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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1879-1880年间,俄国境内的工人运动开始兴起。到了19世纪80年代中叶,工人运动的领导者比过去成熟多了。在罢工过程中,工人高度团结,声势也越来越大。第一个俄国境内的马克思主义组织是1883年在瑞士日内瓦建立的劳动解放社,普列汉诺夫是劳动解放社的领导者之一。俄国境内各地在马克思主义传播的基础上出现了许多研究小组,它们一方面同民粹主义的组织进行斗争,一方面为建立马克思主义的政党作准备。1898年3月,在明斯克召开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一次代表大会,这时列宁因仍在西伯利亚流放地,未能参加这次大会。代表大会宣告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建立,但实际上并未完成建党任务,因为它既没有制定党纲和党章,也没有统一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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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年初,列宁从西伯利亚流放回来,同各地的马克思主义者进行联系,并筹划在海外创办《火星报》作为马克思主义者的指导性刊物,宣传俄国革命。1903年7-8月,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召开,大会排除干扰,通过了在列宁的领导下制定的党纲。党纲分两部分,即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最高纲领规定党的最终目的是建立社会主义社会。最低纲领规定党的当前任务是推翻沙皇制度,建立民主共和国等。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使俄国革命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列宁成为这个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领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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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粹派的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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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民粹派分裂为土地平分社和民意党之后,民粹派在俄国社会上的影响削弱了。土地平分社和过去一样“到民间去”,但农民不跟他们走。民意党人坚持暗杀活动,遭到沙皇政府的严厉镇压后,其追随者越来越少。民粹派的组成状况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这段时间内也发生了很大变化。最初倡导民粹主义、宣扬农民社会主义的,是少数有正义感并向往美好未来的知识分子。但后来,加入民粹派队伍的人,成分越来越复杂,有野心家、阴谋家,有政客,有投机分子,还有一些不择手段往上爬、想捞个官做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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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民粹派分化了。一部分人组建了社会革命党。1905年年末,社会革命党召开了第一次代表大会,宣告俄国社会革命党正式成立。一开始,社会革命党的成员就相当复杂,过去的、形形色色的民粹派分子都涌了进来。从政治倾向上划分,大体上可以分为左派、右派和中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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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派社会革命党人依然主张继续推进暴力革命,甚至不惜采用暗杀等恐怖手段来达到推翻沙皇政府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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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派社会革命党人主张用合法手段进行对俄国社会的改造,建立民主政体,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到社会革命党队伍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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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派社会革命党人认为,社会革命党不能丢掉过去的传统,即应把广大农民作为自己的支持力量,应当以土地社会化作为口号,继续争取农民,继续对农村公社这种形式进行改造,使俄国走上一条不同于西欧国家的农民社会主义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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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派的暗杀策略日益陷于孤立境地,社会上的普通群众躲避他们,他们也不愿意同其他社会革命党人交往,最终脱离了社会革命党。右派的合法斗争和议会斗争,使他们被人们称做“自由民粹派”,他们自己也这样自我标榜,并自动脱离了社会革命党的活动。到最后,社会革命党的左右两派都离去了。社会革命党主要以中派为代表,直到它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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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以宁讲欧洲经济史(插图版) 俄国资本主义的缓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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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资本主义制度艰难的确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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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于1894年即位,统治到1917年年初。他在位的23年,虽说是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的时光,但却是资本主义缓慢发展的年代,更是俄国资本主义制度艰难确立的年代。主要问题在于到这时为止,俄国的沙皇专制统治基本上没有变化,俄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垄断土地的贵族地主阶级同广大缺地少地的农民之间的对立。