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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全球化。它的另一个解释是:在核心资本领域,金融业的全球化就是世界金融市场的欧美化。对于中投公司的妖魔化评论在圣诞节后已经发起,中投公司被看做暴富的国家所做的充满敌意的不明投机。早些时候,在收购黑石公司前后,它都没有遇到这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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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主权财富基金,阿布扎比投资局、科威特投资局、新加坡淡马锡这些主权财富基金却在没有偏见的商业气氛中做出了几起漂亮的收购。当时的新闻说,新加坡国民2008年人均分红2000元,这是一个国家从全球资本市场上吃到的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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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国内的几大金融机构来说,当时平安是较有胆识的。虽然它的公司股权结构引起了中国国内同样是保守主义力量的攻击,但平安保险的业绩证明,这家位于深圳的公司受到香港和中国最早改革地区精神的影响有比较好的治理结构。同样,它的管理层也更富有企业家精神这一熊彼特推崇的经济发展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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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主权财富基金已经受到警惕时,把投资者换成中铝与平安这样纯商业对象,在欧美的金融市场上去做一些收购,遇到的阻力要小得多。此前,中铝策略性联合自己的股东美国铝业,在伦敦交易所迅速吃进矿业巨头力拓的约10%的股份,让欧美金融界人士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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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家金融混业机构的中国平安,在欧美能拿下一两个战略对手的参股权,不光会取得一个波段性收益,战略收购的外延更大:能有一起阅读全球商业内部信息的权利、能够消除被敌视的眼光、能够引进国际金融人才、能够去掉对于中国公司意识形态的偏见。当然,平安的收购也能为中国巨大的外汇储备减轻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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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不顾最害怕的通货膨胀,在2008年春天再次暗示降息。即使当时乱成一锅粥,美国人必须在国家经济安全与全球竞争主导权的双重压力下来抢救美国的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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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能给出平安海外战略收购的有效时间表也只有半年多。和讯网首席分析师文国庆判断,中国的监管机构已经给恶意圈钱的公司发出了警告,但是,对于平安的融资可能会放行,最妥协的办法是延迟到2008年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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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股市给足了面子,后来的结果人们已经明悉,平安终止了收购富通,并停止了海外收购而把目标向内,这就有了后来的收购深发展。平安的海外收购从技术上说是失败的,会有写企业史的人最终把此事翻出来重新校阅,我认为这并不代表平安失败了。在2008年秋天往后,风向越来越不对,海外收购仿佛已经是个贬义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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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时间再放长一点去看平安的海外冲动。对于平安再融资的放行不是用政治眼光去阅读的。平安也好、中投也好、中国铝业也好,当时的战略参股实际上都对中国企业的管理阶层提出了一个长远的题目:中国需要把全球游戏规则引入经济管理中来。其潜在意义是,政治治理的科学化与全球化,这些恐怕是一次战略收购永远也想不到的重大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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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财政部主导的中投公司与央行主导的一些海外基金在明争暗斗,这使得2008年的一些战略收购缩手缩脚且信号游移不定。2008年圣诞节后的四五个月,国内舆论对于海外收购突然转向。一种混合着嘲讽色彩的保守主义味道在浓烈地飘散,他们眼里的中投或中信海外收购显得十分莽撞,还有后来平安在保守舆论上的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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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保守的政治批评者眼中,中国主权财富基金投资与A股的新手买股票一样,只要行情一变,就到处找后悔药吃。这也是2008年后期中国主权财富基金突然偃旗息鼓的原因。那时,战略标的收购的时机——即使在次贷危机后果恶化的背景下——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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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投收购黑石后,浮亏过半,让政治批评者想到了A股最大跌中很多蓝筹腰斩一样。不过,那些想在股指期货上掌握话语权的战略投资机构,却从没放弃过沪深50指数中的大公司的战略持仓,相反,他们在不断地加仓。这样的类比是说服保守主义投资决策者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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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华尔街比马克思主义者还要推崇辩证法。