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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382 从字面上考虑,几乎再没有哪一句口号比”为了有用而生产对为了盈利而生产”这一说法来得更没意义了。这句话仿佛在说,我们的经济机器所生产出来的产品——例如国家饼干公司生产的面包——不是供人们享用的,或者根本就是被糟践了。然而,即便我们忽略这句口号的字面意思,仅仅关注其所要表达的含义,我们仍将发现,有几处看似矛盾的地方其实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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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384 把”为了盈利而生产”和”为了有用而生产”两者对立起来的做法,常常意味着拒不接受利润是经济行为和成果的一种先决条件,而盈利性则是经济行为和成果的衡量标准,要求我们用”服务”来取代盈利性作为经济行为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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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386 这一口号常常还意味着拒不接受”盈利动机”是社会上一切经济行为的指导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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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388 这一要求还隐含另一层意义,我们进行生产是为了”有用”而不是为了”盈利”,那就是排斥一个可以让消费者在其中自主决定自身需求的经济体系,而倾向于另一种由政府根据其自身利益和社会利益来决定应该拥有什么的经济体系。这一点,毫无疑问,是在攻击竞争市场及市场价格体制作为生产和分配的指导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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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390 这三层意思的共同点就是:“为了盈利而生产”不仅是多余的、“违背自然本性的”,而且还会导致一个有悖于社会及个人最大利益的经济结构。而”为了盈利而生产”却是理性与效率的原则,是公司立足的根本。这样一来,提倡”为了有用而生产”便无异于确定了在社会的需要与公司的需要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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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392 有人认为应当把盈利性以外的其他标准奉为经济行为和成果的衡量尺度、决定因素,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想法,乃是因为对经济过程的性质有误解。从定义上来讲,每一次经济交易都是对未来前景所下的一场赌注,因而每一次经济交易中都包含了相当大的风险因素。在早期经济发展中,所谓风险就是那些粮荒、虫灾、植物疫情和自然灾害等;而对于这些风险,即便那些最简单、最初始的经济体系也无从回避,无法控制。经济体的复杂程度越高,任一经济活动可能引发的风险也就越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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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394 加之于一个静态经济体的影响将以双倍的效力加之于一个处于扩展状态的经济体。经济生活的常规风险当中又加入了扩展的风险。这些风险到底大到什么程度,研发工程师们的”拇指规则”是这样描述的:十个新开发的产品当中只有一个会获得商业上的成功;而现代研发工程师们则比前人更进了一步,把这种扩展转化成了一道有条理、有组织、可预见的过程。这些风险之外又增加了不确定的因素,这些不确定来自于没有人能够预见新产品开发成功需要多长时间,也许得等上15年——这个时间一般是省不下来的——一种新产品或新工艺能获得认可。因此,无论是对资本家、社会主义者还是山顶洞人来说,利润都是一笔理所当然的冒风险的回报,是所有经济活动的基石。一个对风险不能做好准备的经济体注定将遭遇坐吃山空,积贫积弱,生产力日益低下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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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396 利润,除了是预防未来风险的一笔保险金之外,还是新的资本设备的惟一来源,没有它,经济的扩展就无从谈起。只有通过把资源或它们的产品留到将来使用,才能创造出新的资本,它来自总产量与当前消耗掉的产量之间的差额。这一差额便是利润。利润越高,一个经济体发展的速度就越快,就越能经得住动荡与波折,从衰退中复苏的速度就越快。一个经济体的增长速度与稳定性都与利润直接成正比。(我在这里有意回避了凯恩斯主义对”投资”与”储蓄”的重要区分,那是对作为经济扩展基础的利润和排除在经济用途范围之外的利润两者所作的区分。我之所以不去触及这个问题,首先是因为,它不影响我的整体观点;利润仍然是新资本设备的惟一来源。其次,获取”投资”而非”储蓄”这一问题将在下一个关于稳定就业的章节中展开广泛讨论。)