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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罗伯特·I.沃休新书《华尔街的故事》(The Story of Wall Street)广告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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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商界巨鳄正在本书的字里行间阔步前行……如同中世纪的历险家那样。……包括丹尼尔·德鲁、吉姆·菲斯克、杰伊·古尔德、范德比尔特、希尔、哈利曼等人在内的那些拥有惊人财富的大亨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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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家投资服务公司——S.W.施特劳斯公司广告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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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稳定的收入投资给名利双收的证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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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个证券公司在1932年破产时遗留下了数百万债券无力偿付,但现在的这些报道和广告,正挟裹着持续不断的诱惑与刺激,不断叩动普通读者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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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机性质的投资迅速发展。曾在1918年发行的“自由公债”中购买下平生第一笔债券并发了大财的那批美国人,现在多转向更具投机性的事物上。广告业总在吹捧奢侈品,而不是鼓励便宜货——从派克大街上售价45,000美元的公寓和配备“克雷恩牌路易十六金质器具”的酒店浴室,到售价250美元的口红和50美分的剃须刀片——它为轻松赚钱的当代人预定了等级消费的标准。要想在这场攀向更富足生活的登高比赛中与他人齐头并肩,股票无疑是那辆最易发动的快车。1920年,美国有29,609个股票经纪人,到1929年,这个数字激增到70,950人。忙碌的当代人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多数人没时间阅读报纸的头版新闻,而是急匆匆地翻阅财经专栏。连一些不入流的小报和内刊通讯也积极地提供各类投资建议,供那些业余人士参考。收音机里总是翻腾着“资深顾问”的教导声,就像教堂执事拖着长调吟咏大商人塞缪尔·英萨尔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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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股票多是通过“保证金”形式来完成。投资者(包括那些现金很少但野心不小的小人物们),只需拿出股票价格四分之一左右的现钱,即可完成交易,再通过向银行贷款来支付其余的部分。贷款投资股票,是一种不稳定的信用模式,它于1929年2月开始发生动荡。当时,联邦储备委员会要求其成员银行不得向以投机为目的的行为提供贷款。但是,查尔斯·E.米切尔领头的那些私人银行家们,立即打开钱柜为投机者大行方便,迅速贷出数百万美元,进一步刺激了当时的牛市及建立其上的“时代信心”。当富人们不断变得更富时,数百万名收入微薄的老百姓正把自己的储蓄一分不剩地拿出来,同时节衣缩食、孤注一掷地把他们的未来抵押给投机行为。据调查,20世纪20年代的股票市场交易者,有90%是为了投机而非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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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不关心繁荣背后是否有隐患。社会大众对“商业周期”的兴趣,正在不断增长。决定商业周期的,究竟是生产过剩,还是生产不足,是银行运作、技术革新,还是癫狂喜悦,是歇斯底里式的恐慌,又或许跟宇宙中太阳黑子的影响相关?人们谁都说不清楚这些。猜测往往披着预言的外衣,欲望总比计划更有优先权。乐观主义者认为,旧有的经济学原理都已经失效;另一些人相对比较保守,他们认为如果每个人都能像这时节流行的歌曲中所唱的那样。能保持住自己阳光的一面,那么,阴雨连绵的日子可能会到来,但风雨过后,天空必会更加晴朗。繁荣无需阐释。它既不会被所谓的有闲阶级所垄断,也不会为富裕的共和党人所独享。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主席约翰·J.拉斯科布在1929年夏天发表言论,“如果一个人每星期节省15美元,用于投资优质普通股票,并不断地积累红利和股息,到第20年的年底,他将拥有至少80,000美元,另有每月400美元的循环投资收益。他将跻身富人行列。由于收益可以使人变富,因此我坚定地认为,任何人不仅能够致富,也应该致富。”雇员们被鼓动着投资他们雇主的股票和债券——这一制度被稀里糊涂地视同为美国的“职工分红体系”,甚至被混视为“社会保障体系”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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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经济学:美元从谷底到巅峰背后的总统助推力 信用膨胀的主要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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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导经济命脉的大转变,似乎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发生的——早期的产业资本主义不知何时已转变成了金融资本主义。在金融新秩序中,不光彩的事时有发生,如对投资者的剥削,会计账目中频繁出现的欺诈行为,等等。控股公司——19世纪晚期被杀死的恶魔“托拉斯”的化身——如今异常兴旺。它使得少数持股者可以控制一个庞大帝国,或是控制庞大的关系较松散的整个利益集团。由这样的控股人所行使的权利,尤其是在公用事业领域,往往跟它的规模非常不成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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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大狗和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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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冬季登上《时代》封面的大商人塞缪尔·英萨尔名下辖有资产达30亿美元的公用事业领域的业务。对这种现象,后来当选总统的富兰克林·D.