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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10 而今,每到春节,香港的“众孚堂”都要联系深圳这边的石厦村民代表过去举行联欢活动。在石厦村里,“众孚”的痕迹很多,众孚学校、众孚大厦、众孚……这两个含义晦涩的字已然成为石厦村的别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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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12 八姓杂居600年古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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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14 赵玉桥解释说,众孚是团结一心的意思。在石厦的立村史上,“众孚”由来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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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16 在石厦周边的村子里,岗厦原村民以文氏独大,皇岗则是张姓居多。不过,石厦从来没有一姓独大,有着600多年的立村历史中,尽管村民数量只保持数百人,却罕见地分布着“赵、潘、莫、陈、李、张、龙、岑”八大姓。现今的石厦社区位于深圳市福田中心区,与福田区政府紧密相邻。隶属今年7月新成立的福保街道办事处管辖,是辖内惟一的城中村社区。面积为0.23平方公里,社区内有3个住宅小区、天虹商场、众孚小学和石厦中英文幼儿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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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18 根据石厦村整理的材料,在600多年前的元末明初,在现在福田区南部深圳湾畔,有一处隆起的浅丘地带,人称“打锡岭”。该处正处在深圳湾和深圳河的交汇处,海水咸淡适中,鱼产丰富,临近县乡的渔民经常来这里打鱼,打锡岭在岸边,成为渔民歇脚之地。后来一些老渔民在岸边建房居住,久而久之成为一个小村落。此即石厦的最初发源地。渔民来自四面八方,姓氏各异。到明朝中叶,又有两个较大家族:赵氏和潘氏携妻儿来到这里。至明朝洪武年间,石厦的八大姓氏雏形基本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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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20 一村八姓在周边村庄中绝无仅有。经历了明末的动乱和清初的清海迁界,到了雍乾时期,社会秩序恢复稳定,深圳湾畔的各村结束了草创阶段,开始向周边扩张。石厦村民种蚝养鱼,比起临近靠种地为生的村庄较为富裕,因之毫无悬念地进入了周边强村争夺的视野。此时,八姓杂居、人心不齐的石厦犹如一盘散沙,无力抵抗外人。严峻形势下,石厦旧围、上旧围、新屋三个村的八姓村民联合了起来,“众孚”由此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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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22 聚集人心,精神先行。八姓村民共同商议,集资建起了石厦村历史上第一个祠堂——敦睦堂,还建起一座庙——杨侯宫,纪念北宋抗辽名将杨六郎,通过杨家将的威名,凝聚全村人心,保卫家园。当年村里风俗,凡男丁举办婚事,先拜杨六郎,再拜敦睦堂,最后才是到自己本家族的祠堂祭拜。眼下石厦正在着手整理自己的600年历史,并花重金请一个专业公司修村史,有关资料已经搜集了厚厚一摞。石厦还准备在村里建一个文化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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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24 显然,此时,八姓杂居的石厦村民已经摒弃了狭隘的姓氏偏见,把村庄的团结放在个体姓氏家族的利益之上。而在当时深圳湾畔的村庄,几乎都是大姓主导,排斥外姓。石厦这个小村显现出一种难得的包容精神,石厦的建村先辈们没有人会想到,这种精神竟成为数百年后崛起于深圳湾畔一座传奇城市的重要气质。同时,“包容”也一直在石厦村身上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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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26 如今,凝聚先人精神的“杨侯宫”在石厦村的高楼掩映之下,香火依然旺盛。上香朝拜的人除了本村原村民,还有新栖息石厦的外来工。看守庙宇的,也是一个来自广东茂名的“外人”。这位60余岁的老者,帮忙看守这座石厦原村民的精神堡垒,一晃已经十多年了,一定程度上也折射出石厦村的宁静以及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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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28 这种包容不仅仅体现在八姓杂居600年,对于外地来的居住者,石厦也接纳并和睦相处。“住在别处的老乡都羡慕我们,说我们找了个好地方。”刘爱敏笑着说,仅在石厦居住的攸县人有着高度稳定性。他说这还不是奉承石厦,这个小村曾有一个对于攸县人的利好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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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30 从2004年开始,在上午11时到中午1时之间,石厦对进村的的士免收停车费,并规划出停车位置。这对于以的士为主业的攸县人来说,是个大好事。刘爱敏计算,一般村子对进村的士要收取每小时5元,石厦中午停车免费,极大方便了攸县的哥回家吃饭和稍作休息。“这一点,其他村都做不到。”刘爱敏说,到今年8月,因为村里拆迁改造,车位十分紧缺,村里取消了中午免费停的士的政策,不过攸县的哥们都能理解。为这个事,村里召集了的哥代表开会。石厦攸县新移民在2003年成立了一个流动党支部,刘爱敏是现任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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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32 这个在石厦住了11年的攸县老移民,对村里公共事务有很浓的参与兴趣。而石厦也恰好提供了一个平台。刘爱敏曾率领他们的党员老乡,戴着沙头派出所发的红袖章,几个攸县人轮流在石厦村里值班,维持这个村庄的治安秩序。攸县人的到来,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石厦,甚至也在悄悄影响着石厦的原村民。社区工作站党支部书记赵建伟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最喜欢吃的菜却是湖南攸县的剁椒鱼头。而在石厦村里的大榕树下,本地的老人也能跟湖南来的老汉扯上几句湖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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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34 73岁的老张每天都会到石厦的大榕树下静静坐一会,看看热闹的人群。两年前,在打工的儿子再三催促下,他从湖南攸县老家来到石厦。原打算不习惯就回去,老人没想到,自己竟能很快适应这里,傍晚摇着扇子在大榕树下乘凉,就和坐在攸县老家村口石墩上喝茶一样自在,只是很快随着旧村改造的启动,攸县老乡很有可能要离开。深圳大学传播学院教授丁未长期关注石厦村,并对村里攸县部落的研究已经有两年了。“或许祠堂、杨侯宫之类会保留,但当周围都是林立的高楼大厦的时候,这些代表传统的建筑的外壳没变,实质却完全不同了,原有的意义和内涵很难保留下去。”丁未认为,也许只能作为一个符号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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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36 “但大面积成堆迁移到某个村子,已经不可能了。”刘爱敏有些伤感地说,石厦的攸县人会有一个重组的过程,或许会去关外或向别处扩散。丁未说,攸县人完全在石厦构建了他们的第二个故乡,当改造后,房价提高,攸县人肯定会选择离去,向郊区迁移,这种迁移是被迫和无可奈何的。她建议,政府、开发商、原村民在城市更新过程中,应注重保护这些为当地经济做出贡献的外来者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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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41 未来没有城中村:一座先锋城市的拆迁造富神话 [:1704041860]
1704043042 未来没有城中村:一座先锋城市的拆迁造富神话 第四章Chapter 4 潜龙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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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50 未来没有城中村:一座先锋城市的拆迁造富神话 启动改造的一些城中村正在经历阵痛,但也有很多村落,尤如散发于深沟边的野百合,还在苦苦等待他们的春天。人少、地偏、经济基础薄弱,连开发商也不“感冒”。但他们渴望忽如一夜春风来,千墅万墅村边开。一些村庄甚至提前几年开始搬迁动员,村民亦高度配合奔走相告,但至今仍是雷声大雨点小。是否,不在城市化中消逝,就在边缘化中被弃?他们纠结于此,举棋不定,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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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56 未来没有城中村:一座先锋城市的拆迁造富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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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3058 ○●2009年10月31日,大望村,深圳水库的水养育了大望,也给大望带来转型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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