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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到1929年,几乎没有人能预见科技进行的路线图。然而,这一年,支撑庞大工业文明的基石开始不稳定,它影响到多种关系:工资和价格的关系,生产和消费的关系,以及机器和劳动力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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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经济学:美元从谷底到巅峰背后的总统助推力 繁荣世界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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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繁荣的世界不再稳定了,第一场冷风在10月末刮起。就像掀开阿尔卑斯山雪崩的第一声炮声一样,一次小范围的恐慌出现在纽约股票交易所,导火线是23只被投机者炒到不可思议的高价的股票。第二天,即“黑色星期四”,迸发了那场歇斯底里的疯狂:股票经纪人撕扯着自己衣领,拼命地紧盯抛售指令;旁观者拥堵进华尔街,目视大银行家们驾着奢华轿车来到摩根财团门前;人们听着老百姓集体自杀的小道消息,聚拢在一起观看脚手架上那个普通工人,并病态地盼着他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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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那些金融大师们积极出谋划策,貌似遏制住了这场灾难。但是,当公众们刚刚要轻松地透口气时,另一场令人头晕目眩的灾难把股市推向了新低,这些金融巫师仅仅是把那棵正倒下的大树支撑了一小会儿,时长不足以让树下的人们逃离树底。10月29日,股市创下令人瞠目结舌的抛售纪录,被抛售股票总数达16,410,000股。几天后,到了月底收盘时分,人们发现股市市值缩水已经有150亿美元;到这年年底,股市市值损失估计高达400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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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过后,官方仍保持着乐观主义态度。这一代人坚信“美国的大牛市”,他们相信股市会反弹。许多人就像一群豪华邮轮上的乘客,当感受到轮船最初的摇晃时,他们对事态严重程度重视不够,殊不知当时船底甲板已经被下面的冰山割裂。船上的乐队还在继续演出时,救生艇仍被乘客当成可有可无的小零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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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典型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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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衣着光鲜的曼哈顿市长“吉米”先生(译注:英文中“吉米”和“撬棍”同义)——吉米·沃克要求电影院只能放映一幕幕充满欢声笑语的图景。他给经济病患者们开出的处方,如同建议他们拔下狗毛治疗被狗咬过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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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真实故事杂志》(True Story Magazine)的新闻版面上广告夸张,鼓动工薪阶层以信贷赊账的方式购买更多的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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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星期六晚邮报》(Saturday Evening Post)喜洋洋地劝公众“到华尔街交易股票,到缅因街购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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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曼哈顿一位珠宝商11月初在橱窗里摆出的一条项链,“价值750,000美元的珍珠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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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舒伯特兄弟公司则放出风声,计划花15,000,000美元到百老汇兴建一座剧院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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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国家广播电台大呼小叫,“前进啊美利坚,任何东西都不能阻止美国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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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机中满是商业部长助理朱利斯·克莱因的宣言,他说只有百分之四的公众受到了经济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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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首名为《欢乐时光再次光临》的热门歌曲在11月7日这天发行,它来自于刚刚公映的、名字恰如其分的有声电影《追逐彩虹》(Chasing Rainbows)。(这首歌曲在三年之后,成为罗斯福“新政”的竞选歌曲。随着天空中黑幕越来越厚,1930年的这种“繁荣模式”,依然被廉价的广播电台制作商们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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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短暂时间,大牛市的势头继续携持着某些企业前进。1930年10月19日那一个星期,国际狮子会俱乐部协会把这一周命名为“商业信心周”。1931年,人们目睹了世界上最豪华的酒店沃尔多夫—阿斯托利亚酒店在曼哈顿开张,看到了世界顶级摩天大楼、高达120层的帝国大厦的落成,该大楼还拥有一个用来停泊飞船的系泊杆——但这个系泊杆和它所超越的、离它最近的对手克莱斯勒大厦顶上的金属针一样,没能派上用场,这座宏伟的商业大厦,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都有许多楼层空荡荡地闲置着。同一年,人们还看到了建筑师们为纽约市规划的最令人感叹的建筑群“洛克菲勒中心”平面规划图,这些设计图在随后的两年内变成实物。在这里,聚集了豪华的播音室,华丽的电影厅和音乐厅、外贸财团,及其他商业公司。这座空前宏大的建筑群呈现出简朴的灰色调,美国无线电公司落址于尖尖的第70层楼的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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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建筑评论家预言,这些建筑将成为美国大都会时代最后的“恐龙”,他们确信这种过分虚荣的做法会弊大于利,它们对经济毫无促进作用,只会堵塞交通、过度拥挤和加重负债。摩天大楼就像那个时代许多虚荣奢华的东西,大多都破产垮台了。在1931年-1932年度,当经济繁荣的势头戛然而止时,全国投入新建筑物的资金下降60%,这已接近建筑业的死亡线。建筑设计师们1933年的业务量,比他们在1928年业务总量的七分之一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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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在这场危机浑水冒出气泡儿的,是美国人特有的幽默。一些尖刻笑话开始流传。有的笑话说,高盛集团给每一只股票都配发免费左轮手枪。有的笑话说,每个宾馆的客房服务员都会盘问每一位入住的客人:“住酒店是来睡觉,还是用来跳楼?”很快,失业问题开始成为华尔街各媒体的头条新闻。继先前的浮躁之后,人们开始有些恐慌。布告栏开始问,“大萧条会很恐怖吗”?商店主开始纷纷破产,生性幽默的人可能会在大门上写上“错开此店”,而心灰意冷者大概会写上“破产了,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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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国家陷入困境,民主党迎来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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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一直在为自己忍受的痛苦寻找发泄目标,在民主党雇用的精明能干的时评家查尔斯·迈克逊的引导下,他们果然找到了替罪羊——胡佛总统。人们把旧报纸称为“胡佛毯”,把雄兔子称做“胡佛猪”,把修建在郊区的贫民棚称做“胡佛村”。对胡佛总统的嘲讽,意味着公众对执政党派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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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憎恶情绪的另一突破口,是那位曾被商业界吹捧为“自亚历山大·汉密尔顿之后最伟大的财政部长”的安德鲁·梅隆。在民主党引导的舆论帮助下,这个大富翁越来越“招人讨厌”。1932年2月,梅隆终于卸任财政部长,改任美国驻英国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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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前总统柯立芝在经济兴旺时期曾说过的,“美国的生意的确是生意”。但是,现在的奢侈品和娱乐业,以及因为购买力旺盛而带来的忙乱感——这种感觉曾经使城乡百姓的生活笼罩着精品物质享用主义的表象,此时那种不真实的表象突然消失殆尽。这场经济大倒退使得数百万人的生活摇摇欲坠,而他们原本希望能再上一步,却没能想到大步迈向了黑暗。这个国家习惯了经济繁荣,此时唯有瞠目结舌地发呆,然后是质疑,再接下来多了些孤立无助,到最后则满腹愤恨怨气。可惜这些情绪对改变境况没有丝毫用处,因为这次他们面对的不是国内或国外的有形对手,而是无形的、看不见的经济大萧条,无论人们用嘲讽、子弹还是选票对付它,它都没能被丝毫制服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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