育锻炼场所,这样的场所应当避免与商业利益发生冲突,并且使那些对此不感兴趣的人的安全和宁静不受干扰。大都市还需要为市民庆典、音乐会、焰火晚会等提供公共场所,同时还要在城市中增加更隐蔽、更安静、更具乡村风味的区域,在那里,妇女和儿童可以在露天的环境里漫步或休息,免受马车和骑马人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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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的位置比其他大城市更需要建设这种类型的公共休憩场所,而且只有增加这些场所后,旧金山的公共休憩系统才算完整,即使不大可能把它们规划得在各种风向以及气象条件下都是可用的且具有吸引力的。无论如何,很明显,旧金山的规划应该尽可能地抵御海风的吹袭,而且应该尽可能地靠近城市的建成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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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这种环境下规划一个阅兵训练场,如果它需要容纳一个步兵旅或步兵师进行训练,将会花费太高成本并遭到其他方面的反对。因而为了这个使用目的,旧金山市应当确保提供大面积的远离市中心的土地;但对于其他使用目的来说,只需要较小的面积就可以满足要求,它们合适的位置不应远离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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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旧金山市的市政码头及海军阅兵场来说,它既要符合旧金山市商业城市的地位,也要履行其作为美国在太平洋沿岸的海港城市的职责——这将是外国重要人士和美国代表登陆或登船的地方,是一个随时可以为各个国家的军舰提供藏身之地的港口。而位于圣何塞半岛的东边,在军事要塞和先驱毛纺厂(Pioneer Woolen Mills)之间有一块合适的场地。正如那里茁壮生长的灌木所表明的,这个地方能很大程度地避免海风的吹袭,紧邻港口就是适合航行的深水,并且非常适合抛锚。这里应该有适宜的登陆码头和广场,西面有茂盛的常绿植物,面对着灌木和鲜花组成的围栏。广场或阅兵场应该是开阔的,面积应该大到足够作为一个炮兵连或一个步兵团训练的场所,还需要提供观众的站立空间和座位。这里还应有优雅的亭阁,以接纳委员会委员、他们的客人及乐队。场地应该用旗杆或海军将士得到的奖品进行装饰,最后还要树立海军英雄、海洋探索者、航海发现者的纪念碑。然而,这个场所不应该太大,也不适合举行扩大的典礼,其主要是作为城市的海上大门而不是欢迎客人的娱乐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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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旧金山附近所能发现的,与一般散步道不同、具有乡村特征的最好的场址是城市北面一个隐蔽的山谷。这个山谷的北面、西面和西南面被小山丘所掩护,位于地图上规划的“医院”的西、北面,离孤儿院不远。这个山谷不仅能躲避海风吹袭,而且里面的土壤湿润,我已经观察到,即使在最干燥的季节,山谷内的灌木和草本植物也生长得非常茂盛,比其他任何地方更有活力、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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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山谷附近有一大块低地,适合修建中等规模的阅兵场或运动场。这个低地靠近市场大街(Market Street)且紧邻大教堂,很容易从现有的市区到达。同时,这个场地正好位于旧金山郊区的中心地段,也恰好位于1865年旧金山城市规划中的道路系统内。由于附近的山丘险峻而陡峭,从这里向西的地区很有可能放弃采用方格网的道路系统,这也使得它方便地成为了接下来一二十年公共休憩场所规划与未来发展规划之间的分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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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上述原因,我提议尽可能把休憩场所系统中需要较多横向扩展的部分都放在这里。在欧洲的城市公园里,最具有乡村特征的部分通常都是与公园的散步道相联,只需要较少的横向空间就可以了。但因为旧金山的规划草案已经将公共散步道设在其他地方,又因为这里仅需要一个中等规模的地块用于军事目的,同时阅兵场更适合建在更偏远的农村,所以,应考虑把这块地规划为建设军用阅兵场的同时,也留作建设更加隐蔽的花园用地,这样的规划比单一用途的土地利用给人更广阔的空间印象。然而,由于这两种用途是截然不同的,在设计的细节上,这两种用途之间应该完全区分开。因此,我建议,在这两块地之间设置大型的台地或看台,从这两块场地都可以方便地到达,也能方便地通过主散步道和市区街道到达。这样的构筑物可以分为两层,一层给驾马车而来的人使用,另一层供步行者使用。在台地的两边可以布置丰富的花坛或带有喷泉的规则式花园,还可以布置大量具有强烈的建筑特征的石头矮墙;或者为了节约成本,用草坡、堡垒和隔断,以及简洁的铁制或木制栏杆来布置。还应该布置与这条宽阔的中央大道相连接的,适于观赏音乐、焰火和公共演讲的看台。这些看台都应该面向阅兵场,阅兵场里可能会有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可能会有一个团的士兵进行机动操练,或有一个师的士兵列队前进接受军事检阅,而又不会造成对植物或艺术品的损害。此外为步行或乘车的观众提供的附属设施都应该安排在邻近的区域。