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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基于计算机的人工市场中，我们发现了两种“相”或“体制”。如果设定参数使我们的人工行为主体只能缓慢更新他们的假说，那么预期的多样性会迅速坍塌成为同质的理性预期。原因是，如果大多数投资者的预期都接近理性预期，那么由此而得到的结果，即价格将验证这种预期，同时预期模型“种群”出现的偏差或突变预测都将被证明是不准确的。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标准的金融理论仍然成立。但是，如果假说的更新率稍有增加，那么市场就会出现“相变”，转入“复杂体制”，并呈现出我们在真实市场中观察到的那些“异常现象”，从而开启了一个丰富多彩的“心理世界”。不同信念，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收敛。在由各种假说组成的“种群”中，像“如果市场趋于上升，那么预测价格会上涨1%”这样的预期规则一旦随机出现，就会相互加强，因为只要有足够多的投资者根据这类预期规则采取行动，那么价格确实就会上涨。因此，相互加强的预期的子群体出现后，行为主体就会在这些预期上“投下赌注”，这样技术交易就出现了，从而导致偶尔的价格泡沫和崩溃。在我们的人工模拟市场中，也出现了在价格波动的高峰期之后，低波动期随之而来的现象。这是因为，如果一些投资者发现了新的可以带来利润的假说，他们就会使市场出现些微的变化，进而导致其他投资者也改变他们的预期。因此，所有尺度上的信念变化都会像雪崩一样造成市场波动，导致市场上高波动期和低波动期交替出现。实际的金融市场也呈现这些现象，因此我们不妨推测，实际的金融市场是属于这种复杂的体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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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经济学：经济思想的新框架 [:1704531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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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是依赖于过程的、有机的和永远进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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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已经花费了整整两个世纪的时间研究均衡，即不要求进行进一步行为调整的静态模式。现在，经济学家终于开始研究经济中的结构涌现和模式展开了。复杂经济学不是静态的传统经济学理论的暂时附属物，而是更加一般的、超越了均衡层面的理论。这种方法的活力在经济学的所有领域都能感觉到：博弈论、货币和金融理论、经济学习、经济史、贸易网络的进化、经济的稳定性，以及政治经济学。它有助于我们了解和应对诸如市场不稳定性、垄断的出现和贫困的持续性等众多现象和问题。它告诉我们，政策要想成功，只能通过影响经济结构形成的自然过程，而不能通过强行实现某种静态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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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即使我们超越均衡框架去观察，经济模式有时也会落入标准经济学的简单的、同一的均衡当中。然而，更加常见的情况必然是，经济模式时刻处于变化中，总是为我们呈现新异行为和涌现现象。因此，复杂经济学认为，经济不是确定的、可预测的、机械的，而是依赖于过程的、有机的、永远在进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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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经济学：经济思想的新框架 [:1704531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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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经济学：经济思想的新框架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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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经济学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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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4-1是我于1979年11月5日写在我的研究笔记上的，现在我把它收录在本书中。这不仅是因为，在过去很多年里，这张表被引用了很多次，而且还因为本书收录的这些文章的思想源头就在这张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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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我在奥地利国际应用系统分析研究所工作。我阅读了很多生物学论著，其中特别是雅克·莫诺（Jacques Monod）和弗朗索瓦·雅各布（Francois Jacob）的工作成果，以及布鲁塞尔和斯图加特的几个研究小组关于自组织系统的研究成果。以这些思想为基础，加上我自己的思考，我逐渐认识到，未来的经济学与传统的经济学必定会大异其趣。未来的经济学是基于不同的原则的。我把我当时想到的“未来的经济学原则”写在了我的笔记本上，结果就是这张表。它还包括了一些关于人口统计学的想法，因为那是我当时最感兴趣的领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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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4-1 新旧经济学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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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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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经济学：经济思想的新框架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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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复杂性思维造就复杂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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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本文集指的是《经济中的收益递增与路径依赖》（Increasing Returns and Path Dependence in the Economy），布莱恩·阿瑟著，美国密歇根大学出版社，1994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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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请参阅约翰·霍兰德和约翰·米勒（John Miller）的文章《经济理论中的人工适应主体》（Artificial Adaptive Agents in Economic Theory），载于《美国经济协会会议文章》，199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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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请参阅达米安·夏利（Damien Challet）和张翼成（Yi-Cheng Zhang）的文章《协作组织在少数者博弈模型中的出现》，载于《理学A》（Physica A），199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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