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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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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一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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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开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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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谁坐在我墓边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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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我好好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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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我的爱,坐在你墓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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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不能好好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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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渴望吻一吻你那冷土般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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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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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渴望吻我这冷土般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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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呼吸充满淤泥的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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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吻了我这冷土般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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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日子将不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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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常散步的地方,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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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那绿色的花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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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前见过的最美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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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凋剩一支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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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梗已枯干,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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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心同样也将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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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知足吧,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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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帝把你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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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们之间这番雄辩而又令人心寒的交流,实在无与伦比。很多传统告诉我们,情欲哀悼期超过一年,是不安全的,而《不得安宁的墓》则令人难忘地加强这种看法:只不过多哀悼了一天,那死去的恋人便从睡梦中惊醒。这失去情人的年轻男子明知自己所冒的风险,也明知他的真爱不会给他幻觉,只有死亡,而他还要冒险,其中含有某种阴毒的喜悦。双方都不存在欺骗,而是都意识到一年又一天之后,哀悼对未亡人是危险的,对死者则是麻烦的。但在这首余味无穷的不卫生的民谣中,那黑暗的意义重负与感官的音乐之间存在着一定程度的不协调。最初,读者因听到死者的抱怨“不让我好好安息”而震惊。继而,那年轻男子只渴望在她冷土般的唇上吻一下,其阴郁的精确性同样令读者震惊。三次重复吻那“冷土般的唇”,成为诗的主脉,并加强最有力的一节诗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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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渴望吻我这冷土般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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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呼吸充满淤泥的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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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吻了我这冷土般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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