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4755199
1704755200
司徒雷登更加聪明的决定是在1929年把12月25日定为燕大的校庆日。由于燕大是由几所学校合并而成，校庆日很难确定，司徒雷登选择圣诞节作为校庆日，一是基于燕大已经向中国政府立案，必须按教育部规定办事，而圣诞不是学校假期，定这天为校庆，便可以停课举行各种纪念活动，包括纪念庆祝耶稣的诞生，而非基督徒则可以在这一天体验西方的大节日，不知不觉地受到基督教精神的熏陶。
1704755201
1704755202
1704755203
1704755204
1704755205
燕京大学：1919-1952 [:1704754196]
1704755206
燕京大学：1919-1952 四、校训
1704755207
1704755208
1704755209
1704755210
1704755211
1704755212
燕京大学：1919-1952
1704755213
1704755214
燕大校长吴雷川先生题写的校训。
1704755215
1704755216
1704755217
1704755218
1704755219
燕京大学：1919-1952 而最能体现燕大基督教精神的，还是司徒雷登和郭查理（C. H. Corbett）、博晨光一起为燕京大学制定的校训。司徒雷登这样回忆校训制定的过程，那是在他到燕京工作的几个月之后：
1704755220
1704755221
他们两人之中有一人主张采用耶稣所说的“人子来不是要受人的服侍，而是要服侍人”（《马太福音》第20章28节）这句话，我回想起了托马斯·杰弗逊刻在弗吉尼亚大学正门上方的一句希腊文，“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约翰福音》第8章32节）。这句话也同样刻写在1893年芝加哥世界博览会大门的上方。然而，在我们的谈话过程中，灵感使我们把耶稣的这两句伟大格言结合起来，于是把他的教导总结为“因自由，得真理，以服务”。
1704755222
1704755223
需要指出的是，在燕京30多年的历史中，这一充满基督教精神的校训，在后来的发展中已经超越了宗教，演化为燕京精神，融入到了燕京人的各方面。要摘引几段话，才可以表明这一点。音乐系主任范天祥（Bliss M. Wiant）写道：“这一校训非常有力地激励着校园家庭中的每一个人——每一名教师和职员，每一名学生和工人。在一个既需要个人行动又需要合作决定的情况下，自由、真理、服务，这三个词就像一束束光芒般照耀着我们。在每一个为难时刻，这些理想又会出现在显赫的地方，给我们以创造性的指引。人们还能十分清晰地回想起那些震动整个校园的历史时刻，例如，1926年3月魏女士被段祺瑞残暴的士兵杀害的时候，1931年日本突然袭击山海关的时候，燕京在华西大学校园重新安定下来的时候。人们还能清晰地回想起1948年12月16日到1949年2月那些紧张日子里表现出来的崇高的忠诚精神。完全可以说，在每一个受到这些崇高理想鼓舞的人心中，至今还深藏着这些激励人心的宗旨。”校友徐嫒则把燕京精神概括为“自由的精神”，“这种精神能使人们洞悉传统、宗教、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能使人们分析、批评并且采取行动。它带来了强烈的信念，这一信念提供了面对充满各种问题的人生所必需的勇气”。(6)在2004年至2006年笔者为收集本书写作材料进行燕京人物口述的工作时，更是无数次从不同的燕京人口中听到他们对于燕京精神不同的解释，并且都认为自己忠诚地履行了这一校训。
1704755224
1704755225
难怪司徒雷登在事后回忆起来如此自豪地写道：“我所知道的大学校训没有哪一个曾对它的学生产生过如此重大而有力的影响。”
1704755226
1704755227
尽管燕京大学在之后的发展中世俗性越来越凸显，并且越来越多地介入到中国政治、经济、教育等诸多层面，尽管在诸多燕京人的回忆中因为意识形态的原因有意无意地淡化其宗教色彩(7)，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燕京发展史上，基督精神一直是其重要的一部分，甚至在早期，基督精神可以说是燕京大学的精神核心。其学术上的崛起和中国化的策略，都是围绕着这一核心展开的。
1704755228
1704755229
(1) 参见谭润明：《燕京大学成立前后办学目的的转变》；郝平：《无奈的结局：司徒雷登与中国》；史静寰：《狄考文与司徒雷登：西方新传教士在华教育活动研究》；罗义贤：《司徒雷登与燕京大学》；何迪：《燕京大学与中国教育现代化》，载燕京大学校友校史编写委员会编《燕京大学校长司徒雷登》，2004（未刊）。
1704755230
1704755231
(2) H. S. Galt，“North China Union College，Annual Report，”Bulletin No. 6，UBCHEA（Jul. 1915）；1917年北京协和医学院除了中文课外，其余也均以英语教授，“Peking Union Medical College，”CR Vol. 48（May 1917）。
1704755232
1704755233
(3) 司徒雷登：《在华五十年》。据艾德敷记载，1923年，燕大宣布废除要求学生必须参加主日仪式和教堂礼拜的旧习，并缩减学生必修的宗教课程的时间。不过关于这一时间点，刘廷芳与谢景升在《司徒雷登年谱》（载《文史资料选辑》第八十三辑）中认为此措施开始于1922年。
1704755234
1704755235
(4) 事实上，也正如司徒雷登所说的那样，1923年教会人士对教会学校基督徒学生信仰状况所作的考察表明，在教会学校的基督徒学生中，盲目信从者多达50%，一知半解的信徒占25%，假信徒占15%，真正为追求基督教真理而入教的人只占总数的10%。参见Y. Z. Wu，“Student Life Problems，”The Chinese Recorder，转引自杨天宏：《基督教与民国知识分子》。
1704755236
1704755237
(5) 陈礼颂：《新任美国大使司徒雷登》，该文1946年7月24日写于美国哈特佛德，转引自燕京大学校友校史编写委员会编：《燕京大学校长司徒雷登》。
1704755238
1704755239
(6) 详见艾德敷：《燕京大学》。范天祥叙述中的一系列历史事件在之后的篇章中会有详尽的叙述，在此不多赘言。
1704755240
1704755241
(7) 可参见雷洁琼、黄华等关于燕京生活的回忆文章。
1704755242
1704755243
1704755244
1704755245
1704755246
燕京大学：1919-1952 [:1704754197]
1704755247
燕京大学：1919-1952 第四章 扎根中国
17047552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