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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6980 当时“建设首都道路工程处”的任务主要是修筑一条路长12公里的“中山大道”作为迎榇大道,另外在城北沿正南北开辟一条“子午线干道”(80)。在“中山大道”部分,包括修建中山北路、中山路、中山东路三段,北起下关,东出中山门与陵园大道衔接,全长12001.94米,设计宽度40米,其中10米为柏油铺就的中央快车道,两侧各有6米宽碎石铺就的慢车道和5米宽的人行道。由于它是专为迎接孙中山先生灵柩奉安中山陵而建,故而全线工程各路段及配套工程均冠以“中山”之名,以示永久纪念。如迎灵的江边九号码头被命名为中山码头,跨惠民河的桥梁被命名为中山桥,江岸至鼓楼段也被命名为中山北路。而“中山大道”的路线则是自下关的长江岸,从挹江门入城后转东南直行,经鼓楼附近转南,至新街口转东直行至中山门出城,接陵园大道直达中山陵。而计划中开辟的另一条新路——“子午线干道”,则实际与迎榇关系不大,主要是为刘纪文开发南京西北地区而特意兴建的。子午线干道计划起自神策门(和平门)车站,沿玄武湖西侧,直通鼓楼附近的中山路,总共路长5公里,路宽和路型则大致与中山路相同。当时刘纪文对此路的开辟寄望颇深,认为将可成为“城北干道,两路隙地辽阔,湖山在望,空气清洁,或划为行政区,或划为住宅区,或划为公园区,或划为营业区,均左右咸宜,为首都建筑之重要区域”(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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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6982 中山大道第一期工程于1928年8月12日开始建造,国民政府特意在和会街举行隆重的破土动工典礼,大会由南京市长刘纪文主持,内政部长薛笃弼代表中央到会并讲话,会后开始施工。路基土方由官方调遣工兵建筑,进展迅速。路面工程则由谈海营造厂、缪顺兴声号营造厂、严永记营造厂和联益工程公司四家营造商分段承建。(82)官方原本设想工程大致会在半年后结束,孰料建设沿线的恶劣施工环境大大迟滞了施工进度。“江边至挹江门,池塘连片;挹江门至和会街是一片高粱、芦苇和竹林;和会街、新街口、大行宫一带,房屋众多;鼓楼一带尚是一片草木丛生的岗地;路线经过的明故宫遗址颓垣败壁,瓦砾纵横,田畴交错;中山门地段,也是竹树丛杂。”(83)因此为保障线路顺利完成,必须先完成6.5万平方米的土地征收、9.5万平方米的房屋拆迁和9万平方米的青苗废除任务。但此时正值秋冬季节,雨雪连绵,施工十分困难。承包商椿源锦记、谈海营造厂、缪兴顺、联益公司于是请求工程延期。不料,此举却遭到“建设首都道路工程处”处长兼南京市长刘纪文的训斥。刘纪文为配合国民政府于1929年举行的孙中山奉安大典,一直视中山路的建筑为重大政治问题,不容有所闪失。故而不但对其申请大加训斥,还成立“中山路促成委员会”以示督促,要求各承包人不得延期。在这种情况下,市工务局长陈扬杰、金肇祖均因“玩忽职守”而先后免职。不过即便如此,原订于1929年2月完工的中山大道最终仍迟至5月才得以完成。而原订于3月12日孙中山逝世4周年举行的奉安大典亦由此不得不缓期于6月1日举行。此后继第一期工程的完工,修筑中山路的第二期工程随之展开,计划在10米快车道的两侧,各拓筑宽4米的游憩道、宽6米的慢车道和宽5米的人行道,同时铺装1.8公里的下水管道,定于1935年12月完工。此后又经政府多次修建改造,最终形成快慢车道、人行道和隔离带三种不同的板型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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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6987 图49 正在通过中山路的孙中山灵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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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6989 图片来源:万仁元主编:《孙中山与国民革命》,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94年,第1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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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6993   图50 逸仙桥东侧的中山东路     图51 中山东路   以上两图均来源自王能伟、马伯伦、刘晓梵:《南京旧影》,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93年,第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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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6997   图52 中山路近景     图53 中山路远景   图片来源:南京市政府秘书处编:“nanking’s development,1927-1937”report on the activities of the municipality of nanking,南京市政府秘书处1937年,第132—133页和第36—37页的中缝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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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6999 1929年5月中山大道正式宣告完成。中山大道工程的完成,无疑为全市道路工程的全面展开打开了新的局面。其意义正如刘纪文在中山路开路典礼时演说所说的,不但是建设首都的第一条大道,也标志着首都道路建设的成功。因为“有了这一条中山干路,我们可以由这条干路造成许多支路,由许多支路再造起许多支路,于是我们首都的道路纵横贯通,无往不便了。”(84)其次,中山大道建成后,由于其横跨城西北、城中与城东地区,也由此成为南京市内的交通枢纽,对这三个区域随后的发展影响甚大,南京的城市发展由此出现北移的趋势,并彻底改变了原有空间结构。例如,受中山路开通的影响,原先作为军事区的城西北下关地区,就从此变为国民政府海军部、铁道部、交通部、军政部、最高法院、外交部等各部密集驻扎的地点,并由此一举成为南京新市区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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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7001 随着中山大道的完成,特别是1930年春国民政府正式公布《首都干路系统图》(85),首都道路建设进入了一个新的更快的发展阶段。此时道路建设的目标,主要围绕新辟道路和翻筑道路展开。新辟道路包括:中正路北段(自新街口起至珠宝廊)、国府路东段原名狮子巷、黄埔路(中央军校至中山路)、中山门马路、朱雀路北段(奇望街至太平路)、新菜市道路(中山路至新菜市)、中央军校前后道路(军校前后门至香林寺太平门)、富贵山道路、行政院道路、山西路(中山路至新住宅区),新辟之城外及近郊道路有燕子矶道路(金川门至燕子矶土路)、环湖路、热河路(中山门至京沪车站)等(86)。在这种情况下,南京市内新的道路在不断建设中,新首都亦不断在创造中。在当时“终年可以看见工务局筑路的牌示,到处可以看到破坏旧的、建设新的,这些道路的筑成与新南京的繁盛发生有密切关系。”(87)据官方统计,1927年6月至1937年2月的十年间,南京先后开辟39条市内新路,总计76580米(88);新建城外及近郊马路45条,长198134米(89);先后改造拓宽旧马路68条(90);工务局维修各种路面面积共290多万平方米。