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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日本之外，看起来反对中国崛起意愿最强的国家就是越南和菲律宾。2014年，这两个国家的士兵在南沙群岛这个与中国有争端的区域联谊示威，认为中国在欺凌该区域的其他国家，以表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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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美国人不知道，中国和越南这两个国家在1979年发生过一场短暂而血腥的边境战争，有上万人死亡。过去的十年中两国关系得到改善，但是2014年中国和越南的渔船在南海南沙群岛附近爆发冲突，两国关系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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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争端造成了越南国内爆发大范围的暴力抗议活动，抗议者攻击任何看上去挂有汉字标牌的工厂。抗议者甚至攻击了韩国和新加坡的工厂，以为它们也是中资公司，造成了当地旅游业与投资的严重停滞。一共有200家工厂遭到攻击，报道称有十几人被杀害，几天之后越南政府终于介入把抗议活动压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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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老百姓对中国的愤懑并非刚刚开始，但CMR调研过的中国人直到这次抗议之前，对越南的看法还是正面或中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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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和2012年我到越南发表一系列演讲，发现许多越南人仇恨中国人，这让我很惊讶，尤其是考虑到2012年有140万中国人到越南旅游，是该国最大的游客群体。但是游客给越南带来的旅游收入丝毫没有增加越南人对中国人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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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经常带中国游客团的导游告诉我：“中国是敌人，不是美国。”我很吃惊，他对中国抱有更深的仇恨，超过了美国和法国，而这两个国家在过去一个世纪里对越南发动了旷日持久的战争。但是导游告诉我，几个世纪以来中国都是“敌人”，有许多街道都是以反抗中国主导地位的越南英雄的名字命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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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许多美国人以为越南和中国很亲近，因为两者都是共产主义国家，但现实并不一样，这也清晰地显示出美国人导致1960年代入侵越南的多米诺理论是不对的。这些抗议示威让中国公司在越南扩大经营之前得三思而后行。示威活动之后流言满天飞，说中国政府让国有企业不要投标越南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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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示威之后游客数量锐减，大批旅行团纷纷取消预定。韩国是最大的受益者，越南抗议示威之后，游客数量年度同比增长了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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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32岁来自北京的中国女性告诉我：“越南就像是30年前的中国；我没兴趣去旅游，而会去欧洲、印度尼西亚，或者韩国。”去过越南的中国游客反应平平。越南没有印度尼西亚、泰国和韩国那样的寺庙、沙滩和购物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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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的制造业因为基础设施薄弱，增长也遇到了限制。制衣与制鞋公司搬迁到该国，因为那里的工资水平只有中国的四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但是越南缺乏港口，还有一系列的缺陷，这让许多公司重新考虑他们的搬迁策略。一家美国家具公司告诉我，他们搬到越南之后又重新搬回中国运营，因为问题太多，物流也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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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通货膨胀率从前几年的20%到30%下降到5%这个可以接受的水平，而且对于轻工业来说，越南仍然是个良好的制造基地，但越南与中国渐行渐远，而与美国的关系仍然坎坷不平。除非越南能保持较低的通货膨胀环境，改进基础设施，确保中国游客和中国工厂的安全，否则越南的经济增长会比前几年更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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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第一季度，中国成为菲律宾的第三大贸易伙伴，仅次于日本和美国，尽管如此，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仍决定对中国在南沙群岛的主张进行大张旗鼓的抗议。菲律宾对持有大量石油储备的南沙群岛宣称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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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越南一样，菲律宾人也决定对中国在南海越来越大的影响力采取激进的立场。和越南不一样的是，菲律宾与美国的关系非常紧密，因此会从与美国越走越近的关系中获益。2013年阿基诺签署的协议将允许美国以联合军事演习的名义在菲律宾轮换部署军队，这是自1992年美国撤出其驻菲律宾基地之后的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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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代我曾在菲律宾生活过，当时在奎松市三一学院（现在更名为亚洲三一大学）教英语文学和经济发展科目。我的许多学生告诉我，他们认为菲律宾是美国的第51个州。的确，从星期五餐厅到美国音乐还有服装品牌，好像只要是美国的，在菲律宾的生意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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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诺三世采取激进立场的直接后果，就是赴菲律宾旅游的中国游客数量锐减，年度游客量在2013年大跌70%，到20万人次，短时间内不太可能反弹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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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并不像担心越南和日本那样担心菲律宾，不认为菲律宾会有很高的风险发生流血战争。中国和菲律宾双边历史上没有像与越南和日本那样互相猜疑——事实上，正是一位退休的菲律宾海军准将在我早年学习的时候，建议我投身于研究中国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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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这种紧张局面很可能还会持续——中国要大展身手，而菲律宾要从与美国更紧密的结盟中获益。但是发生冲突风险更高的地方是日本和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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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崛起对于它的邻国们来说并不是一个零和游戏——那些采取策略与中国拉近关系的国家，比如印度尼西亚和柬埔寨有机会从与日俱增的贸易和吸引更多游客等方面获益。其他一些国家，比如越南和斯里兰卡，有机会把中国的制造业吸引到自己国家来，如果他们能确保劳动力储备和政治体系保持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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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许多东南亚国家在中国和美国大展身手的当口被夹在中间，不得不选边站队——要走一条比较聪明的道路，可能得像印度尼西亚和新加坡那样和两边都保持良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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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中国的终结：创造力、创新力与个人主义在亚洲的崛起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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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开始和他人分享这本书的想法时，有好几个人质疑我——他们不认为中国公司有创新能力。他们指出侵权行为猖獗，教育系统缺乏创造力，严格的管制抑制创新。有一个人嘲笑我说：“如果你写在中国有创新，就会失去信誉。”另一个人厉声斥责我“完完全全错了”，因为中国文化从根本上就有问题，阻碍了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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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人的反应则更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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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几个月后，当我快要写完这本书的手稿时，在中国似乎每天都有新的专注于创新的案例出现，比如百度投资人工智能，或是腾讯发布新的移动服务。我不断地延后截稿日期，因为有那么多新的局面出现，直到最后我不得不打定主意停笔，不然我永远都写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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