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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之路 博士学位论文写作：从何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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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德·R.戴维斯(1)著 吴建祖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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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下一个保罗·萨缪尔森，打算像他那样全面改造经济学，你不必在意这篇短文。如果你是下一个肯·阿罗，打算像他那样创造新的经济学分支，那么这篇短文也不是为你写的。本文的目标要谦虚得多：为上述两类天才之外的吾辈提供确定令人心动的博士论文选题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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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并不存在产生令人心动的选题的灵丹妙药。然而，尽管确定选题更多地是靠你的活力和想像力，还是或多或少存在一些有效的尝试性的方法。我试图说明，至少从我的审美观来看，有趣的研究应该是怎样的。这些观点在经济学的不同领域以及不同的经济学家之间可能会有所不同，你当然可以采纳别人的观点。因此，你可以选择忽略这些建议——但是一定要有充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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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发现“正确的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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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并不存在“正确的选题”。今天热门的选题或许在你面临求职时，会变成冷门。你并不一定非要使自己的论文成为有关热门话题的那些论文中最好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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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关键的是找到真正让你感兴趣且重要的选题。几乎所有的领域都能写出优秀的论文。你必须确定一个你十分喜欢而不惜付出一定代价的领域，因为这些努力不只是为你的博士论文做准备，而且也是为你下一步作为助教发表论文而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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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强调：你应该关注重要的问题。经济学研究中有所谓“萨默斯定律”（由劳伦斯·萨默斯提出），它说的是：写一篇不重要的论文所花的时间与写一篇重要的论文一样多。因此，你不如就做一些重要的选题。（注意：这不应该成为诱惑你去从事那些宽泛而含糊选题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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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选题并不是一出现就显而易见的。让我们注意第一个事实：大多数经济学是沉闷的。我的意思与公众所理解的不同，相反，我认为经济学可以做到美丽而迷人。我的意思是说，大多数经济学论文是沉闷的，因为：（1）它没有提出有趣的问题；（2）对本身重要的问题没有增加什么新东西；或者（3）即便研究者事实上的确发现了创新的、重要的问题，但是由于他的表达能力很糟，以致读者很少理解他所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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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知道自己的选题是否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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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必须明白，“有趣”不可避免是主观的、带有审美偏好的。因此，我们不能期望发现有趣选题的充分必要条件。但还是有几个指标可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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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承担一项研究项目时，有一个检验是否有趣的有用的技巧：设想一位很爱怀疑的专业人士不断地逼问你“我为什么要关心这个”，那么你如何说服这个怀疑论者让他关心你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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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之一是，我正在提出和回答的问题具有现实意义，而且我也能够论证这个问题是重要的。因此，现实世界的例子是有意义的、重要的。在试图说服自己的过程中，你应该尽可能具体地列举出应用该问题的例子以及问题的重要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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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有趣的一个指标（注意不是证据）是，许多有好头脑的人已经在花时间思考这些问题。我提出这个观点，是因为大多数经济学家同意这样一个假设：如果某一领域的领头人致力于某个问题，则一定程度上可以说该问题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花时间研究的是一些不重要的问题，则他们不可能成为所在领域的领头人！）但是，你只能将其作为该问题重要性的一个指标，你应该对这个问题为什么是重要的给出自己的理由。