毫不意外,在今天的所有工业国家里,苏联的工业生产利润率最高,但这并不意味着苏联是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它仅仅表明苏联的经济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展,并且又由于它是一个”计划经济”体,不会对偏差做出自动调控,从而正处于罕见的高风险状态中。工业扩展的关键一直都在于提高每单个工人的资本投资量;描述这一数据增长的曲线与显示生产率、产出量的上升曲线是互相平行的,而资本设备的惟一来源便是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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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398 实际上,美国的经济运行所依靠的利润额很明显是太低的。我们必须提高利润率,这不仅仅是为了实现经济扩展以满足维持就业稳定的需要,同时也是出于对国家实力与生存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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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400 过去,美国对另一种资本的依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开发利用富饶的物产,占领并”开采”处女地,大肆挥霍木材、石油和矿产资源,这些其实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资本。亨利·乔治认为占用新大陆是资本的惟一来源,这种想法是错误的;资本的惟一来源是利润。但是他的这一错误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在19世纪的美国,富饶的物产跟人为产出的资本一样,都是经济扩展的基础。而西方世界的其他国家情况也大致相仿,仅仅在程度上稍逊于美国罢了;其中尤以英国为甚,只不过它所占用与掠夺的是海外殖民地的自然资源,而不是其国内资源。如今我们再也不能把经济建立在对富饶物产进行大肆挥霍的基础上,未来我们对利润的依赖程度将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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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402 首先,在现代技术条件下,产业扩张所需要的资本数量是如此巨大,仅靠”自然”资源是无法满足的,只能来自生产的利润。(这并不意味着资本投资已经达到了”边际效益递减的临界点”,即在这一点上,需要越来越多的新投资才能维持生产率的增长,但此时生产率的增幅已开始下降;相反地,所有证据均表明,近25年来单位资本投资的生产率一直在迅速上升,而且至今仍保持着增长态势。我们的经济机器实在是太庞大了,但靠动用长期积累下来的诸如土地等”自然资本”将显得过于单薄,不足以支撑我们这台庞大的经济机器,这就好像我们的货币体系是如此庞大,但靠开采矿石根本无法获取足够的铸币材料,两者是一样的道理。)其次,工业化已经成了一个全球性的过程,它意味着,从前的殖民地原料生产地区现在为了自身的发展也需要”自然资本”,而在过去的150年中,欧洲,特别是英国的工业发展很大程度上正是建立在对”自然资本”进行占用与开发的基础之上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再也承受不起按照现在这样的速度去挥霍自然资源的代价了。土壤受到侵蚀,土地的肥力枯竭,森林资源遭到破坏,不可再生的燃料和矿石资源被过量消耗,这些已成为世界性的普遍现象。但是美国在这个问题上比其他任何国家都陷得更深,特别是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我们完全沉溺于一场对自然资本彻头彻尾的疯狂掠夺之中。为了国家防卫、社会繁荣和民族存亡的大计,我们必须坚决保护并建设我们的自然资源,决不允许把它们当做资本的廉价替代品。资本形式只能有惟一的来源,它不会因为使用而遭到破坏,相反地,它是一种可以更新再生的来源,它就是——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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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404 如果说”哪怕没有利润,经济生活也能维持下去”是胡说八道,那么同样的,认为除了盈利性以外还存在其他衡量经济行为成败得失的标准,这种想法也是荒谬的。当然,为了社会利益考虑,一个社会完全有必要开展大量非盈利性活动,但是,尽管所有这些活动的开展本身没有任何经济利润,但是所有这些非盈利活动必须从经济活动的其他分支领域的利润中得到偿付,否则,整体经济就会萎缩。盈利性只是经济合理性的另一种说法,而除了经济合理性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合理性能够对经济活动做出评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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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406 人们之所以会对这个关键点常常产生误解,原因在于习惯上把下面两者混为一谈了:一个是”盈利性”,它是社会行为的客观概念;另一个是”盈利动机”,它是个体动机的主观概念。将如此大相径庭的两个概念混淆始于实用主义哲学家和那些处于古典经济思想阶段的经济学家,他们错误地不是从经济生活的客观状况,而是从一种完全谬误的个体行为心理状态中推导出”盈利性”这个概念。话说回来,产生这一错误也是可能的,因为,尽管这些经济学家生活在一个经济蓬勃发展的年代,但其经济思想的基础仍然是一个静态经济的概念——一个均衡的概念。诚然,即便是一个静态经济体系中的亏损并非为经济过程本身所固有,而是由某些外部机制所造成的,例如天气、虫害和瘟疫等。