俄国资本主义经济在1861年农奴制改革之后虽然有所发展,但仍有三大障碍:第一,贵族地主掌握了大量土地,农业严重落后,耕作技术仍同过去一样,农民备受压榨,穷困潦倒,因此俄国市场只能缓步扩大;第二,投资于资本主义企业的,以官僚、贵族、大地主为主,他们控制了金融业,从而结成了金融-工业寡头集团,俄国工业中的垄断程度一直很高;第三,俄国的资本主义缓慢发展过程,一直对外国资本有很大的依赖性,外国资本控制着俄国许多工业行业,以致一方面俄国资本向东欧、土耳其、远东(中国东北)大量渗透,获得利润,另一方面,英国、法国、德国等西欧国家的资本渗透到俄国,使俄国成为帝国主义国家中最弱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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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俄国的扩张本性、侵略本性从未收敛。但是,俄国西进受到英国、法国、德国的阻挠,南进同样受到英、法、德和奥斯曼帝国的遏制,东进不仅受到英、美、法、德的抵制,还遇到日本的挑战。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俄军在战争中节节败退,海军也在对马海峡的海战中覆没。俄国的失败进一步激起国内民众对沙皇专制政权腐败无能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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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1月,彼得堡工人组织了大罢工。1月9日,参加罢工的人数多达15万人。沙皇政府的军警向请愿人群射击,结果一千多人遇难,几千人受伤。由此罢工示威扩展到全国,各地抗议沙皇政府的示威活动此起彼落,规模越来越大。整个1905年,俄国已处于革命高潮时期。不仅工人参加罢工斗争,而且农民也发动起义。甚至在黑海舰队,还爆发了兵士参加的“波将金”号军舰的起义,舰上士兵打死了他们痛恨的军官,宣布起义,但最终被沙皇政府镇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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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社会动荡的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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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全俄国范围内的反沙皇专制统治的动荡不仅严重地打击了沙皇政府,而且令资产阶级惊慌不已,他们认为如果这种形势继续恶化,必然使尼古拉二世对局势失去控制,那时再谈什么“改革”都将为时过晚。此外,西欧一些国家也对俄国的政治前景表示担忧。在它们看来,俄国如果控制不了大局,社会主义的影响势必会扩大,会直接波及西欧国家,引起西欧社会的动乱。因此,俄国国内的资产阶级和西欧各国政府携起手来,共同对俄国沙皇政府施加压力,要求沙皇政府采取缓解社会矛盾的措施,以求社会稳定。沙皇政府无奈只得于1905年6月宣布准备进行改革的重大措施,即召开国家杜马会议。尽管法律规定了国家杜马的代表由选举产生,但实际上是以地主和资产阶级代表为绝大多数。加之,即使选出了国家杜马的代表,国家杜马也仅仅是一个咨询机构,只有议事权,而没有立法权。广大民众依然对国家杜马的产生方法极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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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4月,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召开了第三次代表大会,代表大会在伦敦举行。在这以前,即1903年,社会民主工党内部已经分裂为两个政治集团,一个政治集团是拥护列宁的布尔什维克(多数派),另一个政治集团是反对列宁的孟什维克(少数派)。因此,在伦敦举行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第三次代表大会时,孟什维克拒绝出席,他们在日内瓦召开代表会议。孟什维克制定了机会主义的策略,而布尔什维克则主张展开群众性的政治罢工,并把罢工转变为武装起义,推翻沙皇专制制度,建立无产阶级和农民的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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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国家杜马成立后,布尔什维克同孟什维克之间的矛盾和对立加深了。孟什维克站在资产阶级一边,认为这是俄国革命走向胜利的一步,通过国家杜马可以逐渐实现俄国的民主制度。布尔什维克则坚持抵制这次国家杜马选举,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骗局。在布尔什维克的带头抵制下,国家杜马会议终于未能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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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工风潮继续扩大。1905年秋,罢工已扩大到全社会,工厂停工,铁路停驶,邮电通信停顿,商店罢市,教师罢教,学生罢课,整个社会陷于混乱。沙皇政府在巨大压力下,不得不于1905年10月颁布宣言,允许人民有言论、集会、结社、出版等自由,并答应扩大选举范围,成立具有立法权的国家杜马。这一宣告博得资产阶级的欢呼。在新形势下,俄国境内出现了资产阶级的十月党(又称十月同盟)和立宪民主党。孟什维克也为此欢呼,认为俄国从此将走上民主宪政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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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布尔什维克继续揭露沙皇政府的专制制度实质不变,新颁布的选举国家杜马的法令同样是欺骗人民的伎俩,沙皇政府是想再度采取高压手段来维持自己的统治。果然,事情的发展印证了沙皇政府对革命群众的镇压从未间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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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资产阶级的特征及其对政局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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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12月,沙皇政府颁布了选举国家杜马的法令,将选民按财产和阶级划分为四个选民团,即土地所有者选民团(地主)、城市选民团(资产阶级)、农民选民团(农民)、工人选民团(工人)。地主在2000个选民中就可以产生一个候选人,而工人在9000个选民中才能产生一个候选人,共选出478名杜马代表。其中五分之三席位属于立宪民主党、劳动派(大部分是农民代表)、孟什维克、工人代表。其余五分之二的代表大多数是无党派人士。布尔什维克抵制了这次国家杜马代表的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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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届国家杜马会议于1906年4月召开,杜马会议中主要讨论土地问题。立宪民主党主张把部分地主的土地按“公平价格”由国家收买,作为“国家土地储备”租给农民长期使用,每户农民所能租到的土地数量应该能够保证最低生活水平。劳动派提出的方案是把所有土地都作为“全民土地”,按一般中农所具有的耕地面积分配给从事耕作的农民。这些方案都被沙皇政府认为损害了地主的利益,不能接受。1906年7月,沙皇政府解散了第一届国家杜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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