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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广泛的智力流来描述和解释社会行为。一个是大多数社会学家的工作特点,认为行动者是社会化的并且行为是受社会规范、规则和义务管理的。这一智力流的主要优点在于它在社会背景下描述行为,以及通过社会背景来解释行为形成、受限和改变的方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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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智力流,是大多数经济学家的工作特点,把行动者看作有独自想要达到的目标,行为独立,完全以自我利益为中心。它主要的优点在于有一个行为原则,那就是效用最大化。这一行为原则和一个简单的经验概括(边际效用递减),形成了新古典主义经济理论的广泛发展,以及多个种类的政治哲学的发展:功利主义、契约论、天赋人权……然而,这两个智力流都有严重的缺陷。社会学流派有一个理论上的致命缺点:行动者没有“行为动机”。行动者是由环境形成的,但是没有行为内在的活力来给行动者一个目的或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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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经济学流派,所面对的是经验现实:人们的行为是由社会背景形成、改变、约束的;规范,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社交网络,以及社会组织不但对社会而且对经济的运行都是十分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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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个社会理论和经济理论的摩擦点已经被经济学家尝试去发展模型,用以解释社会结构和体系是动态的或者进化的过程的结果,而在这一过程中社会干预的历史不充当任何角色。用马克·格兰诺维特的话来说:“新制度经济学思想的成员认为,曾被认为是由于立法、历史、社会或政治因素偶然导致的社会制度和机构,其实应当被看作为了特定经济问题而制订的解决方案。这种观念与20世纪40年代和60年代的结构功能社会学很类似。” [Mark Granovetter, “Economic Action and Social Structure: The Problem of Embeddedness,”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 91, no. 3 (1985): 481–510]. 弗朗西斯·福山也从类似的角度批评制度经济学:“大部分经济学家认为群体的形成并不是因为道德习惯,而是因为类似财产权、合同法等法律制度的建立而自然出现。”Francis Fukuyama, Trust: The Social Virtues and the Creation of Prosperity (New York: Free Press, 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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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ark Granovetter, Getting a Job: A Study of Contacts and Careers(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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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b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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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elson D. Schwartz,“In Hiring, a Friend in Need Is a Prospect, Indeed,”New York Times, January 27,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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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在《独自打保龄球》这本关于社会资本的经典作品中,罗伯特·普特南强调了社交网络对劳动力市场和金融的经济重要性,这与格兰诺维特的发现相互呼应。他评论了一些例子:“在洛杉矶,2/3的在过去5年中找过工作的白人和黑人女性,依靠在某个公司里的熟人而找到了她们最近或现在的工作。”在金融方面,他发现70%的使用债务融资而启动的企业家之中,“41%从家庭获得资金,24%从朋友处获得资金(相较于37%来自金融机构)”。Putnam,Bowling Alone: The Collapse and Revival of American Community(New York: Simon and Schuster, 2000), 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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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ranovetter,“Economic Action and Social Struc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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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ukuyama,Trust,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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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普特南区分了结合型社会资本和桥接型社会资本。结合型社会资本发生于密切联系的关系网,人们互相交流,而利用桥接型社会资本人们可以接触到关系较远的人。(罗纳德·伯特的“结构洞”)。普特南是这么说的,“结合型社会资本构成一种社会学的强力胶,而桥接型社会资本提供了一个社会学WD-40(润滑油)”。Putnam,Bowling Alone,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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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Coren L. Apicella et al.,“Social Networks and Cooperation in Hunter-Gatherers,”Nature481, no. 7382 (2012): 497–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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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同上。为了测试合作,他们使用了一种公共用品博弈的变化。这意味着,合作不是由自我报告,而是作为一个伪休闲活动进行评估,个人可以选择合作的行为或不合作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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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Fukuyama,Trust, 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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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Coleman,“Social Capital in the Creation of Human Capi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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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AnnaLee Saxenian,“Inside-Out: Regional Networks and Industrial Adaptation in Silicon Valley and Route 128,”Cityscape, May 1996, 4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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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更多关于适应性的讨论详见Walter Powell,“Neither Market nor Hierarchy: Network Forms of Organization,”in Michael J. Handel, ed.,The Sociology of Organizations: Classic, Contemporary, and Critical Readings(Thousand Oaks, CA: Sage Publications, 2003), 104–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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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正如社会学家沃尔特·鲍威尔指出,“网络……具备在偏重创新和定制产品的环境中的比较优势”。(同上)网络比等级更适宜,因为合作伙伴关系和联盟比内部发展的适应性更强[详见Michael E. Porter and Mark B. Fuller,“Coalitions and Global Strategy,”Competition in Global Industries1, no. 10 (1986): 315–343],更因为他们更善于沟通信息,这对区域成员了解市场技术变化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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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Schwartz,“In Hiring, a Friend in Need Is a Prospect, Ind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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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Putnam,Bowling Alone, ch.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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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Fukuyama,Trust, 351.同时值得注意的是,社会机构并不受地域局限,而往往随着移民而至少在异地延续几代人。就两位经济学家所发现,家庭关系的力量甚至在几代人之后都影响了家庭的大小、社会流动性和女性劳动力的参与。Alberto Alesina and Paola Giuliano,“The Power of the Family,”Journal of Economic Growth15, no. 2 (2010): 93–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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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Putnam,Bowling Alone, 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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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Fukuyama,Trust, 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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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Ibid.,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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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Barry Wellman et al.,“Does the Internet Increase, Decrease, or Supplement Social Capital? Social Networks, Participation, and Community Commitment,”American Behavioral Scientist 45, no. 3 (2001): 436–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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