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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打来无数电话，不接。发来无数求饶短信，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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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任性，我只是忽然不明白生命的意义了，栋栋已经不完美，白菜还不能合乎我的心意，那我笑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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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的心埋在强悍的外表下，我知道自己还在跟生命较着劲儿，我无法真正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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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好友老吴打来电话，我跟他道别，他紧张起来。挂断电话，拒绝他的焦急。然后，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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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3个小时进站，阳光明晃晃的，如大瓦的白炽灯，北方的春天看不到树的茂密，无荫可乘。栋栋跟我并无心灵感应，他被晃眼的阳光逗笑了，大声笑，表达他对新鲜事物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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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铁路宾馆，前台说大众房间休息1小时5元，3小时15元。我讲价，女孩不同意，她看我抱着孩子，建议我就在大厅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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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谢，把栋栋放在沙发上躺着，自己半靠着摆成大字形，闭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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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女孩走来，问我，栋栋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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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孩子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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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来懒得跟陌生人解释栋栋的病，费力半天只能换回同情或好奇的目光，性价比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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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又问，确定孩子没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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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直身子，打量眼前的女孩，精致的五官，年轻的容颜。我问，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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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你孩子看上去感觉不对，就像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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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弟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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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脑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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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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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的孩子出生时缺氧，我问她弟弟现在几岁，恢复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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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11岁。小时候很严重，1岁时还听不见声音，眼睛也有问题，2岁时还不会走路。现在基本正常，如果不说没人能看出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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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弟弟是否上学，说话如何，智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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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小时候说话不清楚，现在很清楚，学习成绩凑合，稍微有点吃力，正在上武术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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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心里波动起来，眼睛有点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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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能看出栋栋有病，因为她一直参与着弟弟的成长。她说栋栋比她弟弟小时候情况好多了，她说栋栋一定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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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了证明什么，给她家打电话，让弟弟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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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一个小男孩走进宾馆大厅，红扑扑的脸，憨厚的农村小男孩。我问他几岁了，喜欢不喜欢上武术学校。他一一回答，礼貌客气，吐字清晰。然后他和姐姐叽叽咕咕讲话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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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舒一口气，不明白这是谁的安排，在我失意失落时，派来姐弟俩开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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