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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历史性的一年期全球经济样本对比,对于经济学家们来说是现实中对付衰退的最有力的实证研究。在“北京共识”与“华盛顿共识”的赛跑中,谁是长跑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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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把4万亿作为刺激基础建设内需之道,并不会产生杠杆效应;但如果把4万亿用改革的方式投入到农村、社保、医疗、教育等民生领域做软刺激,可以收到四两拨千斤之功效,并释放出中国农村巨大的生产力。从当时看,中国为2009年作出的布局几乎是按照经济学家与草根舆论共识做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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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的保增长与扩内需主要放在以下几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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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农”问题。这是积极保守主义的伟大胜利,粮食问题是中国在2007年对付全球粮食上涨的最大的成功筹码;全球商品市场在2007~2008年,无论是石油还是矿产品,都是以中国和印度的需求为支点来撬动市场的,但中国的粮食问题稳定使西方投机资本的这个杠杆支点一直没能建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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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就业。这是金融危机后的一个社会性关怀,尤其在中国华南经济模式受到创伤时,要解决数亿的中国的新产业工人阶层生存,就业问题的权重急速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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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农村社保。这是释放农村巨大消费力的杠杆,也是学者们对于这个国家实现小康社会所能找到的有力杠杆之一。每一次经济有问题的时候,都是农村先行,1978年是这样,1998年是这样,2008年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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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教育和医疗。这是中国改革最后的两个攻坚阵地,之所以进展最慢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市场化制度安排的路径,即使在当下,这两个行业的成功改革仍然要的是市场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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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装备制造业。这是中国制造的未来升级版本,在克鲁格曼看来,这是中国规模经济的核心,也是被重新找回的大国生产力,装备制造业可以至少再延续中国制造的神话20~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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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环保。有人认为这是西方的阴谋,但不管怎么说,在中国和印度等新兴国家高速增长的经济中,全球化给出的指导参数中环保是最重要的参数之一。后2008时代,这是中国参与全球化的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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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自由市场论者还是凯恩斯主义者,从中国对付全球金融危机的手法中,还找不出多少理论上的漏洞。1998年金融危机时,外界错误判断了中国经济的形势;2003年非典后,全球经济学家给中国作出的预测都是错误的。从后来2010~2011年的经济发展看,情形基本稳定,中国内需经济的体量很大,及至2012年中国定出7.5%的GDP增长,可以说,经济基本稳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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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最关键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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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认识新问题的时候,悲观者总是比乐观者多。在2008年的岁末那段最敏感的时期评述中国经济的未来走向,悲观者的力量至少在媒体上比乐观者要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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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本书分析的越南金融危机一样,多数人的偏见来自于媒体的偏见;多数人的信息封闭与常识缺乏反而发生在知识快速传播的互联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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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二季度的中国GDP是10.1%,三季度的GDP是9%,平衡递减的常识错觉让大众往往产生这样的误判:到了2009~2010年,中国GDP是不是就到了4%~5%了?确实,当时已经有国外的投行给出了这样的悲观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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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那时这样一个悲观的结论的周围是一个悲观的全球金融危机背景。美国金融危机的恶化正在传导向欧美的实体经济,在看待全球化的问题上,阴影比阳光要强势得多。投行的报告给出的证据有:美国的需求放慢,欧洲与日本的需求放慢;整个西方世界进入一个衰退期了,中国的出口将遇到强有力的挑战。尤其是中国的华南模式,也许将因为美国的金融危机影响而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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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模式受到的打击实际上并不是2009年的出口预期,而是此前的人民币升值、新《劳动合同法》、中国从紧的货币政策造成的。至少在2008年春天之前的全球经济情形是:中国希望用人民币升值来给经济降温;新《劳动合同法》使华南的劳动力关系出现了一个生产游戏规则之外的参数,也可以说是节外生枝;同样因为中国的经济强大,原材料与能源需求,使全球油价赌博的杠杆找到了一个支撑点,这才使油价一度升至147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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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变成了一个古怪的样本,半年前的语境是降温,半年后的语境是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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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情形很像2004年时的中国经济。上半年怕CPI越过4%的红线,下半年又担心通缩到来。2008年同样是冰火两重天,一热一冷,乐极生悲。悲观是悲观者的墓志铭,我们可以找出更有说服力的谨慎然而乐观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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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时,中国GDP为保“8”努力过,10年过去了,2009年的经济问题不可与过去同日而语,这样一个战车能有7%~9%的增长已是一个了不起的数字,况且此前的10%确实太热了,确实需要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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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金融危机首先伤害的是华尔街,然后是实体经济。美国的经济需求70%来自房地产和汽车。这样的需求结构与中国的出口有很大错位,当时中国的机电产品、纺织品、玩具等是低层的基本需求,那些需求受经济衰退的打击要远远小于汽车与房地产这样的周期性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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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学界到2010年时仍然认为:全球金融危机对美国的影响小于1982年的那次衰退,大于1991年的那次衰退。1982年里根政府后期,美国经济有一次突进,1991年后的克林顿政府时期,美国经济同样有一次突进。这是美国经济的辩证法,也是中国出口市场的辩证法。2008金融危机后,欧美世界的市场可能会有一个重构的过程,从长远看,会通过一个新金融秩序的形成带来经济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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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内是一个巨大的市场,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后,人民币没有贬值,中国通过工业与基建投资的硬刺激,为后来的经济腾飞打下了基础;全球金融危机后,中国完全可以通过社保、农村建设的软刺激为下一次的突进打好基础,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如果在社会保障(保障性住房、教育、基本保险、医疗等)问题上有突进,将会收到双重的收益,国家和社会同时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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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全球油价、原材料价格已经双双下降,国际油价已经从高峰时130多美元跌到60多美元,使中国经济的外在不可控成本会有一个可观的下降,这正好可以补充刺激内需时的总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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