对这些外部侵扰的不可避免性的忽略,就会给古典经济学抹上一层抽象特征,如同棋局般;古典经济学家们倾向于纯粹理论式的、半数学化的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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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408 我们现在知道,关于均衡状态的假想不仅是不现实的,而且均衡状态本身也并不值得向往。在现代工业条件下,没有什么威胁比一个必然导致全面失业的静态经济来得更严重了。我们再不能追随那些古典经济学家,把利润看做是——充其量也只是——防止均衡状态免受外部侵扰的一种手段。在一个日益扩展的经济中,利润和盈利性对经济过程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我们的理论经济学中,这一点得到了充分肯定。(有两本书为”动态经济”这一现代思想的发展开辟了道路,它们是弗兰克·奈特的《风险、不确定性与利润》和熊彼特的《经济发展原理》。有趣的是,尽管这两本书是在各自独立的状态下完成的,它们却不约而同都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不久的几年内创作的。这两部著作对经济思想的贡献当可与凯恩斯比肩——如果还谈不上超过后者的话。凯恩斯代表了均衡经济学最后的也是最先进的模式,而弗兰克·奈特和熊彼特则为动态经济学开拓了一片新领域。)即便在俄国,把利润视做是”资本主义”典型的马克思主义教条也被正式废止了;最近引发苏联国内众说纷纭的官方理论修订,主要就在于肯定了盈利性是任何社会或经济体系下生产的衡量标准与决定因素。然而,新观念要想深入人心尚有待时日,因此,公众讨论仍处在”盈利性”与”盈利动机”两个概念混淆不清的影响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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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410 这个问题已远不止是一个理论问题了。由于概念混淆,我们的经济政策遂无法理解:经济扩展必须要靠利润。要决定利润的投向、它们如何被投资以及哪些活动应该进一步推进,这是经济政策理应面对的重要决定。只要我们希望经济发展的这个前提还成立,“我们是否需要利润”这个问题就压根儿是毫无意义的了。概念的混淆还让我们没有看到这样一个问题:对于我们期望的经济发展而言,美国经济运行所依靠的利润率实在是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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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412 公司的概念(珍藏版) [:1704161798]
1704163413 盈 利 动 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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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415 利润和盈利性都是经济行为的客观标准,它们与某个给定的社会信仰或某些特定的制度均没有关系,而是适用于任何社会的,无论社会采取何种组织结构都不影响其适用性。从本质上说,利润和盈利性只是用经济术语来表达的能量守恒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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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417 另一方面,“盈利动机”则牵涉到人类的行为和反应行为。而且在”资本主义”社会里,“盈利动机”还在特定机制中被制度化了,出于”盈利动机”的行为表现也就相应受到社会的认可与奖励。正是”盈利动机”这一受到社会嘉奖的、以获取最大物质利益为目的的个体行为受到了攻击,被指斥为是”违背自然本性”的、“反社会”的。而既然在一个自由企业经济社会里,公司的指导方针与目标宗旨都是要满足这一”盈利动机”,于是就引发了下面的问题:“盈利动机”难道真的与一个稳定并健康运转着的社会是格格不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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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419 有人攻击盈利动机,说它违背自然本性,并且与那些与社会和个人双方都更有裨益,也更本原的人类动机相抵触。与对盈利性的攻击相仿,两者都有一部分原因在于对实用主义经济学家错误的心理学做出了过激反应。他们声称人类有着”讨价还价、斤斤计较”的天性,并从这一天性中推演出古典经济学的法则。我们今天知道,其实并不存在这样一种”讨价还价、斤斤计较”的天性。如果需要证据来解释这种实用主义观点的谬误之处,不妨去看看现代文化人类学和现代心理学,里面都提供了充足的佐证。(读者将在卡尔·波拉尼的《巨变》(纽约,1944)一书中读到这类佐证的精彩概要。)我们还知道,在大多数人类活动中,动机都完全不是单一的,我们找不到任何一个人会对可能取得的收益与可能付出的努力做一番”简单明了的计算”,然后在此基础上采取行动;而上述观点却正是古典经济学家论述经济行为的理论基石。最后一点是,我们知道正统经济学家在运用实用主义的”愉悦-痛苦计算”,把工作等同于”痛苦”这一点上是大错特错的。失业带来的心理创伤与社会负效应都已确凿表明,无所事事只会起到破坏作用,远非人生乐趣;而工作也并不是什么苦差事,它是人类赖以生存并获得自尊的必然需要,而且工作本身就是萌生自豪感与满足感的情感源泉。盈利动机作为人类命运的控制器和人类行为的自然法则,它当初赖以萌发的心理环境何在?