这些设施都应该设置在尽可能低矮的地方,迎风一面应该有较高的地势和稠密的植被以阻挡海风的吹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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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条台地或者说是看台的另一面,在一个相对更加私密的位置上,我想在山体的隐蔽处构造一个小花园。它面向东南,上半部分和最靠近台地的部分是一片树林,其余的部分设计为别致如画的形态,有大块的岩石和高低错落的台阶,有藤蔓和灌木丛错综复杂地紧密缠绕。这里有曲折延伸的散步道,有众多的座椅和凉亭,既有绿草茵茵的僻静阴凉之处,也有鲜花盛开的阳光普照之地。最低层是一块更平坦的场地,需要极为精心的设计和养护管理,一小块整洁的草坪坡伸向静谧的水池堤岸,另一面则展示着极具艺术特色的各种天然形态的树木。从这个花园里看不到任何车辆、道路和建筑物——除了具有乡村风味的那种。要不遗余力地打造出森林那纯洁而宁静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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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来若干年里,如果像我建议的,在孤儿院附近规划的场地和构筑物、圣何塞半岛上的海军阅兵场以及连接它们的宽广的散步道建设起来的话,那么将很有可能满足所有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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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孤儿院到海军阅兵场这两点之间的连线,将几乎与将整个城市目前人口平均分成两半的分界线相平行,它到市政厅和林肯校园的距离都在十分钟车程之内;仅从散步路线本身的美丽和舒适方面来考虑的话,往返两地之间的最佳散步路线,将由一系列平缓的曲线所构成,大部分位于丘陵的山谷中,成为一条近似直线的散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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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假如说土地的购买价格,以及现有街道线路和土地财产的混乱,使得实施这个规划有很大困难的话,那么,利用范尼斯大道(Van Ness Avenue),从水边到埃迪大街(Eddy Street),就显得现实可行了。我认为这种设想是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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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散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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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利用范尼斯大道,应该在大道的两侧各拓宽一排建筑的空间,使得它的总宽度达到390英尺。每侧各留下55英尺的宽度用于建设街道,现有与范尼斯大道交叉的街道将与之交汇,同时不会对这些现有街道在坡度、铺装、排水或管道等方面进行任何形式的改变。范尼斯大道两侧现有的街区地块的中间一排建筑,将成为新街道的临街建筑,新街道在各方面都按通常的形式,不过最好不考虑在这些房屋的对面铺设人行道。在这规划线内,将保留280英尺宽度的空间用于建设散步道和装饰美化。在这其中,将根据地表的起伏,挖掘一条深度略有不同的下沉空间,但挖掘深度至少也要达20英尺。这个下沉空间从外向内缓缓倾斜,在底部形成宽度达到152英尺的近乎水平的地面。在下沉空间的中央,将形成一条24英尺宽的林荫道,在这条林荫道的两边镶有花坛,林荫道的设计将在后面解释。在花坛和斜坡底边之间有两条道路,每一条54英尺宽,其中15英尺宽的路面用筛选过的松散沙石铺设,对骑马者起到缓冲的作用,剩余39英尺宽度的路面用坚硬的沙石铺设并进行滚压夯实,用于行驶马车。紧邻这条两条道路的外侧,地面应该非常平缓地升高并铺设草皮或栽植花卉,草坪、花卉不规则地向上延伸,直到消失在灌木和乔木之下。斜坡顶部毗邻街道的位置应该全部种植排列紧密、经过修剪的常绿树,以形成高耸的树篱或足够稠密的屏障来保护内侧不够强健的植物,免受海风的吹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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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实现街道和散步道的交叉,每隔一段距离将不得不规划建造一些桥梁,这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在每一座桥梁处,都要设计能让步行者方便进入林荫道的通道。至于进入公园的问题,可以通过在这些桥梁中间设置与主路线斜交的、下行的马车通道的方式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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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过埃迪大街之后,这条散步道可以分成两条支路,左边的支路可以直接到达目前的姜味草公园(Yerba Buena Park)的西南角,那里将建设开拓者纪念碑,成为林荫道的对景点。这里将是林荫大道的终点和市场大街的入口,距离蒙哥马利大街有六个街区。右边的支路与左边的支路形成直角,并且一直与市场大街平行,直到到达孤儿院附近的低地为止,在那里这条支路与前面提到的台地相连接。