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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秀荣以实力外交重任本因坊后,一举成为棋界瞩目的人物,他本人也心满意足,便开始全力重整河山,果然干得很有起色。数年之间,坊门声望与日俱增,几乎能和方圆社并肩同行了。论起秀荣在位时对日本棋坛的贡献,其中最重要的功绩便是创办了奖励会和四象会。这两个专门研究棋艺的机构,对日本棋艺之发展,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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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励会的创立纯属偶然。明治二十五年(公元1892年),安井家的十世算英自甲府回京。秀荣为欢迎老朋友,便在日本桥俱乐部设宴招待。由于算英多年不曾露面,众人皆欲观他棋艺,便于宴后提议秀荣与算英表演一局。算英早有此意,自然一诺无辞。于是二人整枰对局,结果算英执黑棋二目胜(见图四十四)。观战者无不大跌眼镜,以为秀荣会因下不来台而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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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那天秀荣兴致极高,终局后,不仅面无愠色,而且还亲自讲解得失,剖析甚详。算英见此,也少不得尽抒己见。这两大高手复盘时的精辟见解,在座棋士自然听得津津有味,皆有耳目一新之感。算英亦觉受益良多,于是建议秀荣常作此类比赛,以指导后进。秀荣义不容辞,也表示同意。于是一月一次的围棋奖励会,就这样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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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励会成立初始,秀荣只与坊门及安井家的弟子下指导棋。因为比赛公开,欢迎棋友听讲的缘故,消息很快就传到方圆社棋士的耳朵里去了。此时方圆社方面,已由中川社长加聘了一位副社长岩崎健造,无奈此二人都年逾花甲,力不从心。总干事小林又体弱多病,办事精力有限。是故方圆社这两年并无什么作为,麾下大将不免感到寂寞难耐。而今坊门举办奖励会,众人自然技痒,于是得到双方负责人许可后,一个个轮番去向本因坊秀荣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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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出战的是高桥杵三郎,执黑棋三目败。接着是老将吉田半十郎,受先八目败。小林铁次郎见状,一时按耐不住,竟不顾有病在身,亲自出马。这局棋可谓小林毕生的代表作,双方下得精彩非常(见图十五),都不曾着出什么坏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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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秀荣的白22占星位。过去占星位乃棋家所忌,是因即便连走两步,亦难确保角地。后来秀甫首开白棋第一手占星位的纪录,但并不常用。及至秀荣,执白棋第一手,十局有六局占星位,实开了日本棋坛重视星位之先河。此后,随着贴目制度设立,对布局速度更为注重,星位可一手占角的速度优势凸显出来,时至今日,无论黑白棋,布局走星位早已大行其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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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局白棋之败,在于白122手点入乃误算,被黑123挡后,反失去186位的先手长,如此黑185、187便能吃去白▲一子,结果黑一目险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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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得胜而归,方圆社棋士倍受鼓舞,士气大振。却不料,小林此局太过用心,以致元气大伤,两个月后便去世了,终年46岁。当然,作为棋士能弈出如此佳局,小林也足以含笑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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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奖励会又活动了一年多,到明治二十七年二月就因经费不足而中止了。不过,奖励会虽只办了十九个月,但影响甚大,可以说日本棋士开诚布公地集体研究,是自奖励会开始的。因此当时棋坛有识之士都力主恢复奖励会,关键是经费问题不易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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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有个名叫高田慎藏的商会会长,家里很有钱,他的夫人民子爱好围棋,就在经济上大力支持秀荣。如此一来,秀荣如虎添翼,遂又创办四象会。此会每月一回在秀荣家里召开,但规定不至四段者不得出席,出席者每人给五十文车马费。故四象会会员虽不多,但棋坛精英尽在其中。四象会的宗旨便是致力于棋艺之研究,会员可轮番与秀荣对局,并得其精妙之讲评。所以每逢开会,会员惟恐迟到,往往半夜起身,徒步赶来。如此连续举行了102期,直至明治三十七年日俄战争爆发才停止。本因坊秀荣所以树立棋坛领袖威望,大半得力于四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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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三十五年(公元1902年)至三十九年是秀荣独步棋坛的时代,天下棋士莫有与之争锋者。明治三十八年,秀荣申请八段,并在新闻公布会上公开宣称:“对我晋八段制造故障者,无论是谁,我均以争棋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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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会棋士听了秀荣杀气腾腾的“实力宣言”,满堂鸦雀无声。连当年以打败水谷缝治而闻名的高桥杵三郎,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会后,高桥长叹道:“我若年轻十岁,必当拼死争棋,如今力不从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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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高桥说归说,即便年轻二十岁,两个高桥绑在一起也敌不过一个秀荣。既然无人敢有异议,秀荣便兵不血刃宣告升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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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明治三十七年日俄战争日军连败俄军,海军又在对马海峡全歼俄国舰队,日本举国激昂,尚武之风复盛。至明治三十九年时,国民大都改弈将棋(日本象棋),围棋反倒衰落了。为了扭转局势,秀荣终于黄袍加身,在五月宣布登极名人。自丈和后,名人虚位达六十八年,如今以秀荣之棋力,确实当之无愧。所以即使是方圆社麾下棋士也莫不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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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 安井算知~本因坊秀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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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谱(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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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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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 安井算知~本因坊秀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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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谱(101—185以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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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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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 小林铁次郎~本因坊秀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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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谱(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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