(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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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7003 表6 南京市新开辟的市内道路概况表(1927年6月—1937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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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7005   路面种类     长度(米)     建筑费(元)     道路数量(条)     柏油路面     43496.93     2318288.72     23     碎石路面     约25.000     436512.25     10     弹石路面     5535.31     58249.57     4     煤屑路面     约600     3525.95     1     混凝土路面     1949     87680.8     1   资料来源:南京市政府秘书处编:《十年来之南京》,南京市政府秘书处1937年,第46—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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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7007 表7 南京市新建城外及近郊马路概括表(1927年6月—1936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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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7009   路面种类     长度(米)     建筑费(元)     道路数量(条)     柏油路面     11284.8     225703.42     3     碎石路面     2373     78376.83     6     弹石路面     21377.4     78031.45     11     煤屑路面          1374.98     1     石片路面     约75.000     202287.35     23     土路     11520     30010     1   资料来源:《南京市之经济建设》,见中央党部国民经济计划委员会编:《十年来之中国经济建设》(1927—1937)(下篇),无出版社,1937年,第1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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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7011 表8 南京市改善拓宽旧道路概括表(1927年6月—1936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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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7013   路面种类     建筑费(元)     道路数量(条)     柏油路面     179687.34     22     碎石路面     46076.59     16     弹石路面     268034.06     29     煤屑路面     145.94     1   资料来源:《南京市之经济建设》,见中央党部国民经济计划委员会编:《十年来之中国经济建设》(1927—1937)(下篇),无出版社,1937年,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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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7018 图54 更名后的中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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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7020 中华门为南京城南门,正对雨花台,门内大道即南唐御街。门有瓮城三道、劵四重,主城墙高、宽均为15米,称中国第一城堡。1931年在东西两侧拆城辟行车道,改名中华门。图片来源:王能伟、马伯伦、刘晓梵:《南京旧影》,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93年,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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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7025 图55 1931年重修完工后的太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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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7027 图片来源:王能伟、马伯伦、刘晓梵:《南京旧影》,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93年,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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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7029 另一方面,1930年春国民政府正式公布了《首都干路系统图》。该案规定了首都道路规划的空间布局,即采用放射性与矩形相结合的方法,以新街口为中心,以中山、中央、中正、汉中等路为放射式干线,作为设计全市干道的主干,其他干道一律与这些干道基线或平行或垂直来布局。由此首都的道路建设进入新的科学规划施工的时代,道路交通逐年改善,市内交通道路网亦初具规模。特别是中山大道修成后,沟通了南京全城东西两端及下关的交通,成为南京市内的横向交通干道。而后来修建的中正路、中央路实际上是其向南北两个方向的延伸,成为南京的竖线干道。由此中山大道、中正路、中央路三条道路共同构成了近代南京城市的南北轴线,大大改变了南京城内路网的布局。截止1937年南京沦陷前,市内已先后完成干路建设48条,总长119.3公里,采用放射型与方格网相结合的布局,初步形成了以新街口环形交通广场为中心,以中山大道、中央路、中正路(今中山南路)、汉中路为城市干路的城市道路框架。(92)其中市内以新街口为中心,其北为中山北路、中央路、珠江路、广州路、国府路等;其东为中山东路、太平路、朱雀路、中兴路;南为中正路、白下路、中华路、建康路、升州路等;其西为汉中路、莫愁路、上海路等。至于市外则有热河路、绥远路、蒙古路、雨花路等。(93)至此,一个现代意义的城市道路系统已基本形成。与此同时,市郊公路也在不断改善,十年间共完成混凝土路面2公里、柏油路面50公里、碎石路面200公里和弹石路面150公里。(94)首都各交通路口也开始出现交通警察和各种交通指示灯、指示牌,城市交通管理明显趋于现代化和规范化。大量美观的树木亦广泛植于市内各道路两旁,一方面有防尘的作用,另一方面也美化了城市,使南京成为当时全国绿化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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