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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12月28日,振奋人心的时刻到了。喇叭里传来倒计时声,黄振华等老师的心都被揪紧了。“起爆!”指挥员一声令下,蘑菇云冉冉升起。成功了!人们禁不住欢呼跳跃,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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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受过特别训练的人员身穿防护衣,从现场取回了胶卷。黄振华和2位同事来到暗室,亲眼看到了用浙江大学研制的高速摄影机拍摄到的核爆炸从起爆时的一个亮点,慢慢扩展,到充满画面的一系列清晰的照片,高速摄影机把爆炸过程的时间拉长了几百万倍。3台摄影机全部获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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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响了漂亮的第一战之后,浙江大学高速摄影组又接受了更重要的研究任务。从1968年开始,他们用了近10年的时间,研制出条带式画幅高速摄影机,完成了潜艇水下导弹姿态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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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国家计委又向浙江大学下达了科技攻关项目,研制小型炮弹、导弹、火箭的测试仪器。“这是国家经济最困难的一个时期,我们克服重重困难,成功研制出了狭缝式高速摄影机。这个摄影机填补了国内空白,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黄振华回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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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摄影技术的研究改变了我国以前闭眼爆核弹的历史,解决了火箭、导弹、核弹的测试记录难题。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高速摄影是我国研制“两弹一星”的功臣,它使浙江大学在全国光仪界久负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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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领国内光学工程学科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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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夏天,正在法国准备博士论文答辩的刘旭,接到了一封来自祖国的信,他的导师唐晋发教授和研究所的老师们很希望和欢迎他回国,参加正急需开展的研究工作。但他们尊重刘旭自己的选择:“你自己考虑一下,无论做什么决定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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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大学光仪系80年代几届毕业生,很多人都去国外学习与发展。我们系的毕业生陈军是光仪系在国外获得博士学位后回到系里工作的第一位女博士,她也是在这一时期到西柏林工业大学攻读的博士学位。我的同班同学在国外的就有一半。”刘旭回忆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是怀着感恩的心回来的。”从1987年12月赴法国,刘旭在法国南部艾克斯-马赛第三大学、马赛国立高等物理工程师学校等地攻读博士学位。国外的求学生活,使他更加明白了“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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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初,系主任唐晋发率先对光仪系进行改革,以促进浙江大学光学工程学科的发展。此前,国家教委批准浙江大学为全国高校综合改革的试点学校之一,现代光学仪器国家重点实验室批准在浙江大学建立。唐晋发等系领导以此为契机,对学科的研究方向进行整合和梳理。当时,光仪学科一直延续创办之初的精密机械方向,唐晋发认为限定这一方向不利于学科的发展。通过把光仪系的几个学科研究方向进行整合,形成了精密光学仪器、薄膜光学、光辐射和激光等几个明确的研究方向。这些方向基本覆盖了光学工程学科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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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我们学科的方向更为鲜明,在国内的优势和特点更明显。”刘旭现在是信息科学与工程学院常务副院长,他对唐晋发仍充满感激和敬佩之情。他认为,唐老师不仅把光仪系带入了一个更明确的方向,也为自己搭建了施展才华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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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晋发的大力支持下,刘旭参加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光学薄膜低压等离子体离子镀”的研究工作,又被任命为国防预研项目“液晶光阀大屏幕显示技术”的项目技术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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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中后期,在系主任陆祖康的带领下,浙江大学光学工程学科建立了光学仪器国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成为浙江大学仅有的三个具备“博士点”、“博士后流动站”、“重点学科”、“国家重点实验室”和“国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等“硬件”条件的“五星级”学科。当时由于国家产业调整和行业发展变化,报考光仪系的优秀学生生源受到一定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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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60年代,学生最向往的是光仪系,他们喊出了‘光仪万岁’的口号,光仪在学校的地位也一直是非常高的。1980年我入校的时候,光仪学生的入学分数在全校的前几位。”刘旭回忆说,“但从1993年开始,光仪系在学校的录取分数开始下降,我们录取的学生中特别突出的学生很少。到1995、1996年时更是进入最低谷,学生的录取分数排在全校工科的后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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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的光学专业都碰到这个问题。”刚担任副系主任的刘旭负责的是本科教育。“当时是非改不可了。”从1995年开始,刘旭带领部分教师做市场调查,分析毕业生的走向,再根据行业的分布和社会的需求来设计培养计划和课程安排。