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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桥：对世界上很多高校来说，移动学习还是一个新鲜的事物，你们在实施移动学习计划中遇到过什么挑战？你们又是如何应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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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默斯：课堂管理应该是最大的挑战。如果管理不善，教室内的技术就可能成为学习的障碍，而非动力。这是有些老师比较担心的地方。比如，老师在台上讲课，学生却用各自的笔记本电脑做其他事情。因为绝大部分学生都随时带着自己的电脑，包括上课的时候。他们上课的时候用电脑在干什么，你无法一个个去查。但是在不实施移动学习的学校，这样的问题也同样存在。比如，学生会使用各自的手机、笔记本电脑，或是无关的图书，去从事分神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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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桥：那么您是否听说芝加哥大学在上课期间关闭了无线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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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默斯：我听说过，我也同样认为网络可能会让学生分神。但是我不赞成一刀切，把网络切断不一定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教师应该引导学生不去从事分神的行为。对学生的指导和合理的课堂管理策略比切断网络连接更为重要。这应该是师生双方配合的事，学生需要自觉，也需要引导。一些出色的授课方法，组织积极有效的学习活动，也可以将这些分神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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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从技术上看，如有必要，我们也可利用一些电脑桌面控制系统，帮助教师设定权限，让学生有所为有所不为。例如，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关闭适当的网络协议，使得学生无法从事某些网络活动，如网络聊天。在考试期间，我们可以使用浏览锁定软件（Lockdown Browser），锁定除了测试之外的所有应用，让学生无法相互拷贝、抄袭，或是上网搜索和考试相关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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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桥：你们在实施移动学习的计划中，有哪些体会和心得可以与同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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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默斯：过去的七年里，我们学到了很多东西。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必须提供一个非常强大的支持系统。我说的支持不仅仅是技术支持，也包括在教学中技术整合这方面的支持。我们在很多方面都做得不错，但是也有不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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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到的一个教训是，必须循序渐进地引导教师整合技术。例如，一开始，可以鼓励他们将以前的幻灯片数字化，帮他们制作PPT，帮他们把PPT放在网络课程里；然后可以教他们如何在PPT中添加声像材料和自己的配音，接着可以让他们以PPT为基础，制作视频课件；最后，可以在虚拟环境下，利用PPT开展实时的演示活动。总之，学校应该创造条件，让教师能够一步步适应技术应用，也应该预期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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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也应该考虑到，技术的推广是在多个因素的影响下进行的。一定有先行者，也一定有按兵不动的人。我们的做法是鼓励先行者，通过教师“传、帮、带项目”（Faculty Fellows Program），让他们交流经验。但是我们也给不愿意使用某些技术的人足够的空间，绝不整齐划一地强迫他们应用。我们远程教育的远景规划里就有这么一条：“我校教育技术的应用须精心选择，谨慎行动，一切要服务于学校的整体使命，而非起到反作用。远程学习未必适合所有课程、所有教学内容。所以我们不会要求所有老师都去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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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移动学习方面，有些终端产品，如智能手机，我们也刚刚开始使用，所以得等一段时间才能知道效果如何，该避免哪些方面的问题。在笔记本电脑应用方面，我觉得学校应该有合理的期望值，知道它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在我们学校，技术是用来服务教学目标的。我们觉得一个明智的做法是把技术当作工具来看，目的是满足学生需求，因为学生在上高中的时候、在家里都用这些电脑，他们希望上大学后继续使用。不要轻言这些数码产品能提高或是降低学习效果，因为我们现在还找不到充足的相关数据来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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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我们发现总是学生走在技术应用的前列。这是他们生活方式的一部分。他们的数字生活也常变常新，就如同活动靶子。作为学校的管理和支持者，我们有责任满足这些“数字原住民”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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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桥：前面您两次用“数字原住民”（Digital Native）这个形象的词语来形容现在的年轻人，请问您是如何界定这个概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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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默斯：多年前，我听过这么一个说法：如果你写过电子邮件后，想当然地认为对方收到了，那么你大概就是“数字原住民”。如果你写了封电子邮件，还不放心，接着又打个电话追问，那么你大概是“数字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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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学生对技术的应用很熟悉。他们使用很多应用程序，其中有些恐怕你我都不知道。现在他们的时尚是使用Facebook。以我们学校为例，在这个社交网站刚开始的三个星期，校内注册用户大概是400个，现在全校使用Facebook的人至少占了总人数的98％，我们每周从Facebook收到的邮件就有15000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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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桥：刚才您提到各种各样的技术，你们又是如何将技术整合进教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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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默斯：我们本来是希望通过技术改进课堂教学体验，但是后来发现最大的收获反而是在沟通方面，即全校的各个部门、团体沟通渠道更畅通了。技术也增加了课后学习的机会。学生不仅仅在课堂上学习，课后也在利用技术进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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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技术整合模式，是分散的、混合型的，让师生交流和学生学习都摆脱了时空的限制。此外，教授还可以利用课程管理系统在课堂上做随机调查，以掌握学生的学习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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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关键的一点，如我们校长奥尼尔博士指出的那样，我们的技术应用目的是“希望有利于教育目标的实现，有利于培养学生独立思考能力，有利于激发教师思考”。在应用技术的时候，我们对时髦没有兴趣，我们感兴趣的是如何利用现有技术资源，优化我们现有的注重操作、注重人文、注重质量的教育体验。我们并不希望通过技术去替代现有的教学模式，而是希望优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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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桥：笔记本电脑和智能手机在设计和呈现教学内容等方面有着很大的不同，你们如何整合智能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上的内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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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默斯：未来的趋势是应用程序会越来越独立于具体平台。技术供应商，如苹果电脑，正在改进自己的应用程序，让用户可以跨平台使用。与此同时，软件供应商，如课程管理软件供应商，也应该改进自己的产品，使之在不同的终端数码产品上都可以使用。最后，随着系统的成熟，我们自己也应该做出改进，比如，我们的网页设计，应该体现这种跨系统、跨平台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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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不是力量（南桥谈教育之一） 光传授知识而不训练智巧是可能的；这不但是可能，而且是件既容易又经常做的事情。但是，我不相信能光传授知识而不训练智力，我们复杂的现代世界就不会存在，更不会进步。因此，我把智力培养视为教育的主要目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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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教育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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