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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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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耳机,待音量调至最大,轻轻闭上眼,你便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没有了烦人的喧嚣,没有了多余的沉默,只剩下一个倔强却又不堪一击的灵魂在听一首读懂了它的歌。一瞬间,仿佛你不再属于这个世界;又仿佛有一双大而清澈的眼睛看见了你的内心深处,让你的心微微震动。于是你不得不放下耳机——因为没有人希望被别人看透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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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关上灯,钻进温暖的被窝,试图在脑海中重演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唯独今天,这些记忆被配上了背景音乐——你刚刚听过的,读懂你的那首歌。起初,你很乐意接受这一切,任它的每一个音符散落在你心中,但它似乎太任性了,没完没了地缠绕于心间,并且你找不到停止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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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你第一次听这首歌时,它便很温柔地蜷缩进内心深处,并且不愿再离开,扎根在胸膛最黑暗却是最温暖潮湿的地方,拥有庞大繁复的根系,难以拔除,日渐扎下遒劲的根,所有分岔的根系在那个角落蔓延——左心房,右心房,肺叶,腹肌,布满整个胸膛,所以才会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心跳都让几个顽固的音符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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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你便开始怀念起那些流行的,毫无旋律,只有一些没什么营养的歌词和强劲节奏的韩国舞曲。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你不敢直视一双看透了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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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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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危险的事,莫过于同内心深处最真实自我的狭路相逢,无可退避。好音乐是直抵真我的开路先锋——它能触动柔软脆弱的心扉,让人微微轻痛地颤栗。心灵葆有痛觉,是值得庆贺的事,否则,离堕入粗粝麻木之生活不远矣。可怕的单曲循环,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奏出想说却还没说的,不知是哪一段音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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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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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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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了许多。坐在床沿,打开一台呆板的电视,在里面寻找一些更加呆板的,甚至麻醉你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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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是眯着的,似乎脸上还有些微醺的红晕。但是又不至于那么昏沉,你又强睁开眼睛,看着电视里的那个人做着滑稽的动作来取悦你。而对于此时的你,几乎无乐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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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忽然觉得清醒了,是声音太响了吗,灯光太亮了吗,还是你躺下去了?像是你在安逸地坐着,却被自己咬了舌头。你站了起来,感觉着你的感官给你带来的各种感觉,如山楂般的酸,如碳酸饮料般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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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前摆了面镜子,你仔细端详着自己睡眼蒙眬的模样,镜中人可笑地穿着宽大的睡衣。这时你才意识到你在卫生间。接着你到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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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每天睡前喝牛奶。你拿出那个印着奶牛的盒子,看到了一束乳白色液体瀑布般缓缓填满杯底。外面没有人,只有路灯和绕着路灯飞舞的小虫。一股细流便麻痹你的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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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往往是人心最疲倦的一刻。可是你挣扎着想挣脱这疲倦,像小鸟飞出囚禁的鸟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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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杯子里就没有牛奶了。你感受到水流猛烈地撞击你的躯体,杯底便只含着一颗颗清亮的珍珠了。水珠里有变形的世界,变形的你,变形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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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变形的床又趋于平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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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关掉了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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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躺在了床上。你呼气,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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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就只发生在晚上十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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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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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显示着人类力量的软弱和意识的有限。作者试图超越睡眠,给自己一次非常独特的体验——似乎分身为二,力图清醒的“我”就站在不远处审视着困倦欲睡的“你”,仿佛看一出皮影戏。难能可贵的是,这个“你”外之“我”有一支清醒的笔,忠实地记录了思维的逐渐撤离。夜猫子们读来,当能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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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玉米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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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书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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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个透明的大壶,装着那黄灿灿的精华。用纯香的牛奶,去点缀它质朴的清香。把玉米汁倾倒出来,在我看来并不平常——尤其是你正发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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