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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出手时就出手——看得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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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经济学里,市场被称为“无形之手”,而政府则被称为“有形之手”,为什么呢?因为市场里的主体是由无数个消费者和生产者组成,他们的消费行为和生产行为主要受商品的价格调节,价格高的商品购买者就减少而生产者就增多,价格低的商品购买者增多而生产者则减少,所以商品的市场价格就像一只无形之手在左右着人们的消费行为和生产行为,或者用经济学术语说,商品的市场价格就像一只无形之手在左右着资源的配置。和市场自发地调节消费与生产不同,政府则会动用行政或法律力量来对经济资源的配置加以干预,这种干预有时是全方位的,有时则是局部的,因为政府的干预往往是以各种白纸黑字的政策文件或法律文书的形式出现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所以我们形象地称之为“有形之手”或“看得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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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世纪30年代之前,西方国家的政府基本上是不干预经济的,政府的职责仅仅限于对内保护人民的财产和人身安全,对外防止外国侵略,那时的经济学思想基本上被所谓的自由放任的经济学思想所统治,人们信奉“小政府大市场”,认为政府越小越好,当然政府越小,维持政府运转的开支也就越小,政府向人民征收的税赋也就越少,人民的负担也就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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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20世纪30年代美国出现大萧条从而引发西方世界经济危机后,人们对政府无为而治的思想越来越怀疑,于是美国罗斯福政府率先实施干预经济的政策,史称“新政”,主要包括整顿银行体系、对农产品进行限产和补贴、大规模兴建公共工程,等等。罗斯福“新政”帮助美国的资本主义制度度过了1929~1933年的空前大灾难,美国的资本主义制度得救了,世界资本主义体系也缓过气来了,这就使得“新政”能够在美国历史和世界历史中获得一席之地,这就为现如今奥巴马政府大力干预经济提供了一个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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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美国政府干预经济的实践并行的是经济学界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思想革命,以英国经济学家凯恩斯为首的新一代经济学家彻底颠覆了传统的自由放任的经济思想,他们认为资本主义国家之所以出现以生产过剩、大批工人失业为标志的经济危机,是因为社会有效需求不足,而导致有效需求不足的则是人们的消费意愿下降和投资意愿下降,为此政府可以出面进行干预,分别从遏制消费意愿下降和投资意愿下降两方面入手实施相关宏观政策,采取相关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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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常用人体造血功能和医院输血功能来形象比喻市场和政府的作用:人体本是一架性能优良的机器,凭借着自身器官的各种功能相互协调支持着人体的健康发展,各个器官的造血功能尤为重要,它们满足人体其他器官的用血需求,一般而言,人体不需要外界干预就可以很好地维持健康成长。但假如人体受到外界的伤害,比如受到刀伤或枪伤,此时人体的血液会突然大量流失,如果外界不予干预的话,人体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甚至死亡,所以此时需要医院出手相救,手段就是输血。市场自动调节就好像人体自动调节,而政府干预则犹如医院对人体进行救助一样。经济危机来临时,就像这一次的经济危机一样,经济会突然大量“失血”,表现形式就是股市崩溃,人们手中的财富大量缩水,企业的资金流断裂,而资金流对于企业来说就相当于人体的血液,所以此时政府就要出面干预,起到“输血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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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话说起来容易,而要真正实施的话就没那么简单。它涉及三个问题:首先,政府何时出手;其次,政府如何出手;最后,政府何时收手。与向人体输血是一个道理:何时输血,输多少,何时停止输血这三个问题肯定是医生要慎重考虑的。但和人体输血不同的是,向经济“输血”过程更加复杂,因为很多反映经济健康的指标并不能很快显示给政府领导人。所以我们看到各国政府在本次经济危机中的表现各不相同,像美国政府出手稍显迟疑,因为其等到雷曼兄弟倒下从而对金融界产生了连锁反应之后才动手,所以效果并不理想,到目前(2010年8月)为止美国经济还在挣扎之中,而我国政府在出手速度方面值得称道,当经济危机的冲击波开始波及我国经济的时候,政府果断采取措施,宣布了一系列刺激经济的措施,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效果。在如何出手方面,各国政府也表现不一,美国政府向银行等金融机构注入了大量资金,而我国则主要面向实体经济采取一系列措施。