罗斯福形象地描述道,“一只96英寸的大狗被一根4英寸长的尾巴牵引、控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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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建筑高楼那样,大楼底座摇晃不已,但楼身仍一层层地叠加,直到如同高大的巴别塔直指云霄,问题仍没集中暴露。控股公司通过伪造公司财务报表或投资影子公司,来逃避开监管部门或者公众的关注,这种情况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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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吸血”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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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州有一家“合众国银行”,于1930年1月通过成立一家名叫“玻利瓦尔开发公司”的傀儡公司,来隐瞒它日益加重的衰弱。这家资产额仅为100美元的傀儡公司,由于“合众国银行”不断地买卖这家傀儡公司的股票,制造出一片繁荣的假象。这场郑重其事的闹剧,成功地欺骗了许多局外人,等人们开始慢慢地对这座由华丽的花岗岩和大理石建成的“合众国银行”产生怀疑时,它其实早已沦为一个债台高筑、一堆烂账的空壳。傀儡公司成立仅一年,合众国银行破产了,导致近50万名储户一夜之间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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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中出现的另一反常发展现象,是20世纪20年代后期快速膨胀的所谓“信托投资公司”。这种信托投资公司的功能,就是把从顾客手中借来的钱拿来投资,然后将净收益向它的股东和受益人分红。例如,有些信托投资公司是“刚性”公司,这意味着它的投资范围只限于一份严格的清单目录;但也有“软性”公司,这意味着公司对投资对象的选择是开放无限制的。从实践上看,他们比博彩公司好不到哪里去。在博彩公司中,最无知的顾客都不会把自己的赌金托付给一个漫无目的乱出手的赌伴,而是委托给赌场管理员——当然,赌场管理员的主要利益是代表“赌场”的。据报道,450万美国人把他们积攒的全部或者大部分储蓄送到了信托公司的嘴里。最终,人们的资产缩水30%;若以资产额来表示,人们的损失高达30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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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用过度膨胀,是造成1929年大灾难的首要原因。不计后果的迅速融资,出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在这一背景下,美国政府开始身陷长期债务——联邦、各州和市政府等各级别的公债高达330亿美元,公司和个人债务则高达1,000亿美元,必须靠不断扩张的市场和全球繁荣以支撑运转。人们的购买力若出现轻微降低,或股票以轻微的价格回跌,都会给整个社会链条带来巨大波动。庞大的信用运作,这股曾被经济学家将之与物理学中引发链式反应的“原动力”相提并论的力量,人们多年没能理解其危害,一直肆无忌惮地滥用它。大多数美国人在1929年并没有对“信用”有正确理解。国际金融源源不断地把信用从高信贷国家输入到低信贷国家,连规模高达80亿美元的超大信用贷款也不例外,这一数值是1929年9月3日华尔街攀上峰顶时所创下的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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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大众对常见的“分期付款”式信用膨胀接触比较多。为了突破因小市民购买力不足而造成的“销售障碍”,出现了一种新型的金融信用形式:分期付款。人们纷纷以分期付款的方式购买汽车、衣服、洗衣机、电冰箱、家具、珠宝等。事实上,这是生产者借钱给消费者,因为后者缺钱,而前者迫不及待地想卖出产品。生产商更乐意接受这种操作看似更简单的方法,而不是采用繁琐的降低商品价格或增加雇员工资提高社会购买力的方法。截至1929年,分期付款一路绿灯地吸引了数千万人自投罗网。当经济大萧条刺痛人们的眼睛时,被商品牵引的“分期付款”的一些负面因素,如价格虚夸、利息过高,才浮出水面。纽约州和肯塔基州等一些州,自30年代初就为消费者精心铺设了一个法律圈套:一个债务人的全部工资收入都将被克扣用以偿还贷款,直到他的贷款全部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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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重要的商业企业加紧向少数人集中。全国范围内冒出一些连锁店,其声势绝不亚于最近发生的汽车工业大兼并。产业集中化,使每一个大都市都成为地区商业网络的枢纽,以销售和分配各类商品货物。全国各地方的经济从未如此高度整合过,也从未有过如此高度精细的制衡。边疆、田庄、乡村和中心城镇,最终都被崛起的大都市所吞没。那是前所未有的盛况,1870年以薪金为生的工人只占全部劳动人口的一半左右,现在,他们占到了五分之四。一种为美国传统的生活方式所未知的彼此牵制、彼此依赖的生产方式,成为现在最基本的经济基础。工业的、合作式生活方式的砖瓦,再与因工会和劳动立法而加强的组织结构凝合,悄无声息地把原先自由灵活的生产方式,转变成过于刚性、难以应对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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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席卷一切的变革,却没能使普通老百姓的意识发生变化。在普通百姓的观念中,他们对个人主义及不受约束的私有企业的忠诚,在1929年达到极致。理论与实践的冲突,就像潜在的劳资摩擦那样,始终没有被人们所察觉,国家的经济体系仍以繁荣为燃料而持续运转着。然而,20年代有声有色的繁荣景象并没有持续稳定地延续。从日后的情形分析,它当时的红润更像来自于生病发烧所导致的面色潮红,而不是因健康而容光焕发。农业仍然在为1917-1918年间的过度开发而奄奄一息。而烟煤矿业和纺织业,也是“病态产业”中的病号。工业产业的雇员轮岗率非常大,人们对工作的不安全感已经出现了好几年。甚至在1926年,统计就有150万名失业工人;到1929年,这个数字已经摇摆着超过180万。那些乐观主义者们没有觉察到,失业和贫困已经成了美国社会的慢性病——它既不是转型期的危机,也难以通过个体慈善的努力来迅速加以解决。私人组织为解决这一社会问题而投入到公共部门的基金,因公共救济开支的不断攀升,所占比例不断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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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金融业务存在的问题,慢慢导致了人们对银行业的不信任。在1929年10月经济大崩盘之前的6年中,银行破产的平均速度是每天两起,这些破产银行还多是些位于小城镇的小银行,因此波及范围不大,人们几乎没有关注到。从1929年初秋开始,一些金融事件发生在多个新领域,有些人已经开始为汽车业和无线电业的“滞重”、建筑业的困境而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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