如果不是次贷危机,中投根本不能用50亿美元拿到摩根斯坦利9.9%的股权,中信也无法用10亿美元拿到贝尔斯登6%的股权(虽然贝尔斯登最后出现了戏剧性命运结局,这是另外一码事),新加坡淡马锡和阿布扎比投资局也根本不能用几十亿美元就持有那么多的花旗和瑞银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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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17日当摩根大通用2.3亿美元就收购了整个贝尔斯登后,高盛的股票下跌了9%,摩根斯坦利的股票下跌了10%,雷曼兄弟的股票下跌了35%,美林下跌了15%。在一片热烈的指责声中,反对中信与国开行收购的人士格外兴奋。其实贝尔斯登算不算战略标的需要评估,但中国国家开发银行错失花旗确实是一次遗憾,虽然我们知道购买花旗的生意只要成交后就会出现浮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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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主权财富基金从事的是战略收购。即使让中信、平安这样的代理人出马去收购贝尔斯登、富通集团,对于短时的浮亏不能像一个A股的新股民那样,涨一块钱兴高采烈,跌一块钱就垂头丧气,每天心惊胆战地计算自己损失了多少又赚取了多少。就当时来看,中投收购黑石、中信参股贝尔斯登都没有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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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过头看,即使欧美顶级投行的股价仍然在跌,但像摩根斯坦利、美林、花旗、瑞银这样值得战略收购的标的还有吗?早已没有了。其余的二线小投行、小银行、小保险公司怎么能称得上是战略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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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等了半个世纪的分权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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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收购,右手分权。全球金融危机给中国的历史机遇只有很短的时间。2008年底的G20大会可能是30年后经济学教科书的历史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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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0这样的数字在2008~2009年的中国媒体上出现时是很轻松的一则国际新闻。把时光的机器向后拨,上次这样的一场全球经济强国博弈的大会是在二战之后召开的话,你可以叫它是第二个布雷顿森林体系建立大会。只是那场大会用了两年时间筹备,这次大会的筹办时间只有区区数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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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冷战时期的G7到冷战瓦解后的G8、从面向亚洲的G8+1到面向全球的G20,还有今天我们不愿意多说的G2,经济强国俱乐部数量的变化表现出这样一个倾向:欧美的传统经济话语权正在向包括亚洲与拉美在内的全球地区扩展,欧洲、亚洲、南北美洲、非洲都有自己的代表;从经济与文化圈来看,中美洲、东亚、阿拉伯地区、非洲大陆、南亚新兴经济体、南美传统势力都有一个代表来共议“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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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金融危机高潮时分,受到经济地震重创的美国与欧洲仍然在利用政治与外交软力量控制全球经济话语权,并通过美国新的总统上任时机,与全球各主要经济体一起来解决全球信心问题与欧美的金融恐慌、金融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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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开放的胸怀解决全球化问题对于那些在心里仍然打着小算盘的国家来说,都是不愿意面对的事实,虽然他们仍然在喊着这样的口号。美国金融危机不是一个国家的危机,因为金融全球化的进度,它直接传染到了欧洲与东亚,间接传染到了全世界每一个市场。它逼着大家一起坐到一个桌子前谈判。全球化问题的解决好像不只是IMF这样的组织年年喊着的口号,对于一个群体性的G20救治组,这是一种共同取暖的行为,也是一个重新分担责任继而分配权力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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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0表面上解决的是一系列技术性金融问题,比如,流动性仍然是一个技术问题。美国与欧洲央行的大规模联手降息,仍然是一种传统西方国家的俱乐部内部行动。在索罗斯看来,这样的救治已经令金融危机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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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0减去G7后余下的国家才是这场大会的看点。尤其是以中国与印度为代表的国家,他们当时发布的经济刺激之举,是一种用全球思维来思考问题之道。G7与另外的一个G13(除去七个西方强国之外的新兴经济国家),在那样一个微妙的时机,互相揣测着对方的底牌,互相小心看护着手中宝贵的现金流,还要就金融危机的全球制度安排获得不可多得的一次权力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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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F、世界银行这些组织就是二战后美国新力量主导下的世界经济秩序的“北美化”,在这样的新秩序的建构过程中,伴随着英国的话语权失去与此前英镑的边缘化。这一轮会在中国与印度的天平一边,让渡出一些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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