而且，在一个被领头人探索过的领域从事研究也有许多缺点，关于这一点下面将深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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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现在你自信所提出的问题的确是我们所关心的，即这个问题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那么你如何说服你的读者，认同你提出了一些有关这个问题的创新的、重要的观点？注意，我们同时强调创新性和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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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领域一样，在经济学中，你将按你的边际贡献而非平均贡献得到回报。索罗的经济增长模型为他赢得了MIT的教授职位和诺贝尔奖，但是如果你将此再写一遍，你很难成功。你或许使我们相信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但是你所做的没有任何创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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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知道你所做的是否创新？一个回答是，回顾并且通读你所在领域的全部历史文献。这是一个诱人的选择，因为它能够使你自己和你的导师相信你是一个勤奋的人。不幸的是，这也是一个非常低效的方法，很可能使你陷入困境：它为你提供了陈旧的、不值得留恋的前人的争论，却没有为你展示向前的道路。我们的建议是，首先，要确保与那些真正研究这一领域的人（或者至少是熟悉这一领域的人）沟通，以了解是否已经有人回答了你正在思考的问题。（你的导师是一个不错的起点。）其次，你可以阅读与选题直接相关的最近的文献或者工作论文的综述，以对该领域前人已经做了些什么提供“充分统计量”。这非常有用，但同时至少应该意识到，即便是严肃的学术著作也经常带有某种“扭曲”：相对于最近的文献（特别是那些作者自己有所贡献的文献），他们倾向于低估较早文献的价值。最后，EconLit和SSCI对于确定相关工作当然是非常有益的，你应该仔细地阅读它们。如果你对这二者都不熟悉，你应该立即停止阅读本文，等到明白如何使用它们后再继续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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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你已经使我们相信你正在研究一个有现实意义的重要问题，而且你对此问题的研究方法是创新的，那么你如何使我们相信你为此所做的工作是重要的？我们都知道海量文献中的那些重要论文，但是许多发表在三流期刊上的（如果能够发表的话）研究成果很快就销声匿迹了。即便如此，一篇论文有时也会从众多的文献中脱颖而出。为什么结果会如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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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关键是要让你的读者确信你的论文的创新点的确是重要的。如何做到这一点？最基本的就是，熟悉该领域文献的专家能从你的论文中看出不同于以往的一些东西。做到这一点的途径，会因你的论文是理论性的还是实证性的有所不同。如果是理论性的，第一个可能的途径就是：是否有一个大家公认很重要但却不知如何解决的问题？如果你能在此类前沿问题上有所作为，你的论文一定会令人印象深刻。第二个可能的途径是：你取得了大家认为在正常的条件下不可能得到的成果。如果你能证明该结果的确是可能的，这也会非常引人注目。然而，要特别注意状语“在正常的条件下”！重要的一点是，你必须确保你所做的假设的确比先前文献中所做的假设更合理（或者至少不比它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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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论文是实证性的，同样，仅有创新是不够的，你必须使我们确信你的创新是重要的。将别人的回归模型拿过来，加进一些新的能够得出统计显著性的变量，这对于计量经济学练习而言是可以的，但是它会使你的文章发表在顶级期刊上吗？首先，我们必须确认你已经回答了我们前面提出的问题，即：你所提出的所有问题都是重要的，而且你所做的是创新的。然后，对于一篇实证论文，我们必须问，包含新的变量有何理论上的支持？我们将其加进回归方程合适吗？除了统计显著性，有经济显著性吗？也就是说，这些统计上重要的东西在经济上也是重要的吗？最后，我们面临与理论性论文同样的问题：看过你的研究后，本领域主要的研究者对这一领域会有不同于以往的看法吗？如果回答是肯定的，你的论文是篇好论文，可以将它投给顶级的期刊。如果不是，你或许应该重新考虑一下你的研究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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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所用的实证框架不同寻常，类似的问题必须回答：你所选择的实证框架与理论的联系紧密吗？所采用的框架是否有充足的理论和计量经济学基本规范的支持，从而研究结果可能改变人们对于该问题经济重要性的先验看法吗？虽然学界会给予那些试图为问题寻找新框架的研究者更大的研究空间，部分出于相信后继研究可以增强框架的强健性，但是基础框架必须具有足够的说服力，使得得出的结论能够影响人们的先验看法。也就是说，结论必须是令人信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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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转到更实际的问题之前，我们概述一下前面所讲的：你必须选择一个确实很重要的选题，该选题本身应该包含一些创新的和重要的要素，而且研究结果应该是合理的和令人信服的。对此可以概括成一个问题：如果研究进展顺利，我有理由期望顶级期刊（AER，JPE，QJE等）接受我的研究成果吗？如果回答是否定的，则你应该多花一些时间来寻找回答会是肯定的选题。虽然你认为非常合适的选题有可能最终无法说服学界，让其发表在顶级期刊上，但是如果你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没有提出这个问题，那么想在顶级期刊发表几乎毫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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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处开始：一些研究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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