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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且慢,如果说普通家庭及其子女提前贷款买房,做房奴,是不得不处于一种被房子奴役的状态,那么,“富二代”及其父辈全款买房,如此自由如此轻松,我为何也说在他们那里看到了奴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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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人们,买了一套又一套房,因为他们有那么多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花。股票会让资产缩水一半,艺术品市场到处是赝品自己又不懂,黄金最多买个十几公斤。还是买房好,储钱多,缩水一半、成为赝品的概率很低,增值的概率却比较高。结果,这些房子就像欧仁·尤奈斯库话剧《椅子》里的椅子,将他们给堆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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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买了多套房子,或者像开头那位年轻人那样买了4套商铺,他们知道,今生无需做任何事情,也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云游世界。他们中的一部分,会接过父亲的产业,将它发扬光大或者任其在手里败落;另一部分,却会选择被房子豢养的生活方式,就像中世纪仰仗贵族妇女生活的骑士。这就是一种奴役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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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人群,曾经自称为人民的公仆,其实是权力的奴仆。而权力,在这个时代已经越来越沦为物质和金钱的装饰品,所以,权力的奴仆也就成了物质和金钱的奴仆。不过,他们似乎都很乐意这么做。在房地产高歌猛进的时代,物质和金钱往往是房地产的一般等价物,于是,他们都成了房地产的奴仆。房子和房地产,我简称为地产(别跟我较真,习惯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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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是: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官还是商,都被地产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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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80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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❶ 刚工作就遇到房价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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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给我发来一段网络流行语:“用奶粉灭掉00后,用考试灭掉90后,用房价灭掉80后,用失业灭掉70后,用城管灭掉60后,用下岗灭掉50后,用拆迁灭掉40后,用医改灭掉30后。”并且说:“我已被房价消灭,你就等着城管大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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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朋友尚未被消灭,而是在前往申请奴役的路上。不过他也提醒了我,以后在街边吃羊肉串时要小心点,别被城管大爷一锅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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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们对房价暴涨当有切肤之痛。几乎就在他们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时,房价也迈开了上涨的脚步。1980年出生的,2010年正好30岁。一般是22岁或23岁大学毕业,也就是2002年、2003年参加工作。等他们把娇嫩的学生气挥发掉,才刚像个白领的样子,房价就开始上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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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少数年轻人胆子大,作决定也神速,刚工作一两年,就在父母的支持下勇敢地买了一套房。我认识一位20世纪80年代初出生的朋友,并非高收入者,居然也炒起了房,几年下来,积累了三四套房,当然,都是贷款。前几年贷款很容易,首付也只需20%。相形之下,我这种工龄10多年的老同志是多么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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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多的人是后悔,为当年自己的犹豫、侥幸、恐惧而后悔。犹豫不决,因为首付的钱还不够,下不了决心向父母要;心存侥幸,是期待房价能降一点,那时已开始调控了,或许能调控到自己能入市的门槛;恐惧,是根本就不敢买,房价已经涨起来了,即使勉强做了房奴,以后的生活费都没着落;后悔,是事后想,当时总能找到办法借到首付的钱,若胆子再大一些,买两套,在北京、上海、深圳,早已资产上千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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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归后悔,80后的一部分人(尤其是2006年以前参加工作的),还是买了房的,否则前面提到的北京首套房贷平均年龄27岁的数字就是假的。而一直犹豫不决拖到2010年的人,就只好加入85后的购房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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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惨的当然是85后们,他们走入社会时,房价已经暴涨到很高的水平,随后又是2009年一轮更迅猛的暴涨。号称“史上最严厉”调控的2010年,房价居然也还是在上涨。买房?简直想都不敢想。这种恐惧已经传染到了00后。一位幼儿园小朋友问他的妈妈:北京、上海的房价是不是很高很高,像天空一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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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各种原因没有房或没有买房的人们,不只是80后,也有70后及以前的。但为什么我特别对80后抱以同情?因为,第一,前面讲了,80后上班不久,房价就开始上涨;第二,80后普遍工资不高,房价收入比悬殊;第三,房价一上涨,国家就开始调控,给了80后有可能降价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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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没有买房的80后对地产商会燃起莫名的恨意,对楼市调控的效果产生这样那样的怨言,也是可以理解的。又不让人随便上街,但有些情绪闷在肚子里总是要发泄的,在网上骂一骂,破坏力没那么大。有时我的博客会出现匪夷所思的谩骂帖子,他们甚至都没看博客的内容,仅仅是借宝地宣泄一下,我觉得并无不可,这也算是对和谐做的另一种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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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朋友,对中央的房地产调控寄予了很高的期望。2010年4月发出新一轮调控后的一天,有位80后年轻人来找我,开宗明义地问:房价到底能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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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委婉地说,就北京而言,在售楼盘的房价平均下降20%~30%,地产商也还是有高出社会平均利润率的空间,但很难说2010年就一定能实现这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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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年轻人说:即使降30%,我还是买不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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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很多无房或没买房的人,都希望调控的力度越大越好,最好能让房价下跌50%以上。虽然银监会所作测试结果表明,即使房价下跌50%,商业银行的不良贷款率也只会增加一两个百分点,绝不会引发金融安全危机。而大跌50%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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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北京市国土局某位领导的话:城区的房价涨到这个地步,基本上就与普通老百姓无关了。而有人早在2005年就说过一句话:北京房价即使腰斩,也还是有很多人买不起。遑论5年后北京房价又上涨了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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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面那句话我没敢说出口。它太过于残酷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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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又问:政府为什么不能多建一点保障房,甚至允许各单位自建房、集资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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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首先扼杀了他对于单位自建房、集资建房的幻想。有能力自建房、集资建房的单位,手里必定有土地,或者换得到土地。什么样的单位有这种能力?权力部门或垄断企业。恐怕轮1000次也轮不到你我所在的单位。莫非你想回到30年前国家统建、统分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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