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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稀缺性使分配成为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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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竞争不只是在资本主义社会才有,也不只限于使用货币的社会。竞争源于稀缺性,只有消除稀缺性才能消除竞争——当人们努力满足那些决定谁得到什么的标准时,竞争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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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使用的标准会造成差异,有时候这个差异会很大、很重要。如果一个社会按照支付意愿来协调计划,社会成员就会努力挣钱。如果体格强弱被作为主要标准,那么社会成员就会锻炼身体。如果一个社会按照铜管乐器的演奏水平来协调,那么社会成员就会学习吹喇叭。如果名牌大学把高中三年的成绩作为招生的重要依据,高中生就会看重分数。他们也可能用成绩来竞争一些其他的资源(比如在同学中的地位、老师的表扬、开自家汽车的机会、使用父母信用卡的机会),但是高校招生的规则一定会激励高中生努力得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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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的思维方式(原书第13版) 5.6 中央计划和知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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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经济生活的中心任务,就是要保障社会成员之间的协作,从可用的资源中获取最大的利益。社会由很多个体组成,人与人之间互不相识,有效的计划协调需要以明晰、简单和标准化的交易条件为前提,这样交易成本才会维持在一个低水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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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人们具有不同的技能、兴趣、价值观和偏好;资源有各种用途,而且机会成本各异;日常生活中充满了持续变化和新发现。想象一下另一种经济制度——计划经济,所有的生产资料,包括各种资源、机器、工厂等,都不是私有的,而是归全社会所有,这些稀缺资源的最佳用途的决策权掌握在一批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化学家等专家手中,这些人组成了一个中央计划委员会,决定生产什么、怎样生产、给谁生产。整个计划经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国有企业(如国有邮局)在运作。市场被废除了,因此货币也没有用了。中央计划部门依据什么信息和信号,来对各种商品和服务的生产和配给进行有效的安排,以满足广大人民的需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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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计划委员会里的工程师当然可以说,用黄金做公共汽车、用铂做铁轨、用锡做结婚戒指在事实上是可行的。在自由市场经济中,公共汽车生产商、铁路建筑商和珠宝商也可以这么做,他们在政治上和经济上都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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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算经济账让人们认识到商品和服务的相对稀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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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市场经济中,怎么没见到有人这么干呢?因为这么干肯定会赔得一塌糊涂。把市场上这些资源的价格和人们愿意为最终产品支付的价格比一比,就可以让生产者在生产之前认识到这么做的后果很可能是亏损。所谓的算经济账,就是这么一回事。这些价格是通过无数人在日常的市场过程中的自愿交换和谈判产生的。但是,计划经济取消了市场过程。那么制订计划的人有什么信息和信号供他们参考呢?他们手上可能有大把的工程原理和公式,仓库里的原料堆积如山,一大群适合工作岗位的劳动力,还有复杂的计算机系统运算一大堆数据,但是这些东西对经济计划能起多大作用?数据会显示,锡质的结婚戒指很少。是不是该多做一些呢?还是少做点?成本应该有多高?锡质的结婚戒指到底有多么稀缺?铂比钢的摩擦力小,这是不是会让制订计划的人认为铂比钢更适合于做铁轨?铂还有什么用处,把铂用于制造医疗器械、铁轨或其他东西的成本各是多少?如果生产一根钢轨的材料、人工可以用于建医院、做烤面包机、铅笔或是其他种种稀缺的商品和服务,那么生产一根钢轨的相关成本会是多少?没有货币和市场定价的过程,制订计划的人就没法有效地算这笔经济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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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计划经济不用算这笔经济账,也就无法了解稀缺性等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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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经济的消亡正好验证了经济理论一直以来的一个看法:中央经济计划制订者,即使他们很聪明并且热爱人民,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有效地管理商业社会中的日常业务。