在何时退出方面,各国也表现不一,我国和美国的立场基本一致,认为当前经济复兴的基础还比较薄弱,政府不宜过早退出,而欧洲一些国家如加拿大等,亚洲一些国家如澳大利亚和韩国等,则宣布政府退出经济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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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动内需的4万亿都投向了哪里——财政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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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电视新闻的时候大家常常听主持人说“我国政府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当宽松的货币政策”,这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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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节里我们谈到了现代政府的作用,除了保家卫国保境安民之外,还要在适当的时候采取适当的措施来刺激过冷的经济或抑制过热的经济,这些措施就包括最重要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我们这一节先来看看宏观经济政策中的财政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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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政策指的是政府变动税收和支出以便影响有效总需求进而影响就业和国民收入的政策。税收变动的方向有两个,向上变动和向下变动。同样,支出变动的方向也有两个,即向上变动和向下变动。在西方经济学里,向上变动的税收即增税和向下变动的支出即减少政府支出被称为紧缩性财政政策,而向下变动的税收即减税和向上变动的支出即增加政府支出被称为扩张性财政政策,只不过在我国扩张性的财政政策被称为积极的财政政策,这是时任财政部长的项怀诚在1998年提出来的,沿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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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经济学理论指出,为确保经济稳定发展,政府要审时度势,主动采取一些财政措施,具体说就是,当认为社会需求非常低迷,即经济出现衰退的时候,政府应该通过削减税收、降低税率、增加支出或双管齐下以刺激总需求,换言之此时政府应该实施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反之,当认为社会需求非常旺盛,即经济出现过热,通货膨胀比较明显的时候,政府应该通过增加税收、削减开支以抑制总需求,换言之此时政府应该实施紧缩性的财政政策。这种交替使用的财政政策被称为相机使用或斟酌使用的财政政策,也被称为补偿性财政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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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国政府在本轮经济危机中是如何运用经济的财政政策来应对危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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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在2008年的走势可以用“过山车”来形容,而中国政府采取的政策也层出不穷。2008年上半年面临的是通货膨胀的压力,为此,2007年12月初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确定了2008年的宏观调控任务:防止经济增长由偏快转为过热、防止价格由结构性上涨演变为明显的通货膨胀。正是着眼于“双防”的目标,我国实施了稳健的财政政策。到了2008年7月25日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明确了2008年下半年经济工作的任务:把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发展、控制物价过快上涨作为宏观调控的首要任务,即“一保一控”。为此财政政策开始由稳健转为温和积极。2008年9月份,随着美国次贷危机升级为世界金融危机,西方主要经济体纷纷陷入了经济衰退,保证中国经济保持平稳较快增长成为当前宏观调控的首要任务。2008年11月5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为了应对全球金融危机我国政府将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宏观调控任务正式改为了“保增长,扩内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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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中国政府在2008年年底就出台了一揽子刺激经济的财政政策,包括:加快建设保障性安居工程;加快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提高城乡居民收入。提高2009年粮食最低收购价格,提高农资综合直补、良种补贴、农机具补贴等标准,增加农民收入;在全国所有地区、所有行业全面实施增值税转型改革,鼓励企业技术改造,减轻企业负担1200亿元;适当调高纺织品、服装、玩具等劳动密集型商品和高技术含量、高附加值商品的出口退税率等。初步匡算,实施上述工程建设,到2010年年底约需投资4万亿元。