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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是在努力工作吗？依我的处境，读书是不是太奢侈了？努力读书真的能让一切都好起来吗？现在还来得及吗？能到别的地方去吗？别的地方会比这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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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和疑虑一个个接踵而来。洪镇洙想即便再努力也可能是徒劳的，最终自己面临的将是因调整而被解聘或被劝退，运气好的话也有可能被安置到外地小城市的分社营业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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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镇洙越来越感到现在读书像是在白费力气，想都不敢想自己这样的人仅凭读几本书就能变成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读几本书能改变人生？那不过是妄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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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镇洙想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想法一天会有无数次变化？真是个愚蠢得连怎样弯弯手指都不知道的家伙。世上没有比自己更糟糕更不可理喻的人了，怎么可以期待读书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全新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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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底疯掉了，就因为当初听信了明勋那小子的话，害得自己现在精神恍惚像丢了魂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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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知哪里响起音乐的声音，听起来好熟悉，好一会儿，洪镇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手机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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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洙哥？你终于接电话了。想再拨一次，还不接就发短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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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会一打来的。若是往日洪镇洙会很高兴地接听，可今天却没有那股劲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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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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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特别的事，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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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感觉没精神头儿，最近也没好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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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镇洙哥，那是倦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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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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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没那种感觉也快到倦怠的时候了，所以打个电话看看。我的电话正是时候吧？现在要是有时间咱们见个面吧，怎么样？我知道有一家餐馆饭菜特别好吃，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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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一带洪镇洙去的那家餐馆简朴而舒适。洪镇洙吃下几口味道相当好的饭菜后觉得有些精神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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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倦怠是怎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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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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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镇洙哥，你可比看起来要迟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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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所以我才总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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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谁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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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爱骂人的大娘呗。就是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去的那家米酒馆的大娘，她对我就像一家人。大娘骂人几乎是国宝级水准，那也是一种艺术呀。听过一次绝对忘不了，太有震撼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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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学着骂骂，我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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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可不是随意能模仿得了的，直接听才行，要用3D听更有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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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洪镇洙心情逐渐轻松起来。以前洪镇洙不理解妹妹珍英有压力时就和朋友打一两个小时的电话，现在像是能够理解她了。他今天才知道一次小小的聊天能让自己心情变得这么轻松。他从心里感谢会一，感谢他及时打来电话，更感谢他明知自己因读书产生了倦怠情绪，却只字不提读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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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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