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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创新：免费创新如何推动商业未来 用户创新的研究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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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章中，我将免费创新定义为：（1）由客户利用自己无偿的自由支配时间进行；（2）不受开发者保护，从潜在意义上，可以被任何人免费获得的创新。免费创新的定义，我在界定时有意进行了非常严格的限定。它限定了免费创新模型和样本必须不能包含任何形式的补偿性交易，创新开发工作必须完全是自我奖赏式的。去设置这样精准的、严格的视角的目的是将可能的干扰性变量排斥在外，从而使研究人员对免费创新现象的核心进行更清楚的分析。关于这一现象，前文中所列出和讨论的例子包括免费创新者引领创新的实例和免费创新者缺乏推广创新动机的实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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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世界上大多数的事物都是混合的，免费创新的现象和我们的定义也会或多或少存在一些出入。这对研究人员来说是机会而不是问题。研究人员可以在免费创新精准界定的视角内分析和找出有趣的现象，然后放松概念限定，将混合案例纳入考量范围。通过渐进式地放松限定，研究者可以了解免费创新行为特征在什么程度上可以在混合的创新方式中持久存在，以及是否有新的行为出现。例如，在一些开源软件与硬件项目中，现在做出贡献的人无一例外是家庭部门的免费创新者。在一些其他项目中，许多做出贡献的人是由制造商付钱让他们参与的。我们可以分析这种差异，探索在多大程度上受聘员工的补充和制造商的相关动机可以改变开源创新项目的性质及产出，以及在社会福利方面的收益与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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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对“非制造商创新”这一现象采用不同视角进行研究，并提出清晰观点的概念包括，用户创新、共同对等生产和开放式创新。研究人员可以根据自己研究的问题和关注的重点在这些不同的概念中做出选择，当然也可以提出自己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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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对等生产是由尤查·本科勒创建并运用在研究领域的一个词。它描述了在分散的“生产”网络中，大部分的贡献者将他们的资源投入一个活动中。他们通常是通过互联网合作完成工作，制造有价值的产品并向大众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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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对等生产和免费创新在许多方面有共性，两个概念的差异主要存在于概念的简约性和包容性上。我在前面提到过，免费创新的定义是被严格限定的。相比较而言，共同对等生产框架包含的内容更加丰富和复杂。因此，免费创新者必须是自我奖赏的，然而，参与到共同对等生产中的人却未必需要这样：对于同伴的生产项目有贡献的人可以是自我奖赏的，也可以是获得报酬的。同样，免费创新者在创新开发和推广的过程中不可以参与任何的补偿性交易。相比较而言，参与到同伴生产项目中的人可以参与到社会的金钱交易中，因此就会产生相应的交易成本。因为概念的包容性，共同对等生产这个概念在对真实世界复杂情况的描述性研究中特别有用。因此，用这个概念进行定量分析和构建模型将非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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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创新主要关注的是创新者与所开发的创新成果之间的函数关系。如果创新者开发的产品是为个人或家庭使用，那么他就是用户创新者。如果创新者开发的产品是为了拿去销售，那么他就是制造商创新者。在这个简单的定义中，自我奖赏和补偿性交易并不发挥任何作用。因此，用户创新既包括免费创新者，也包括逐利的制造商。举例来说，一个进行用户创新的企业就是指开发出一台新的工艺流程机器，但是只在企业内部使用这台机器而不用于销售的企业。企业的确是用户，但是与其他免费创新者不同，它也希望通过运行这部新机器为企业带来更大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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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创新研究的视角对我们区分创新者在针对某个创新需求方面是拥有一手信息还是二手信息时非常有用。无论是免费创新者还是企业，用户都是需求信息的生成者。比较而言，制造商必须从用户中获得需求信息，无论信息是否精确。这一明显的区别，再加上黏性信息（sticky information）的概念，使我们能够理解为什么用户和制造商会有不同的黏性信息的存储，而且会开发出不同类型的创新产品。第二个问题是不论是个人免费创新者还是企业，用户都只是关注他们自己对创新的需求，而制造商受到销售额的激励，必须关注更广泛的市场。这一区别会对所有的用户创新者在创新引领方面产生影响，就如同我们在第四章中关于家庭部门无偿的创新者所记录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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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创新是从属于制造商创新理论的。它力求探索和解释企业为什么和什么时候采用和销售创新性内容和知识产权战略会比单纯依赖内部开发的知识产权战略能够给企业带来更大利润。其中“开放”一词指的是企业有组织地开放制造商创新过程，而不会涉及开放信息共享空间（information commons）的过程。开放创新以这样的方式更加接近技术市场的概念。在针对免费创新问题的研究中，采用开放创新的视角有助于探索制造商可以采取哪些战略给免费创新者提供支持和如何获得免费创新成果——这两方面也是我前面讨论过的，免费创新理论与制造商创新理论相互作用的两种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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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创新：免费创新如何推动商业未来 测量免费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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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本书中，我努力尝试运用与经济理论构建和分析相一致的方法描述和探讨免费创新，尽管免费创新基本上，甚至是大部分来说都“与钱”无关，但实际上，就如同对免费创新者的动机研究所显示的那样，与免费创新最直接相关的是在更宽泛的范畴中探寻与“人类繁荣”相关的人类利益和价值观。然而为了能够进行同时也可以应用于免费创新理论和制造商创新理论的分析，就需要找到在两种理论中具有共性的经济度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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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发出符合经济分析方法的对免费创新的测量方法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与制造商创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免费创新中，既不存在可以被记录的、有具体投资价值的交易，也没有创造和推广的产品。