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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误解,日本和欧洲大陆国家的2~3个百分点的增长也意味着收入不平等的显著扩大。挣得最多的1%人群的收入增速明显较平均水平快得多:所占比重增长了约30%,而那些初始水平较低的国家甚至增长更多。对于那些通过报纸和收音机来了解“超级经理人”急剧涌现现象的当代观察人士来说,这是非常显著的。在平均收入出现停滞(或至少增速较过去显著放缓)的1990~2010年,这一特点尤其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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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人们在收入层级的阶梯上爬得越高,收入增速就越惊人。虽然能享受到薪酬如此快速增长的个体数量十分有限,但他们却非常引人注目,这自然就抛出了一个问题:如此高薪背后的理由是什么?同时考虑英语国家(见图9.5)及日本和欧洲大陆国家(见图9.6)前0.1%收入人群(即报酬最高的0.1%人群)在国民收入中所占比重的情况,差异很明显:美国前0.1%人群的收入比重在过去几十年间已从2%增长至10%——该涨幅是前所未有的。[17]但顶层收入在各国均出现显著增长。在法国和日本,前0.1%人群的收入比重从20世纪80年代初的仅1.5%增长至2010年的近2.5%,接近翻倍。在同一时期的瑞典,这一比重也从低于1%增长至高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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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弄清楚这具体代表什么,请记住:占总人口0.1%的最高收入人群的收入比重达到2%,意味着他们的人均收入是平均国民收入的20倍;前0.1%人群的收入占国民收入的比重达到10%,意味他们的人均收入是平均国民收入的100倍。[18]同时请注意,前0.1%人群的定义是:在一个成年人人口为5 000万的国家(如2010年的法国),这个人群的人数为5万人。这是极少数人(当然前1%人群是前0.1%人群的10倍),但就是这极少数人,他们在政治和经济格局中却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19]这里的核心论点是,在所有富裕国家,包括欧洲大陆和日本,前0.1%人群的购买力在人均购买力停滞不前的1990~2010年却实现了惊人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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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从宏观经济视角来看,超高收入的激增对欧洲大陆国家和日本的重要性目前为止较为有限:增长无疑是显著的,但受影响的人群毕竟有限,因而影响程度不及美国大。在欧洲大陆国家和日本,向“前1%人群”转移的收入仅占国民收入的2%~3%,而在美国该比例为10%~15%,几乎是欧洲大陆国家和日本的5~7倍。[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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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所有的盎格鲁 – 撒克逊国家前0.1%人群的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都出现了急剧上升,但上升幅度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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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5 1910~2010年盎格鲁 – 撒克逊国家前0.1%人群的收入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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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盎格鲁 – 撒克逊国家相比,欧洲大陆及日本的前0.1%人群的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几乎没有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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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6 1910~2010年欧洲大陆和日本前0.1%人群的收入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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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简单的方式表述这种区域性差异就是:在美国,2000~2010年的收入不平等重新回到了1910~1920年的创纪录水平(虽然如今收入构成发生了变化,高劳动收入取代高资本收入扮演着更重要的角色)。在英国和加拿大,情况也是朝着同样的方向发展。从长期来看,欧洲大陆和日本的收入不平等仍保持了比20世纪初低得多的水平,而且事实上自1945年以来几乎没有太大变化。图9.2和图9.3的对比清晰地说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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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忽略欧洲和日本过去几十年的变化。相反,它们的发展轨迹与美国在某些方面很相似,只是存在10年或20年的停滞,我们不应等到这一现象发展到如同在美国一样对宏观经济产生显著影响后才开始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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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事实仍是:欧洲大陆国家和日本的演变远没有美国严重(在较小程度上,也没有盎格鲁 – 撒克逊国家严重)。这或许能帮助我们进一步理解各种作用因素。富裕国家不同区域在这一演变中呈现的差异是最引人注目的,因为技术进步在各地是大同小异的,尤其是,信息技术变革对日本、德国、法国、挪威和丹麦的影响并不亚于对美国、英国和加拿大的影响。同样,经济增长——或更确切地说,人均产出增长,即生产力增长——在各富裕国家是相似的,差异不足1个百分点。[21]鉴于上述事实,各富裕国家在收入分配演变方式上的巨大差异需要进一步解释,而边际生产率理论及教育和技术赛跑理论似乎并不能提供这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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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1900~1910年比新大陆更不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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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请注意,与大部分人想象的不同,美国的不平等程度并非一直比欧洲高——远非如此。收入不平等程度在20世纪初的欧洲实际上非常之高,这也得到了所有史料的证实。具体地讲,1900~1910年欧洲国家前1%人群的收入在国民收入中所占比重超过了20%(见图9.2~ 图9.4),不仅英国、法国、德国是这种情况,瑞典、丹麦也是如此(证明北欧国家并非一直是平等的典范——远非如此),更一般地讲,我们估计范围内的几乎所有欧洲国家在该时期均是这种情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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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年代”时期,欧洲国家在收入集中度水平上的相似性显然需要进一步解释。由于在此期间,顶层收入几乎全部由资本收入构成,[23]我们必须主要从资本集中的角度对这一问题加以解释。那么1900~1910年间的欧洲资本何以如此高度集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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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趣的是,不仅美国和加拿大的收入不平等程度比欧洲低(美国和加拿大的前1%人群的收入占国民收入的比重在20世纪初大致为16%~18%),澳大利亚和新西兰(11%~12%)的收入不平等也比欧洲低。因此,新大陆国家,尤其是最新和最近才被划入版图的新世界国家,在“美好年代”时期似乎比古老欧洲的不平等程度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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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有意思的是,尽管与欧洲存在社会文化上的诸多差异,20世纪初日本的不平等程度似乎与同期的欧洲相同,不超过20%的国民收入流入了前1%人群。受可得数据所限,我们无法穷尽所有比较分析,但所有迹象都表明,无论是就收入结构还是收入不平等而言,日本确实与欧洲一样同属于一个“旧世界”。值得注意的是,在整个20世纪,日本和欧洲经历了类似的演变(见图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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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在稍后讨论“美好年代”时期资本高度集中的原因,以及整个20世纪各国发生的转变(集中度的下降)。我将特别说明,欧洲和日本的收入不平等程度更高的原因,可以很自然地归结为旧世界国家较低的人口增长率——旧世界的低人口增长率几乎自动带来了更高的资本积累和资本集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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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阶段,我只想强调导致各个国家和大陆相对地位发生变动的大致量级。阐述这一点的最清晰方式就是考察前10%人群的收入占国民收入比重的变化情况。图9.7显示了20世纪初以来美国和4个欧洲国家(英国、法国、德国和瑞典)前10%人群的收入占国民收入比重的变化情况。我采用了10年均值数据,以集中考察长期趋势。[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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