“我们把许多理科的基础加入到工科基础里去,更强调数理的基础、强调专业与电子和计算机信息的联系,而把很具体的专业课大量地安排在选修课里面,这样,学生的知识面更宽广了。”课程调整后,刘旭对机械课程做了归并,把原来8~10门的机械类课程逐渐归并到只剩下2门。同时,逐渐增加了4~5门电子和计算机类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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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根据学科研究方向的内容,光仪系更名为“浙江大学光电信息工程学系”,简称“光电系”,在国内率先设立本科“光电信息工程”专业。刘旭担任系主任,在国内率先开始对光学工程类本科教学的改革,强化了光电信息工程专业方向的教学与科研,使本科生源的质量有了较好的提高,再次成为学校的热门专业。“到2001年,浙江大学光电系招生基本上又恢复到原来的水平,招收学生的考分又回到前五名之列,这时学校已经有了100多个本科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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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大学光电系本科教学的教改工作在国内同类高校中起到了重要的示范与带头作用。“1998年开交流会和鉴定会的时候,全国高校同类专业一起进行了交流,许多高校的光学工程类专业也都仿效浙江大学进行了类似的改革,浙江大学光电系又一次在国内起了表率作用。”刘旭介绍说,浙江大学光学工程学科的教学改革成就获得国内同行的认可,在2006年中国光学学会筹建光学教育委员会的时候,浙江大学光电系被推荐为常务副主任单位和委员会挂靠单位。近年来,几乎国内所有光学教育领域的会议,浙江大学教师发表的论文都是最多的。“浙江大学光学工程学科近几年在国内的排名不断攀升,在2006年全国学科评估中,浙江大学光学工程学科排在全国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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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对刘旭来说是一个丰收年,他带领课题组完成的“高清晰度液晶投影显示技术及系统”项目荣获国家科技进步奖二等奖。经过两代人的共同努力,浙江大学光电系为投影设备生产贴上了“中国制造”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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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末,在唐晋发老师的带领下,我们系开始从事液晶投影技术研究,针对国防指挥需求,研制高分辨、高亮度大屏幕显示系统。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集中钻研数字液晶投影技术。”刘旭介绍说,“因为有了10多年的努力与积累,取得大量研究成果,从90年代初开始到2002年,我们通过鉴定的项目有10项,都达到填补国内空白的水平。在此基础上我们推进光电显示领域关键光学器件及系统的产业化,也取得了显著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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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块长4米、宽3米的大屏幕前,刘旭教授演示了高清晰度液晶投影效果。与一台42英寸等离子彩电300瓦的电耗相比,液晶投影机中200瓦的灯泡可以投射出200英寸面积,而且图像十分清晰,节能又高效。“运用这种投影技术有两大好处,一是映射出的图像数字化,清晰度高;二是低功耗,灯源发射出的能量会最大程度运用在投影上,能量的利用率高,”刘旭教授指着投影机内部细巧、精密的零部件介绍说,“这些元件在1998年前全依赖进口,如今不仅全部能够国产化制作,还大量出口到了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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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晰度液晶投影显示技术及系统”不仅为发展我国民族工业写下了光辉的一页,而且在彩电产业、网络终端电脑、智能化指挥系统、测控监视系统等军事、教学、科研、广告和商务领域都具有巨大的应用前景。“仅用了5~6年的时间,现在中国的投影产业已经成为国际市场的中流砥柱,占了2/3的份额。”刘旭自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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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占光电信息学科发展制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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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化、园林化的紫金港校区,有一间特殊的大“教室”。说它特殊,是因为它占用的是教室的编号——东五210,但它并没有用作教室。这里是瑞典皇家工学院—浙江大学光子联合研究中心,一个面积达800多平方米的实验室。中心首席科学家何赛灵说,这是世界一流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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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5月,何赛灵作为教育部“长江学者奖励计划”首批特聘教授、浙江大学光学工程学科引进人才,回到了阔别10余年的母校浙江大学。此前,他于1991年获瑞典皇家工学院工学博士学位,1992年被聘为瑞典皇家工学院电磁系副教授(Docent),1996年获得该校终身(tenure)职位。1992年以来,他在一流国际期刊上发表了120余篇文章和1部专著,1997年以来为20种国际期刊编辑和审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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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国际交流的方便,当时在瑞典我加入了瑞典国籍,但是我们全家始终没有丢弃中国的传统文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追求,是我决定回来的原因。”何赛灵说,在瑞典那么多年了,只要有机会就希望为祖国做点事情。能够回来,首先想到的是母校浙江大学。何赛灵主要从事光子晶体及负折射率介质等领域前沿的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他的到来,为光电系增添了新的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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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赛灵到浙江大学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零开始筹建“光及电磁波研究中心”。“当时,只有学校给的一间房子和配备的一位秘书。噢,对了,还有系里送的一张沙发。一笔一笔地要钱,一间一间地要房子,一台一台地进设备;有了房子,有了设备,还想让大家有一个和国外差不多的工作和科研环境,于是又带领大家一齐动手装修。”何赛灵回忆说,“我回来两年不到,白头发就长出来了,这是事实。我自己多年努力都未成功过的减肥,刚回来半年时间,就不知不觉减掉了10千克,成了意外收获。”1999年11月,在学校的大力支持和何赛灵的努力下,中心已基本成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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