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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产税普遍开征5年后,二手房经纪机构就将取代以建设商品房为主的地产商,拥有市场的主要话语权。也就是说,像21世纪不动产、链家地产、中原地产、我爱我家等房地产经纪机构(房地产中介),将至少拥有与万科、招商、保利、金地、龙湖、绿城等同等话语权。而房地产市场上的风云人物将不再只是任志强、潘石屹、冯仑等一干地产商,一批房地产经纪机构的老板,像21世纪不动产的张东纯和卢航,链家地产的左晖,还有若顺驰不动产上市成功后的孙宏斌等,影响力将举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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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商品住宅在内,截至2010年年底,我们城镇住宅保有面积约140亿平方米。如果其中的10%进入二手房市场流通交易,就是14亿平方米,相当于近年的年商品住宅销售面积的两倍。周转率若加快,二手房交易量也随之增加。对住宅征收房产税,将极大地加快二手房的周转率,大幅增加市场供应量。住房供应量的持续大量增加,将促使房价转为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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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主要在北京开展业务的链家地产,交易额达600亿元,佣金收入17亿元。不要小看600亿这个数字,当年,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万科集团,销售收入是634.2亿元。2010年,万科销售收入突破1000亿元,而21世纪不动产集团的交易额2009年就已超过1000亿元。二手房市场是一个巨大的蛋糕,相信还会有人发现它惊人的潜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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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10年,新建商品房市场仍将保持较大规模,但二手房交易市场的规模将逐渐取代新房市场,成为整个房地产市场的主体。这正是成熟市场经济体的普遍现象。不过,仅仅是沪渝等极少数城市开征房产税,并不足以推动这一趋势的加快到来,而必须是全国普遍开征房产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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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即使未来5年全国未能普遍开征房产税,城市家庭人口结构变化对房地产市场的影响,也将导致二手房交易规模的扩大,令其逐渐成为房地产市场的主体。其确立时间也是在2020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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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调控中受伤的地产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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❶ 2004年的顺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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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多年的房地产调控,没有撼动房价的一丝一毫,甫一出手却将人重伤。譬如顺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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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工商联房地产商会会长聂梅生赴美国访问时,曾去孙宏斌纽约的家做客。孙宏斌夫人与聂会长学的是同一个专业。谈起往事,孙夫人说:顺驰是老孙心中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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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国忠喊出中国房地产泡沫的第一声之前,2004年2月月底,我应邀到顺驰长三角集团的四个城市(南京、无锡、苏州、上海)进行考察。此前的2月19日,顺驰与汇丰银行在天津签订海外融资财务顾问(上市保荐人)协议,正式启动上市进程。很快,顺驰上市主荐人由汇丰更换为摩根士丹利,再后来,顺驰上市被搁置。这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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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是长三角地区自1998年房改以来房价涨势最为凶猛的一年,也是顺驰人激情澎湃达至顶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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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达顺驰南京公司时,已是晚上9点。销售部的墙上有一幅纸做的倒计时牌:离X月X日还有X天。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我被告知,那是公司新职员在培训。透过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黑板上写的是:“核心价值观”、“企业文化”、“行动纲领”等字样。那一年,顺驰员工嘴里说出来的差不多都是这些相同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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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参观了顺驰南京的项目“滨江奥城”,建筑面积约30万平方米。对工地本身已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我记得,一路之隔,还有万达、万科、中海的项目,面积都不小。据说,当地政府为了筹集资金举办全运会,就大规模卖地,以至于南京河西区域麇集了一批大盘。后来的情况表明,该区域楼盘的竞争十分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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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驰在苏州工业园区有两个项目,规划建筑面积分别为156万平方米和30万平方米,其中前者的土地出让金达27亿元。在无锡太湖新城的项目,建筑面积101万平方米,临近江南大学城,该项目控股权曾于2006年转给顺驰的合作伙伴,后被转让给融创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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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7日傍晚,在太湖边上的一个小饭馆里,主人请我们吃当地有名的“太湖三白”(白鱼、白虾、银鱼)。雾气慢慢洇染开来,远处的小岛和青山已然迷蒙一片,天空的星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明亮。江南的春天虽然到得早,但身上仍有些凉意。他们在桌上继续争论并期许着顺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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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三角是顺驰实施全国化战略的重点区域,约占顺驰全国销售计划额度的一半。根据当时制定的内部目标,2005年长三角地区回款额(比业内常提的销售额更硬气)要达到100亿元以上,2006年是200亿~300亿元,2007年是300亿元以上。据此可以推算顺驰的全国目标,想不做NO.1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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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知,长三角这些目标没能完成。顺驰的全国计划同样没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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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以后,也即2004年4月月底,国务院决定对包括房地产投资在内的固定资产投资实施宏观调控。当年12月,顺驰总裁张伟宣布辞职,汪浩接任。2005年1月,顺驰董事局主席张桂宗辞职,汪浩任董事局主席兼总裁。两个月后的3月26日,“国八条”出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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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9~10月,孙宏斌与摩根士丹利谈判出让顺驰股权,后者出价比后来的路劲基建要高。但当年11月谈判停止。2006年2月,复出后任顺驰董事长的孙宏斌在昆仑饭店对我说:“他们(摩根士丹利)太过分了,居然要我以融创的股权作担保。”熟稔西方前沿商业管理规则的孙宏斌应该想到,这便是强者的王道逻辑。2006年9月,新的收购者亦提出了同样的要求,但此时的顺驰更加贬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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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月初,顺驰以12.8亿元出让55%控股权给香港路劲基建。2007年1月23日,路劲以3.184亿元增持顺驰股权至94.74%。老孙只保留象征性的5.26%股份。按照单伟豹后来对我的说法,路劲购并顺驰,一分钱也没有进孙宏斌的口袋。不过,据融创内部人士说,其实是付了1亿元现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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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说,当我写下这些文字时,内心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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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2006年9月11日在博客中重提他与老孙在2004年博鳌房地产论坛的言语交锋,然后说:“如果把握好节奏,顺驰能够成为一家非常优秀的公司。但两年过去了,它却要为盲目扩张造就的奇迹付出代价。”我想,老孙早就有“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只是不知道这个代价竟然高到要交出整个顺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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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2006年2月跟我回顾顺驰前两年的发展道路时说,顺驰扩张得急了一些,如果不是16个城市,而是6个城市,甚至10个城市,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困难。2008年和2009年我们私下会面聊天时,孙宏斌都一再表示自己从未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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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2007年1月老孙将顺驰拱手交给路劲基建之后的三年时间,孙宏斌在媒体面前消失了。2008年,孙宏斌与路劲相互把对方告上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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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劲起诉老孙不肯交出顺驰天津的公章、财务资料,而老孙则跟我说:“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呢,只挑好的项目,差的项目就扔下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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