我们今天已几乎看不到一星半点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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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421 不过,如果我们说盈利动机并非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人类天性是与”邪恶、违背自然本性、对社会无益”的说法截然不同的,下面两个信条构成了这一说法的基础,而这两个信条既站不住脚,又与它们自己试图取而代之的先期理论——关于盈利动机的教条——同样荒谬。这第一个信条就是,人类的”创造天性”不仅对自身而言是有益的,而且仅此一项便足以使人类具备社会性的生产能力——关于这一信条,维布伦在他那著名的将”工业”与”商业”相并列的提法中曾有表述。而第二个信条则声称,要是没有盈利动机的话,人类社会将是一个平等与安宁的社会,而一切争权夺利的冲动以及一切矛盾冲突与不平等均是贪欲的结果。换句话说,这两个信条都把盈利动机看做是人类实现大同世界惟一的——至少也是最主要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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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423 我们不能过分强调说,没有任何社会可以依靠人类的”创造天性”而存在。为了维持社会生活的正常运转,一个社会必须始终奉行某种组织原则,它能把个人抱负与个人动机限制在符合社会宗旨的范围内。要不然的话,社会生活赖以存在的基础——人类协同共济的努力与奋斗——就无法实现。如果我们不把利润和盈利性当做减速装置,让它们起到控制作用的话,我们就必须设计出其他的社会机制来把个人的主观热情转化成社会的客观绩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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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425 以受雇于汽车生产业的人员为例,我们将会发现,“工人的天性”引领了千差万别的结果,这取决于我们是把目光投向工程师、一线制造工人还是销售经理。对工程师而言,成就与工艺的最高标准就在于那辆功能最齐全、性能最先进的汽车,它在工程研发、材料选取以及款式设计诸方面都体现了最上乘和最新颖的品质。他可能会觉得另外的一些考虑因素,诸如低廉的价格、操作简便的生产工艺、用户的使用习惯以及舒适感等,会与他自己在工艺方面的想法有所不同,甚至相互冲突。他会不停地修改自己的设计,为的是好把最新的工程改良成果加进去。而一个制造工人用以衡量自己的工艺与成果的标准首先是低价、速度以及简便的生产操作。他的理想是一个永远不变的工程设计方案。有一句出自”制造王子”亨利·福特的妙语精当地概括了一个制造工人对消费者的偏好与愿望的态度:“反正车子是黑色的,随便顾客想把它涂成什么颜色都行。“而销售经理——或任何一个以销售汽车为业的人——最终则会在一辆畅销的,即”看上去有百万身价”并能满足消费者攀比心理的便宜汽车身上体会到最大的成就感——而这一点在工程师或制造工人看来是多么的不合理。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富有创造力的”工作天性”,然而某一方面的天性都只有以牺牲另一方面的天性为代价才能找到自由驰骋的空间。如果社会需要汽车,它就必须做到让每一个人的天性都服从”社会满足”的客观准则。无论这样一种客观准则与个人的本性——早在历史初期人类就开始探讨这个问题——发生多么剧烈的”冲撞”,社会都必须接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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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427 盈利动机可能不是最好的减速装置,而且它也绝对不是惟一可行的一个。但是,如果因为它是减速装置就诋毁它——这正是维布伦的做法——理由未免不够充分。我们必须回答的问题不在于盈利动机究竟是好是坏,而是它作为将个人动机与意愿统一起来的社会原则,效率究竟是高是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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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163429 如果一个社会确认经济进步与经济目标对社会而言是有效的、有益的,那么在这样一个社会里,盈利动机就将是最有效的社会工具;而在其他任何社会里,盈利动机都不可能成为一种有效的机制。例如在中世纪,各种政令、教令都认为经济目标脱离社会,有违伦理道德,那么以这种观点来看,盈利动机显然是无效的。而在一个就像近200年来我们所处的社会那样信奉经济进步是值得追求的社会里,盈利动机便是一个有效的融合机制,因为它把个人动机和行为与工人的社会宗旨直接挂起钩来了。当然,在那些不适用经济理性的社会生活领域,例如艺术领域内,这么做是会有问题的,但比起中世纪在把非经济主观原则强加到带有经济理性的经济领域中去时所碰到的问题,前者并不比后者来得更严重。换言之,尽管没有哪一个社会是尽善尽美的,也没有哪一条社会综合原则具有自动调节功能,但盈利动机仍然是最有效、最简便的机制,它能够把个人的主观积极性转化成为给定条件下的社会宗旨和行动,转化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信仰。可能下面这句话是对这一结论最好的注脚:苏联在工业中采用经济奖励和激励的做法上并不比任何资本主义国家逊色,甚至更为突出。因为,无论苏联与西方国家在社会原则和制度上存在多么巨大的差异,两者在经济目标上的信念却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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