在连接处,散步道再次分岔,一条岔路环绕花园,随着山丘的起伏继续向前;另一条则沿着阅兵场形成环路;在这里,林荫道分岔后,一条路进入花园的人行道,另一条沿着阅兵场向前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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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这一点之后,道路系统和人行道系统将或多或少地重新恢复到以前的受限制的状态,如果认为合适的话,应作为主散步道的延伸而尽可能向前铺设。由于从市场大街向西,在开拓者纪念碑与孤儿院附近原有的春之谷(Spring Valley)水库之间,几乎见不到任何按照现有城市规划建设的道路,因此我认为,最好修订现有的城市规划,这样既能确保商业活动的便利,又能增加阅兵场和花园周边道路及环境的庄严感。对于这一带现在留给城市公共广场的小型储备地块,也可以使之成为街道或街区的一部分;现有街道规划分割了市场大街与建议的中央散步道之间的土地产权,我认为应该放弃目前的街道规划,采用一套更简单、对称的街道设计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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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适应旧金山市特殊地形的角度来说,目前旧金山市的街道规划做法很欠缺。像费城那样,在一个平坦的城址上,规划横平竖直的道路系统是完全可行的,同时可以像设计图纸上那样容易实施;但即使在这样的场址上,这些规则且重复的规划仍然会带来单调乏味和缺少艺术性的城市形象,而在像旧金山这样的多山丘陵地区设计并建成这样一个规则的街道系统,显然是非常不适宜的。如果现在像1850年那样,要在目前的位置上设计一个大城市,那么一定要在很多方面采用截然不同的设计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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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城市规划范围内出现了海拔较高的山丘时,从城市规划设计一开始的时候就要面对这些特别突出的困难,因此,主要道路应基本平行于山丘的等高线进行布置,这样可以确保道路的坡度较为平缓。当道路的骨干网络被确定下来的同时,下一步就要规划出一系列横向的、相互连接的街道,这些横向的街道将把整个城市划分为规模适中的区域,然后这些区域将被逐一规划,并应根据场地环境的许可程度使其尽可能地整齐和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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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旧金山市从1850年以来,已经在不同的程度上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但到目前为止,显然仍有较大部分的城区有待建设。因此,尽管旧金山市已经做了很多现已不太可能考虑对其进行改变的事情,尽管与有待改善的城区相关的利益方是如此众多,以至于任何改变都十分困难和麻烦,但我要说:在此时重新明智考虑这整体目标,对旧金山市未来的长远利益是估计再高也不过分的,特别是对那部分还完全没有被永久性建筑物所占据的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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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我提议的规划,建设街道的最初成本将很有可能比目前街道的建设成本低;而且它对于节省马匹和车辆损耗方面所带来的好处是不可估量的,更不用说对于缓解步行者疲劳方面的益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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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方面的问题与我提交的总体方案有关联,对此我已给予了必要的考虑,我认为这些考虑能够完美地克服在实施过程中可能出现的任何困难。关于这件事情,你们面前的报告所述已经超出了一份预备报告的详细程度。我在此将这份报告呈交给你们,由衷地希望你们能像我一样,被这件事对于旧金山和加州在商业、社会、道德等方面的重要性所深深影响,采纳我提出的方案,迟早以慷慨的规模制订大城市改善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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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观设计师弗雷德里克·劳·奥姆斯特德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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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姆斯特德与沃克斯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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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百老汇大街11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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