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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19世纪的情况,当时对于国民财富的核算激增。1870~1990年,罗伯特·吉芬定期更新他对于英国国民资本存量的预算,他还与1800年以来的其他作者的结果进行了比较(特别是帕特里克·科尔克霍恩)。让吉芬震惊的是,英国工业资本存量和在拿破仑战争后取得的外国资产数量是战争导致的国债数量的好几倍。[17]在法国,差不多是同样的时间,阿尔弗雷德·德·福维尔和克莱门特·科尔森发表了“国民财富”和“私人财富”的估计成果。和吉芬一样,两位作者也都对19世纪大量累积的私人财富感到震惊。1870~1914年,私人财富的繁荣是显而易见的。当时的经济学家主要致力于财富的衡量并进行各国的比较(英法文化的竞争从未从他们脑海中消失)。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人们更注重衡量财富,而不关注衡量收入与产出,不仅是在英法,在德国、美国以及其他一些工业化国家均是如此。当时,成为一名经济学家首先要能够衡量一个国家的国民资本,这几乎成了一种经济学入门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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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次世界大战之间,每年定期的国民账户才正式确立。之前的核算经常集中于独立的年份,两次测算之间相隔了10年左右,就像吉芬在19世纪衡量英国国民资本的案例一样。20世纪30年代,初级统计来源的改进使得制作第一部国民收入年鉴成为可能。这要追溯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的库兹涅茨和肯德里克、英国的保利和克拉克、杜革·德·贝农维尔都建立了国民收入核算体系。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政府统计办公室代替了经济学家开始编制和发布官方的年度国内生产总值和国民收入情况。这些官方体系一直延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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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一段时间,数据的重点完全改变了。自20世纪40年代以来,数据统计的主要目的都是为了应对“大萧条”所带来的创伤,在“大萧条”中政府没有可靠的年度经济支出计划,因此需要统计和政治的工具来适当地掌控经济,避免灾祸的重演。因此,政府坚持统计年度乃至季度的产出与收入数据。在1914年之前,政府非常重视对国民财富的统计,而这个时候则变得无关紧要了,特别在1914 ~1945年,经济和政治的混乱局面使得政府非常难以解释国民财富数据的意义。尤其是,地产和金融资产的价格跌到了极低的水平,使得私人资本看起来像完全蒸发了一样。20世纪50~60年代是一段重建的时期,主要的目标是衡量不同行业产出的显著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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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2000年,人们开始重新计算财富。经济学家和政治领导人都意识到不能用20世纪50~60年代的方法来分析21世纪的金融资本主义。许多发达国家的政府统计行业与中央银行合作,在往常的收入和产出数据的基础上,编辑发布了国民经济不同行业的年度资产负债数据。这些财富数据仍然存在诸多缺陷,例如,自然资本和对环境的破坏并没有通过数据体现出来。然而,与战后前几年只一味关注产出增长的国民账户相比,这已经有了真正的进步。[18]我正是利用这些官方数据来分析总财富和发达国家目前的资产/收入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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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回顾国民账户的简史,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国民账户是一个不断演进的社会建构,总是反映出那个时代的关注点。[19]我们需注意不要盲目崇拜出版数据。当一个国家的人均国民收入为3万欧元时,显然这个数据就像其他经济社会统计数据一样,应当被视为一个估算值,而并非是精确值。这只是我们能够达到的最佳的估计。国民账户只是对一国经济进行的一种方法一致的系统分析,对各个来源的数据进行编辑整理,因此只是一个有局限的、非完美的研究工具。在所有的发达国家,国民账户都是由政府统计办公室和中央银行根据金融、非金融公司的资产负债表、会计账簿以及其他一些统计数据编制而成的。我们没有理由先验地认为统计官员们在核算中没有尽力对数据进行一定的修订,以达到最好的估计。假若我们抱着审慎的态度来使用这些数据,补足其中存在错误或者缺口的地方(比方在处理避税情况时),这些国民账户将是估算总收入和财富的必要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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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将在第二部分中阐释的那样,通过对18世纪至20世纪初不同作者的国民财富估计进行细致的编辑和比较,再加上20世纪晚期和21世纪的官方资本账户,我们可以对资本/收入比的历史演进做出一致性分析。官方国民账户的另一个局限是,它们缺少历史展望,而且有意只考虑总和与平均数,而不考虑分配和不平等。因此,要研究不平等问题,我们必须通过其他一些数据来源衡量收入和财富的分配。只有加入了历史数据和分配数据之后,国民账户才能成为我们分析中的重要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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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产出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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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看一下全球产品分配的演变历程。全球产品分配的概念从19世纪初以来为人们所熟知。在早年,由于整体形式相对简单,因此估计更为粗略,但多亏了安格斯·麦迪森的历史统计工作,我们能够知道大致的轮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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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1980年,全球70%~80%的商品与服务的产出都集中在欧美,因此欧美无疑主导着全世界。2010年,欧美的份额降至大约50%,几乎与1860年的水平差不多。这个比例很可能会继续下跌,在21世纪的某个时点降到20%~30%。这是19世纪转向之前的水平,与欧美所占世界人口的比重相一致(见图1.1和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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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欧美这两个区域在工业革命期间的全球产出比重是其人口占世界人口比重的2~3倍,这是由于他们的人均产出比世界平均水平要高2~3倍。[21]所有迹象表明,这个人均产出分化的阶段结束了,随之进入了一个趋同的时期。但是,分化导致的“追赶”效应还远远没有结束(见图1.3)。目前预测这个进程何时结束还为时尚早,特别是显然不能排除中国以及其他一些地方的经济或政治出现逆转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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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欧洲国内生产总值占世界国内生产总值的47%,至2012年降至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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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 1700~2012年世界收入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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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欧洲人口占世界人口的26%,到2012年降至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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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 1700~2012年世界人口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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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亚非地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世界平均水平的37%,2012年升至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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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3 1700~2012年全球不平衡:从分化到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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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piketty.pse.ens.fr/capital2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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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陆阵营到区域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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