为加快建设进度,2008年11月5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决定,2008年第4季度先增加安排中央投资1000亿元,2009年灾后重建基金提前安排200亿元,带动地方和社会投资,总规模达到4000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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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3月初,发改委主任张平就4万亿元投资的分布向媒体做了解释,他说4万亿元投资中包括保障性安居工程、教育、卫生等民生工程的投资占了44%;自主创新、结构调整、节能减排、生态建设占整个投资的16%;重大基础设施建设占了23%;汶川地震的灾后恢复重建占14%;其他公共支出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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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个笼统的数字。众所周知,美国为了刺激经济复苏,也推出了一个政府投资7000亿美元的方案,美国总统奥巴马承诺将建立一个专门网站(www.recovery.gov)公布这7000亿美元的去向,保证投下的每1分钱都有案可查,因为这是老百姓的钱,是纳税人的钱,目前这个网站已正常运转。政府应该让普通百姓知道自己的钱花在了什么地方,这在技术上不难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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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从中国经济形势的演变以及中国宏观经济政策的调整中,我们不难发现凯恩斯理论的影子。这就是为什么说学习宏观经济学可以治国平天下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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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息还是不加息?——货币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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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了2010年的8月,随着消费者物价指数(即CPI)不断地攀升,人们对通货膨胀的预期似乎越来越强烈,有的经济学家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利用各种媒体警告说若再不加息那么后果很严重,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李稻葵也表示:“作为防御性的措施,目前应该适当考虑调高存款利率。” 但银河证券首席经济学家左小蕾表示,加息将会进一步加大利差,吸引套利资金的流入,使得紧缩政策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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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息还是不加息,这对央行官员而言是个艰难的选择,而在经济学里这属于货币政策的问题,尽管货币政策内容很丰富,但似乎只有改变银行存贷款利息率对普通百姓的影响才是最直接的也是最快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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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是货币政策呢?货币政策就是指一个国家的中央银行运用货币政策工具来控制货币供给量,再通过货币供给量来调节利率进而影响消费与投资和整个宏观经济活动以达到一定经济目标的行为。那么中央银行控制货币供给量的手段都有哪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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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定准备金率是中央银行控制货币供给量的有力工具。由于法定准备金率变动与市场上货币供给量的变动成反比例关系,因此,中央银行可以针对经济的繁荣与衰退以及银根的松紧状况调整法定准备金率。例如,在经济处于需求不足和经济衰退的情况下,如果中央银行认为需要增加货币供给量,就可以降低法定准备金率,使所有的存款机构存款只要求保留较少的准备金,在货币创造乘数的作用下,整个货币市场上的货币供给量会成倍地增加。降低法定准备金率,实际上是增加了银行的可贷款数量。从理论上讲,变动法定准备金率是中央银行调整货币供给量的一种最简单的手段。然而,即使法定准备金率的一个很微小的变化,都会对金融市场和信贷状况产生强烈的影响。因此,法定准备金率这一政策手段很少使用,一般几年才会改变一次。但实际生活中,我国政府却经常使用这一工具来调控经济,比如2008年就调整了9次,2010年截至8月份也调整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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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市场业务是当代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中央银行控制货币供给量最重要也是最常用的货币政策工具。公开市场业务是指中央银行在金融市场上公开买进或卖出政府债券(我们现在把中央政府债券称为央票),以控制货币供给量,影响利率、消费与投资即总需求而最终达到预定的经济目标的政策行为。公开市场业务的目的是改变经济体系中货币与证券的相对供给量,从而改变利率,使公众以改变了的利率决定其持有资产的形式。中央银行买入政府债券,等于减少了市场上的债券数量,这会使债券价格上升,利率下降,公众才会愿意增加货币的持有量而减少政府债券的持有量,势必导致货币供给量增加。由于中央银行既可以将公开市场业务作为一种防御性工具使用,也可以把公开市场业务作为一种进攻性工具使用,因此,公开市场业务在西方国家被认为是最有效、最灵活的货币政策工具,也是最常使用的货币政策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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