而且在免费创新中，也不存在类似专利一样的标志可以作为开发原创的证明，因为免费创新者不申请专利。但是可适用于两种理论和产出的测量方法还是可以被设计出来的。鉴于免费创新所涉及的范围及其重要性，在这方面进行努力很显然是值得的。已经有学者开始尝试为无法定价的产品流动赋予价值，毋庸置疑，接下来一定会在此方面取得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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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在官方统计数据中，家庭部门免费创新是完全没有被测量的。一部分原因是，与熊彼特的以制造商为中心的传统假设相一致，关于创新的官方数据主要是集中在商业部门的企业数据上。另一个原因是免费创新者开发的创新成果是免费推广的，这一点目前还不符合经合组织国家对创新的定义。在第一章中我们给出了经合组织国家关于创新的定义：“创新的一个共同特征是它一定是被应用了的，是指一个新的或改良的产品被引入市场后得到了应用。”当然，免费创新的成果不是通过市场来推广的，它们是免费推广的，因此在经合组织国家的定义中，它们是不属于被应用了的。我们需要努力，通过修正官方关于创新的概念来改正这一错误，应该让这个概念中包含更宽泛的通过互联网推广的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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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经合组织国家中对“投入市场”的要求一直存在，在对创新来源的测量方面就会一直存在扭曲。最直接的扭曲就是，他们从观点上就否认家庭部门免费创新的存在。其次，这也意味着，只有当制造商将创新成果商业化，免费创新才会出现在官方统计数据中。然而，到那个时候免费创新的成就已经被归功于制造商，作为“投入市场的新产品”，却没有归功于真正开发者，这样做，很明显没能清楚确定创新源。这样做还会夸大制造商在消费品与服务研发方面的生产力。而且这种夸大很可能是非常严重的，已经有几项实证研究表明，有50%—90%的由制造商商业化的主要创新，实际上最初是由家庭部门创新者开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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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由于缺乏政府的官方统计数据，我们搜集到的关于免费创新的统计数据，基本上都是本书中提到的实证研究中的具体数据。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定期搜集关于家庭部门创新的丰富数据。这样才能使研究者搜集到的时间序列数据用于分析。研究可以是关于免费创新的衍生的，也可以是关于免费创新会如何受到多种条件干预和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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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家庭部门的社会调查和关于制造商的社会调查都可以在为免费创新研究搜集信息方面起到一定作用。社会调查可以是直接询问家庭部门的个人从事的免费创新工作，他们进行的企业家创新活动，他们的投入以及他们的产出。社会调查还可以被用来搜集“免费创新者的故事”，关于他们是如何推广创新成果给同伴和制造商的。为了能够了解制造商们的故事，政府对企业的调查可以调整为询问企业采用了哪些免费创新者的创新成果的例子，以及从中获得的价值。在这方面已有尝试，我们在芬兰和瑞士发放的问卷中，增加了一些有关社团创新调查（CIS）的实验性问题。这些尝试表明，关于免费创新的有价值的信息可以通过社团创新调查来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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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来说，芬兰的社团创新调查表明，制造商确实会采用客户设计作为其新商业产品的基础，而且，这也成为他们在市场上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在2014年芬兰社团创新调查中，大约有6.1%的芬兰企业关注客户产品，这些企业报告说，由最终产品使用者设计的新产品对他们的产品开发起到较重要的作用。此外8.7%的企业报告说，由最终客户改良的产品对他们来说重要性也在中等偏高的水平。对在瑞士社团创新调查实验性问题的分析进一步证明了，在免费创新者和制造商之间的劳动力分工会给制造商带来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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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创新：免费创新如何推动商业未来 将免费创新纳入微观经济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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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免费创新在家庭部门中规模巨大，重要性也在不断增强，但它还是没有被纳入标准的微观经济学思维中。一部分原因是关于免费创新的统计数据序列还不存在。另一部分原因是缺乏有力的数据或其他因素，以至对创新有兴趣的研究人员还满足于在传统的制造商创新理论中进行研究，忽略国民经济中家庭部门创新水平的重要性及发展。毕竟，熊彼特的框架适用于大部分的创新开发活动。而且学者的研究发现和过去几十年积累的数据使制造商创新理论已经形成了进行规范科学研究的更丰富、更活跃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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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创新研究及所研究的问题进行扩展，把免费创新理论也包含在内，会给创新经济理论研究带来更有趣的新话题，也会使理论更加丰富。在本书中为了清楚阐述问题，我们尝试举例说明。在第四章，我解释了为什么免费创新者会在产品的应用和市场化中起到引领作用，制造商会在其后追随。在第五章，我探索了可能减弱免费创新推广的市场失灵。在第三章和第六章，我讨论了一个非常有潜力的新概念，在免费创新者和制造商之间的劳动力分工。我和同事们已经证明了，有免费创新存在的世界相对于只有制造商创新存在的世界，会在社会福利和制造商利润方面产生更加积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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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研究视角来看有些令人惊讶的是，我和同事们证明免费创新理论中的创新活动不需要知识产权的保护也能进行。这一发现可以开拓一种新的方式，重新思考创新微观经济学的核心特征，即对创新的私人投资必须受到知识产权法的保护的前提假设。这一假设背后的论点是，如果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复制创新成果，那么制造商可以从创新投资中获得的收益就会消失，所以制造商必须对创新成果在一定时期内享有排他性的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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