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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61 塞斯愣住了。“这不是水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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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63 “不是,这是小牛皮,超级柔软。我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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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65 “你在哪里弄到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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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67 蒂亚直起身来。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即将到来的一切,奇怪的是她好像很期待。“这皮革是本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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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69 他一下爆发了,都没法停下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语无伦次:“你不知道杀牛在这里是犯法的吗?用铬酸盐鞣制皮革还会污染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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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71 “你难道支持环境污染吗?你,还是美国人吗?你一个人的碳排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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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73 “蒂亚,含铬酸盐的河水最终会用来灌溉,进入蔬菜、牛奶、母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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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75 “你是在教育我吗?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你把印度完全理想化了,你已经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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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77 “你更糟糕,你在自己的国家投机倒把。”他立即又后悔自己所说的。也许她并不知道“投机倒把”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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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79 但她明显知道。她美丽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仿佛都快要消失了。当它们重新张开时,她说:“一切都结束了,塞斯,我们的婚姻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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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81 他的脑海里仿佛有一座金色的寺庙坍塌了,虽然他一辈子都没有踏进过一座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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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83 当蒂亚飞回波士顿的时候,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萨薇。距离给尼格尔·哈灵顿提交正式的报告还需要进行几个星期的测试。细菌可能会在任何时候发生突变,也许是第二代、第三代,或者是第26代,关键的蛋白质折叠也可能会发生改变。在不同的温度下、不同的铬酸盐浓度下、不同比例的河水中,基因改造可能会有不同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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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85 当萨薇回家陪她的丈夫、女儿和外孙的时候,塞斯就睡在办公室的小床上,萨薇从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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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87 气温没有任何减弱,沿海淹水依旧,全球几百万人流离失所。二氧化碳继续增加,热带病已经向温带地区蔓延。又一个气候峰会以失败落幕。到处都是骚乱、政变、选举,包括美国。塞斯完全忽视了这些新闻,直到有一个晚上,枪声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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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89 士兵急匆匆地赶到GEP实验室内外的各个防御点,但是最终虚惊一场,目标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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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91 “死了217人,”萨薇第二天早上说,“都在亚捷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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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93 “什么原因?”塞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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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95 她开始第一次不耐烦地看着他:“我以前告诉过你。在世道不好的时候,人们总是会寻找替罪羊。这些攻击……都是针对皮革厂的。不同的宗教教徒之间、民族主义者与全球主义者之间、腐败分子与改革派之间、当权者与那些想获得权力的人之间……已经酝酿战争几十年了,气候灾难只不过是一根导火索。别再这么天真了,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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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97 “你是说对于这一切,我们都无能为力吗?包括冲突,包括全球变暖,包括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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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299 “我是说政府瘫痪了,但是……”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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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301 “请告诉我。你总是对我遮遮掩掩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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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303 她只说了一句:“我们必须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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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305 四天之后,GEP终止了他们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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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307 “桑德斯博士,我很抱歉。”来自哈灵顿办公室的代表说,这次倒没有派一个庞大的代表团来,“人力资源部将会联系你,安排您的离职。现在,保安将会护送你离开,你可以把私人物品装在这个盒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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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609309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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