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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还有两种同样采用创造性破坏范式的思路值得关注。第一种来自ErnestLiu、Atif Mian和Amir Sufi。他们强调，过去20年利率持续走低提高了成为领先企业的现值，因而提高了企业扩大对其他企业的技术优势的现有收益。于是，利率下跌促使各个产业的领先企业为巩固其地位而更多开展创新，给普通企业的创新造成打击。产业集中度随之提高，总创新和总增长率却可能下降。可参见Ernest Liu, Atif Mian, and Amir Sufi,“Low Interest Rates, Market Power, and Productivity Growth”（NBER Working Paper No. 25505, 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 Cambridge, MA, June 2019）.第二种思路来自: Laurent Cavenaile、Murat Alp Celik和Xu Tian。他们强调，生产与创新集中度提高有利于超级明星企业，却伴随着整体研发效率降低。可参见Laurent Cavenaile, Murat Alp Celik, and Xu Tian,“Are Markups Too High? Competition, Strategic Innovation, and Industry Dynamics,”unpublished manuscript, rev. September 8,2020, https: // papers. ssrn. com/sol3 / papers. cfm? abstract_id = 3459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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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Ufuk Akcigit and Sina T. Ates,“Ten Facts on Declining Business Dynamism and Lessons from Endogenous Growth Theory” （NBER Working Paper No. 25755,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 Cambridge, MA, April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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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Philippe Aghion, Antonin Bergeaud, Timo Boppart, Peter J. Klenow, and Huiyu Li, “A Theory of Falling Growth and Rising Rents” （NBER Working Paper, No. 26448, 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 Cambridge, MA,November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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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这一观察来自David Rezza Bagaee and Emmanuel Farhi, “Productivity and Misallocation in General Equilibrium,”QuarterlyJournalofEconomics135,no. 1（2019）:105 -163; and by Jan De Loecker, Jan Eeckhout, and Gabriel Unger,“The Rise of Market Power and the Macroeconomic Implications,”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135, no. 2（2020）:561 -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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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近期的一篇论文（Tania Babina、Anastassia Fedyk、Alex He and James Hodson）提及人工智能的影响，与本章介绍的信息技术革命的作用类似。这些学者指出:（1）促进某个产业的人工智能投资的因素也会提升其产业集中度；（2）集中度的提高不是来自企业层面或给定产品线的利润增加；（3）人工智能导致企业经营的市场、产品和产业的数量增加。总体上，该研究证实人工智能对产业集中度的增进效应主要源于:超级明星企业是人工智能的最大投资者，因此业务范围的扩大也最为突出。或者说，人工智能对产业集中度和利润的增进效应是来自产业构成的变化。参见Tania Babina, Anastassia Fedyk, Alex He, and James Hodson,“Artificial Intelligence, Firm Growth, and Industry Concentration,” unpublished manuscript, rev. September 22,2020,https: // papers. ssrn. com/ sol3 / papers. cfm? abstract_id = 365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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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Richard Gilbert,Innovation Matters:Competition Policy for the High-TechnologyEconomy（Cambridge, MA: MIT Press,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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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Richard Gilbert,Innovation Matters:Competition Policy for the High-TechnologyEconomy（Cambridge, MA: MIT Press,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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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性破坏的力量 第7章 趋同、分化与中等收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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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年，阿根廷的人均GDP接近美国的40%，成为中等收入国家。当时阿根廷的人均GDP约为巴西和哥伦比亚的3倍，与日本和加拿大接近，甚至略高于法国。阿根廷在这一相对水平上维持到20世纪30年代，更准确地说，统计学上的邹氏检验表明到1938年左右才出现分化（见图7.1）。此后，该国的人均GDP同美国的相对值持续走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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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跌该如何解释？阿根廷的经济增长主要来自大规模农业生产的发展，需要进口外国机械，并引入外国资本来支持必要的基础设施。[2]但不幸的是，着眼于农业生产和出口的这一专业化分工让该国经济很容易受到农产品全球需求波动的影响。因此，阿根廷走向衰落的时候恰逢大萧条。为避免这一衰落，阿根廷本应该让本国生产走向多样化，在更大程度上推进工业化，并投资于创新。然而，该国选择了故步自封，采取进口替代策略，而非拓展出口、正面迎击国际竞争。概言之，它未能改变自身的制度，从以积累为基础的农业经济转向以创新为基础的工业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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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1 阿根廷的人均GDP同美国的相对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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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转引自P. Aghion,Repenserlacroissanceéconomique（Paris: Fayard, 2016），图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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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并非陷在中游的唯一国家，其他许多国家也曾看到增长起飞，点燃向最富裕国家的生活水平趋近的希望，结果止于中途。这些国家长期停留在中等收入阶段，未能加入发达国家行列，由此诞生了“中等收入陷阱”的说法。这个陷阱的存在说明：从中等收入国家进入发达经济体绝非一帆风顺。为避免此陷阱，各国必须找到新的增长战略，并致力于有更高附加价值、以创新为基础的生产，这是阿根廷未能完成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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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等收入陷阱的谜团也带来了其他疑问：落后国家向发达国家的生活水平趋同或分化，取决于哪些基本因素？与积累型和模仿型增长相比，创新驱动型增长依靠哪些不同的杠杆？为什么有的国家未能改变自身制度，以逃离中等收入陷阱？本章将探讨上述问题，并在最后以韩国为例阐述我们的分析。1997—1998年的亚洲金融危机促使之前处于追赶阶段的韩国实施制度改革，使其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改变了增长模式，成功脱离中等收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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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性破坏的力量 1.导致趋同或分化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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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而言在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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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的生活水平是否会趋同？图7.2和图7.3对此可以给出初步回答，这两幅图描述的是1961—2017年的人均GDP年均增长率与初始发展水平（以1960年的人均GDP测算）之间的关系。图中的每个点对应一个国家，位居两幅图左侧位置的国家在1960年的初始人均GDP水平较低，位居右侧位置的国家的初始水平较高。为反映1960年初始人均GDP同1961—2017年平均增速的关系，我们画出了“最小二乘法趋势线”（各点到直线的距离的平方和最小的趋势线）。在这两幅图中，该趋势线均显著向下倾斜，也就是说，初始人均GDP较低的国家——最不发达的国家——比初始更发达的国家增长更快。因此平均而言，落后国家的生活水平在向更发达的国家趋近。不过，当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经合组织国家内部时，该趋势线更为倾斜（图7.2）。这说明，趋同现象在彼此类似的国家中表现更为突出，我们称之为“俱乐部趋同”现象。相反在经合组织以外的各个国家，由于差异性较大，趋同就表现得不那么明显。一方面，绰号为“小虎”（泰国、马来西亚、印尼和菲律宾）和“小龙”（韩国、新加坡、中国台湾和中国香港）的亚洲经济体快速向发达国家的生活水平趋近；另一方面，最落后的非洲各国停滞不前或者增长势头疲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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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2 经合组织国家1961—2017年人均GDP增长率与1960年生活水平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