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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50 什么样的新情况、新问题,令孙宏斌付出了4年牢狱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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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52 1988年,清华硕士孙宏斌从某科研单位辞职来到联想,后主持企业发展部工作,“负责联想集团除北京以外全国各地的业务发展,他领导的团队管理着当时联想在各地的分公司。”(见联想《有关孙宏斌事件的说明》)。一年多时间,孙宏斌所在部门在各地建立了12家分公司,其管理的业务快速发展,使其与其他部门尤其是联想的老同志发生诸多摩擦,引起种种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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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54 1990年二三月,长期坐镇香港(为解决香港联想问题)的柳传志回京,主要目的便是想妥善处理企业发展部的问题。但柳传志发现,“孙宏斌和他领导的团队在管理理念上与集团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乃至发生了严重违反公司规章制度的行为,其中最重要的表现是试图独立掌控资金,使其所管理的业务独立于公司的监控体系之外,也确实造成了资金在公司财务体系之外的运行缺乏监督监控的事实”。(见联想《有关孙宏斌事件的说明》)柳传志在会见记者时说:“当时他们成了一个集体,外人看来就是‘帮’,人由他选取,财务上一度失控,下面人还说了一些更过分的话。如果在我的控制之下,还可以,控制不住,当然不行。我对他的了解,大部分是在从香港回来后,当时,局面已经很紧张,他上进心越强,我们越感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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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56 “由于难以判明孙宏斌的主观动机,为了控制事态发展,防止损失,公司采取了果断措施,请示司法机关立案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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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58 孙宏斌因此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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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60 孙宏斌与联想的故事并非到此结束。1994年3月9日,即孙宏斌出狱前18天,他和一位狱警到北京出差,托人请柳传志吃了一顿饭。席上,孙告诉柳他出狱后准备做房地产销售代理,并诚恳地向柳传志表示,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是因为他太年轻,太浮躁,太急功近利。直到今天,孙也认为自己当年的做法不妥,给联想造成了不良影响。但是孙宏斌一再强调,他做事的动机是为了联想的发展,其中没有任何个人私利。孙宏斌承认他的做法有不妥和错误,但他自始至终没有认为自己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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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62 “如果我出来后提着刀到柳总住的楼下转悠,有什么意义呢?你得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孙宏斌说,“柳总在我眼中一直是一个长者、导师,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柳传志造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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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64 1994年8月,顺驰想获得比常规更快的发展,孙向联想借款。柳等人当即同意借出5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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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66 1995年年初,在柳传志和中科集团董事长周小宁的支持下,顺驰和联想集团、中科集团成立天津中科联想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1998年,联想和中科集团将全部股份转让给顺驰,公司更名为天津顺驰投资有限公司。孙宏斌认为,联想与中科的一进一出,都是柳总和周总在帮他。2002年10月,顺驰和联想旗下的融科智地房地产有限公司共同组建新公司,开发天津翡翠城项目,孙宏斌说,这是双方的平等合作。柳传志说,联想主要是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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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68 2003年,联想对法院出具的意见说,对孙宏斌申请再审的诉求“不持异议”,对法院重审改判“予以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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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70 孙宏斌事件多年以后,2003年11月19日下午5点,柳传志在接受我采访时说,入狱数年,对一般人的打击会很大,但孙宏斌意志不消沉,一直要求上进,“孙宏斌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的榜样,年轻人很难说不犯错误,但我们看到他很快又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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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72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2004年,正当顺驰最勇猛冲锋的时候,柳传志又让人带话给孙宏斌,让他小心一点,步子不要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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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74 “我是顺驰的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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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76 “这段痛苦经历使我对人性的认识变得深刻,但我必须更多地看到它积极、正面的因素,真正把经历变成财富。”孙宏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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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78 把经历变成财富,孙宏斌做到了。这种财富既是数字和物质的,也是精神和理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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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80 企业文化总是带着其创始人的烙印。据说孙宏斌创办顺驰之初,就不怎么管具体事务,他的原则是授权、信任、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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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82 孙宏斌对我说,顺驰集团管理层有做过气象、高科技、服装、媒体的,但几乎没有一个真正是房地产科班出身,“重要的不是你做过什么,而是你能做什么,有没有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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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84 在北京顺驰房地产经纪公司,一位员工两周内就做上了部门经理。这样的事在顺驰并不鲜见。20多岁当上集团副总裁、总裁助理、分公司总经理、副总经理几乎是普遍现象。顺驰上海区域总经理,3年前加盟顺驰时,还只是一个出纳,董事长则是普通记者出身。孙宏斌还颇为自豪地说,顺驰的骨干管理层都是自己培养的,基本上没有空降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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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86 孙宏斌对干部使用之大胆,有时到了令同行们匪夷所思的地步。2003年9月19日,河北顺驰竞得石家庄【2003】009号国有土地的使用权(位同项目),创下了石家庄单宗地价的最高记录。该项目占地294亩,中标价5.97亿元,每亩地价款超过200万元,单价之高直令石市地产商瞠目。全盘操作此项目投标的竟是一个28岁的小伙子——河北顺驰总经理,当报价超过5亿元,所有在场竞标人员向上级请示的电话此起彼伏之际,唯有他坐着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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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88 孙宏斌回答说:“因为他已被授权,可以在职责范围内决策任何事情。”譬如说,顺驰集团2004年给上海区域的资金额度是15亿元,那上海顺驰就可以自由决定,苏州、南京或上海的项目各投入多少、何时投、怎么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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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90 年纪轻轻就握有10多亿元的支配权,假如决策失误怎么办?“那就是顺驰成长的成本吧,谁工作没有失误?”孙宏斌说,“我们要防止的是系统性风险。而且,这近十年来,顺驰也没有出现过大的决策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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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92 但是,孙宏斌还有一个“零容忍”的底线。什么是“零容忍”?就是最基本的东西,是原则,不能碰,一次也不行。譬如任人唯亲,吃回扣。2001年春节前,很能干的顺驰置业总经理被免职,因为他重用了利用职务之便牟取私利的部门经理。顺驰曾有多名高层领导被解职和开除,原因是他们违反了最基本的东西。“这些东西是绝对没有第二次的。”孙宏斌说,他自己的弟弟曾经在顺驰待了一段时间,也被他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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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94 孙宏斌一年有半年左右时间在国外,喜欢读英文原文小说和商业、管理书籍,此外就没有什么爱好了,不打高尔夫,没有娱乐,“工作就是最大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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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96 孙宏斌将权力下放了,有时甚至是绝对授权,那他在顺驰是什么角色呢?“我就是顺驰的一个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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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54998 他说,自己是讲师、推动者和拉拉队队长,时时宣讲顺驰共同的思考体系——行动纲领,推动把核心价值观变成行动,推动持续的战略思考和坚决的战略执行,为大家取得的每一点进步鼓掌和叫好。(原文见2003年12月8日《21世纪经济报道》,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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