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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大磡成立大磡股份有限公司,同年规划出一块山地开发工业厂房用地,平整土地7万平方米,但由于道路、水电、通讯落后,却无法招商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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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区内,在南山,大磡可能最穷;而在大磡,大磡二村最穷。“我们村还有住瓦房的。”大磡二村村长林秋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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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磡二村有400多户籍人口,二线关内的土地仅200多亩,其中100亩左右被水淹了。因都在水源保护区内,二线关内的土地上1.5万平方米厂房及1万余平方米的简易厂房很难招商,即便有工厂进入,也受政策影响办不到环保许可,从而沦为“黑工厂”。二线关外虽然有3000余亩土地,但开发利用的仅2万平方米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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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岁的林寿荣住大磡二村,他和老伴屈顺妹育有5个子女。“我们村太穷了,每年一个人的分红才8000元,算起来每人每月生活费不到700元。”林寿荣老人说,幸好前两年买了社保,每月有1500元退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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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磡村最富的当属大磡一村,200多名村民,每人每年分红15万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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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和罗湖、福田比了,就跟南山区南片的村比,我们村民的经济收入也是排在最后几位。”林秋生说,多处历史遗留的土地使用问题存在,严重制约、影响大磡的规划和发展,更直接影响村民的收入,其中,尤以位于大磡商业街的8000余平方米的遗留土地为甚,因没有进行规划,目前违章建筑啸聚,存在严重治安、安全隐患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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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拥良好环境却找不到发展出路的村落中,塘尾却也不得不提。“我们股份公司快要破产了!”光明新区塘尾村,自称是全市受生态控制线影响最大的村,因为该村80%的厂房都被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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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1月,深圳以8处大型区域绿地和18条城市生态廊道组成的生态绿地系统为基础,划定了生态控制线。塘尾社区受生态控制线覆盖的区域主要位于南部,受影响的工业区包括宝塘工业区、蚧地同富裕工业园、水库工业区、旧松白路附近厂区、兴华第二工业区、中盈工业区等,涉及已建成物业建筑面积62.5万平方米,其中集体所有45万平方米,受影响企业70多家。此外,社区投资600万元修建的蟹地工业园,在完成土地平整后,也因为生态控制线的划定而不得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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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1月22日,因为环保门槛所限,光明新区塘尾村不少厂房空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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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政府划定生态控制线是支持的。”麦创升表示,“但这些历史遗留问题现在成为制约社区发展的包袱。”2008年,全社区社保、公共市政设施建设费、计划生育工作经费、公司经营正常开支等总共是2903万元,收入只有1741万元,而2004年全社区的收入是3293万元,“这就是‘剪刀差’,入不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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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5年起就任塘尾社区居委会主任的麦国林也表示,这几年来整个社区的经济都没有发展,长期停滞不前。“我们不能为这些企业办理牌照,环保、消防等通通不能过关,很多工厂都关门了。”大量的工厂离开,外来人员减少了,原先在工厂里上班的居民失业了。一些居民到居委会闹,“我们应付得晕头转向”。社区欠银行的钱也达到7000多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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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我们开始向上面反映,据我们了解,目前已经到了市规划部门。”麦创升说,“只有这个问题解决了,才能考虑社区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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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镣铐如何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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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队,掉队!大望人,大磡人,还有塘尾人,守着大片的土地和良好的环境,却只能看着其他村落搭上深圳经济发展的大船而尽享荣华富贵,焦虑自改革开放以来一直隐潜于两村村民内心,焦虑之中,他们也在想办法,试图试探“一级水源保护区”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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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2007年前,大望的热闹绝对不输于她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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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一时的家庭小作坊于1995年自然形成。“整个村就是一条生产链,一个小作坊就是一条流水线。”大望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副董事长、总经理何雨聪形象地描述,如果傍晚时分布匹拿进大望村,第二天早上就会是成衣出去。辉煌一时的小作坊主要从事制衣,私人制衣作坊源自1995年,湖北天门人首先在此租房制衣供应给当年刚开业的东门白马服装市场。一年后,来自全国各地的私人老板走进大望村租房,村民将房子一层层地出租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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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坊顿时让大望村人气大涨,房子好租不说,租价也跟着上涨,最好时,1平方米可以租到15元,小小的村庄热闹得很。但热闹的不仅仅是人,还有小作坊里传来的轰轰机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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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望一样,大磡人当年建水库,大磡人奉献了土地;保护水源地,大磡人丢掉了淘“第一桶金”的机会……连通向村里的公路、电线、通讯线路都是大磡人自己折腾出来的,因此欠下一屁股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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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3月,大磡与西丽湖度假村等有关单位协商,贷款1600余万元,将西丽湖至大磡的公路拓宽;2008年9月,大磡人才喝上自来水,村里为此贷款投了200多万元,但直到目前仍未抄表到户,损耗都归村里,而且这里的水每方5元多;又贷款120万元修建从西丽湖到大磡的通讯、电力设备;贷款150万元修建排污管道通往麒麟生态园方向,以保证污水不直接排放入西丽水库,又贷款400多万元修建了引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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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磡如何发展?大磡如何脱贫?市、区人大代表早在1996年就已关注。当年,人大代表曾指出大磡发展的“绊脚石”——商业街排洪排涝问题未解决,统征土地不能发挥作用,征地费、青苗补偿费没有到位等。为解决大磡窘状,市、区曾高度重视。1996年,大磡被划为“同富裕工程”扶贫对象,虽然供电、通讯、路灯等基础设施初步建成,建起一些厂房,但是,由于处于水源保护区上游,导致工厂营业执照等手续还是难以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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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生说,到2009年止,大磡村共有工业企业300余家,个体工商门店500余间,种养场4个,外来安置区2个,种植优质荔枝树3000余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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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和关内的其他村相差15到20年。”林秋生说,水、电、路都是村里自己贷款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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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戏称自己背上压着“三座大山”,“三座大山”指的是大磡位于水源保护区内、位于生态控制线内、虽名归特区但大部分土地在二线关外。村民们说,受三条线约束,大磡发展经济是戴着镣铐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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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岁的大磡物业公司总经理老詹,生于大磡二村。19岁高中毕业后,没有什么工作,他就去学开车。老詹说,蛇口湾厦靠海,开发搞得早,很多人买车拉运建材赚运费,比大磡村富得多了,老詹就跟着湾厦的私人老板打工跑车,这一做就是4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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