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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渴望吻我这冷土般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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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呼吸充满淤泥的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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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吻了我这冷土般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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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日子将不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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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常散步的地方,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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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那绿色的花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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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前见过的最美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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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凋剩一支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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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梗已枯干,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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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心同样也将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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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知足吧,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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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帝把你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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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们之间这番雄辩而又令人心寒的交流,实在无与伦比。很多传统告诉我们,情欲哀悼期超过一年,是不安全的,而《不得安宁的墓》则令人难忘地加强这种看法:只不过多哀悼了一天,那死去的恋人便从睡梦中惊醒。这失去情人的年轻男子明知自己所冒的风险,也明知他的真爱不会给他幻觉,只有死亡,而他还要冒险,其中含有某种阴毒的喜悦。双方都不存在欺骗,而是都意识到一年又一天之后,哀悼对未亡人是危险的,对死者则是麻烦的。但在这首余味无穷的不卫生的民谣中,那黑暗的意义重负与感官的音乐之间存在着一定程度的不协调。最初,读者因听到死者的抱怨“不让我好好安息”而震惊。继而,那年轻男子只渴望在她冷土般的唇上吻一下,其阴郁的精确性同样令读者震惊。三次重复吻那“冷土般的唇”,成为诗的主脉,并加强最有力的一节诗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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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渴望吻我这冷土般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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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呼吸充满淤泥的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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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吻了我这冷土般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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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日子将不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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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禁会想,这死去的女人,在她活着的时候,其讲话是否也有这种直言不讳的风格。这不是某个没有特定身份的鬼魂或活死人在说话,而是一个相当有趣的人。她的主题是爱的消亡:在自然中,在她本人中,在她的恋人中。她将按他的情人明知有危险的要求,给予他那个死亡之吻。爱会死亡,心会腐烂。她是非常反讽的:“那你就知足吧,我的爱,”这是指她就要满足他一吻的要求。如同在《帕特里克·斯彭斯爵士》中,这首民谣的强烈反讽缓和了其否则将是巨大的感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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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谣之迷人,有一部分源自民谣作者是无名氏。但哪怕是最著名的民谣,其知名度也无法与英语中最伟大的无名氏抒情诗《汤姆·奥贝德兰》〔14〕匹比。《汤姆·奥贝德兰》最早发现于约一六二〇年也即莎士比亚死后四年的一本抄录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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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免那干瘪老妪和饥饿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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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们撕成破布,月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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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裸汉身边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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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保护你们,保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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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全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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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会被抛弃,保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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