问题不在于找一个更懂行的人来为经济增长出谋划策,而是要形成更有效的制度和游戏规则来鼓励人们发现自己的比较优势,使他们掌握的有限的知识、信息和资源得到最有效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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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定价的缺乏还导致了巨大的交易成本,造成了供求双方合作的失败。苏联的中央计划经济解体时,经常有报道说农村有庄稼没有人收,烂在地里,同时城里的商店货架上空空如也。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为什么没有人把粮食运进城,满足人们巨大的需求呢?官僚体制的崩溃不足以解释这一切。人们应该有能力把粮食从地里收起来,送到饥饿的人手中,这一点即使没有上头的明确命令也应该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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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或许会想当然说,这事应该能做到。但请再想得仔细点、具体点。这些要被糟蹋的粮食是谁的?谁有权来收割这些粮食?谁拥有收割设备?谁又决定了设备的使用权?谁有卡车把粮食运到城里去?卡车用的燃料归谁所有?粮食到了城里由谁来配给?一边是要烂在地里的粮食,一边是城里饥饿的人们——光凭这样的事实并不能使粮食从农田运到城里的粮库。适合做这事的人,首先应该得到适当的信息和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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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成本能解释“浪费”的情况。“浪费”一词是加了引号的,因为事情是不是浪费还不清楚。如果把粮食运到消费者身边的成本高于粮食本身的价值,那就应该让粮食烂在地里,这不是浪费。很显然,事情就是这样。交易成本是实实在在的,一点也不比收割和运输的成本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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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的思维方式(原书第13版) 5.7 产权和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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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在美国不大可能发生,因为美国的土地、粮食、农业机械、卡车、粮库和零售店都是私有的。这是一种不同的游戏规则。在产权明晰的制度下,消息灵通的人们就会有强烈的动机掌握需要的资源,来把粮食从没用的地方运到有用的地方。并且在产权可以自由交换的制度下,有些人能使这些必要的资源物尽其用,将资源迅速而成本低廉地聚集到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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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美国在飓风受灾区域的救灾和重建工作中,调配所需人力、拖车、建筑设备以及其他物资的方式比较一下。关键的差别在于,美国有成熟的、界定清晰的产权体系,人们有充分的自由按照自己的选择交换产权。在美国,多年以来形成了庞大的制度网络,有营利性的,也有非营利性的。有了这些制度,人们进行的各种交换,无论是经常性的,还是偶尔为之,其交易成本都能够保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上。(善于思考的读者会敏锐地注意到,人们之所以频繁地、有规律地进行某种特定的交易,只是因为交易成本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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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一想,要是你饿了,买一份你喜欢的比萨饼有多么容易,这其中要经过很多交易:建造比萨饼店、种青椒、运橄榄、给奶牛挤奶,还有给这些活动安排必要的赊销限额——一切的一切都要协商。协商成功是因为交易成本足够低,交易成本低是因为这些交易是在一大套制度中发生的,这些制度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发展,其间市场参与者致力于降低他们所从事交易的成本。想想那些专业的生产商、专业的网上零售商以及各种服务的专业提供者;财务会计的原则、行路的规则,还有各行业的贸易惯例;银行、信用评级机构以及高度组织化的证券交易所;每天报纸上的不同栏目、电话公司的黄页以及看一眼就能查到的经纪人和供应商的名册;普通法的原则、贯彻这些原则的警察、解决争端的法院,还有对法律系统进行补充的私人仲裁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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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计划经济已经失败的国家中,市场体制似乎正在发育。市场体制已经取得的成就面临着巨大的障碍,在差不多每个转折点上都会遇到交易成本高的问题,这是因为很多关键的制度还没有到位。那些成熟的市场经济在几个世纪中自然形成了各种制度,在这些原来实行计划经济的国家中,个体的交易者(普通人)能不能设计并创造出这些制度呢?这些制度在别的国家是通过缓慢、渐进的方式逐渐确立其地位的,原来实行计划经济的国家能不能很快地把这些复杂的制度创造出来呢?他们能不能尽快克服高交易成本的问题,满足人民的渴望呢?人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享受市场经济应许的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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