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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座告诉我他很开心,自己的顾问组设计出一个方案将他的巨额财富在他生前身后传给他的孩子,这样孩子们现在就能享受财富而不必等他过世。至于孙辈,他们的生活其实已被设定:支付教育费用,还存钱让每个人大学一毕业就有自己的房子,还有一大笔钱供他们开始成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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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夸赞他计划周全、慷慨大方。然而随着交谈继续,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可以为孙辈做好经济上的准备,排除他们生活中的一切经济忧虑;但是,他意识到,自己并未把生命中最珍贵的经历传给孙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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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子辈还是孙辈都对他当年白手起家的情形不得而知。孙辈也无从体会他创业兴家的渴求与劲头,而这正是他早年并未事事如愿以偿的结果。后代绝不会心甘情愿地承担经济责任,比如不会给自身教育埋单,比如汇总预付款算在家庭头上,又或是训练如何储蓄、如何投资。他们也无从体会自力更生的尊严感,更不必说有机会资助孩子上大学,因为祖父已替他们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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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新朋友唇边的愉快微笑不见了。“我偷了他们的东西,”他说,“我是贼!看似在给予,实际却偷走了他们最重要的东西。”他的坦白出人意料,因为我从没从这个角度思考过,或许他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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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我保证,一下飞机,就联系财务顾问一起设计方案给子女一个安全网,但并非他先前所计划的全部金额。邻座之后都在飞机上筹划方案,以让子女顺利步入成年期。分开时,他的话“我偷了他们的东西”嵌入我脑海。我们在高效地避开税务员、分割财产方面是不是陷得太深,以致子孙没有机会去感受自豪自尊、个人成就带来的无上欢乐?出路当然有,但首先我们得跳出传统的条条框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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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第 2 章就指出当今创富者的最大恐惧:丧失选择,失去控制,担心经济财富会对继承人产生消极后果,担忧没有永恒的、激励性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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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失选择,丧失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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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下,我们不给孩子机会去体验自己做主的快乐与挑战,后果如何?而我们设立体系让子孙对潜在后果负责,我们是在培养一代领导者。我见过真正培养子孙的父母、祖父母——那就是给予他们所有权而不是令人窒息的享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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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象一下祖父母创立体系鼓励教育。比如,他们可能同意子孙的教育储蓄卡额度相同,以便人人都能共同参与。这些体系早期就已创立,用以鼓励规划、自律、节俭与储蓄。他们带领家中小孩实地参观各类大学,让孩子们兴奋地了解到大学长什么样。信不信由你,这类经历的作用在于让目标成为真实的愿景。没有愿景的目标不过是一个建议,或一种推荐。愿景催生责任。他们积极鼓励、培养子孙去了解教育的惊人价值。孩子便养成了“赋权感”而非“受权感”,他们自主决定如何为教育做准备,去哪上学,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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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只给孩子教育费用形成鲜明对比,“财富增值”的家庭收获颇多,因为拥有一套培养而非呵护后代的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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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消极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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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人的第二大恐惧是遗产传承给后代造成消极后果。下列情境说明了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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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爸,”17 岁的儿子说,“我有个想法,今天下午为何不去瞧瞧保时捷新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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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一位因循守旧、自力更生的百万富翁——视线离开手中报纸的“运动”版面。“干吗这样说,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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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摇摇头。“爸,那新款酷毙了,学校里没人有。那辆小宝马我都开一年多了,大家都说预科生才开宝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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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意思一目了然。他的话引发了一堆“我跟你一般大时……”的长篇大论,但爸爸此时此刻并不想发表。“你敢再想,”爸爸气急败坏,按捺住脾气,“我和你妈妈会给你买新款保时捷,白日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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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问题来了,”儿子说,“你没钱保证让你儿子在学校里摆酷,但你和老妈却有钱开最贵的奔驰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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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爸爸火冒三丈:“你就想到你自己!你若这么想要保时捷,怎么不自己找工作挣钱买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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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算啊……每小时 8 美元乘以 1 万小时……哇,我 5 年就能自己买保时捷了——前提是,现在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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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般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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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了我吧,”儿子咆哮道,“你节衣缩食、精打细算,用 1200 美元买了辆 1955 年的雪佛兰。天知道你怎么凑足的钱。老生常谈烦不烦。老爸,那对你是没什么,因为你父母不会逼你成为优秀毕业生,而后进哈佛,成大器!你父母甚至可能都不在乎你念不念大学,只要你有份工作就行。如今时代不同了,难道你就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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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无言以对。儿子拔腿走开。两人都怒发冲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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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后,妈妈与爸爸讨论给儿子的生日礼物。爸爸尴尬地建议送保时捷新款。爸爸无力地自我安慰:这样做能维护儿子的个人形象,或许能让他更刻苦地学习,然后进哈佛。妈妈对爸爸的建议很惊讶。爸爸一贯的说教是,自力更生是美德。去年撬开他口袋给儿子买宝马的沮丧她真是受够了。但一旦爸爸松口,那肯定就保时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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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聚会后,爸爸把儿子拉到一旁,提醒他没高分一样没车,送他保时捷的唯一理由是爸妈希望提升他的个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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