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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和氏欣喜若狂地捧着玉璞,来到宫中。这种美玉,千载难得一见啊。必要献给当今君主,方不负美玉之珍稀贵重呵。厉王纹丝不动,看不出表情。手一挥,相玉者走了过来,只一瞥:“这不过是一块石头。”和氏就这样失去了左脚。而他的右脚,也在多年后献玉给武王时,被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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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玉,和氏绵绵不绝地哭着。和氏清楚,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曾经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两次献玉,最后却落到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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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哭了三天三夜了吧?和氏悲哀地想,就让自己与这块玉一起落叶归根埋在楚山下好了。星辰无言地窥视着和氏,冷冷地。夜是黑天鹅羽毛般的颜色,一朵白色的小花绽开在楚山悬崖的石缝里,与夜的黑格格不入。自己就是这朵花吧,一直在努力开花,却因为在崖上,无人能见;因为是白色的,不吉利,与俗世审美格格不入。自己也是格格不入的。别人都说这是石头,只有自己认定这是玉。最后结果都是一样吧。小花无名地凋谢,自己委屈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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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氏又撑过一个彷徨的夜。太阳升起来了,看着小花,披着霞光,好美。心情莫名开始起伏,哀恸悲切之余的身躯似又有了一丝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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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氏发现身边站着一个人。此人问道:“天下没脚的人如此多,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和氏告知了自己的经历,最后说到文王及位,可自己已不能前去献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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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沉默良久,说:“我就是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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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让人好好琢玉,一块前所未有的美玉脱胎而出,让人啧啧称奇。文王大喜,命名曰:和氏之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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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小白花,依然在悬崖开得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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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陵王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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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箫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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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密密麻麻的,像一团浓烟在地上扩散。墙上的那个洞只有拳头那么大,却迟迟没有被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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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来吧!”静静地望着地上的蚁,商陵王虔诚地点起一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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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的末端,最后一点火星也灭了。商陵王走出宫殿,站在台阶上,怅望灰天。一束金光从厚厚的云层里射出来,直逼商陵王的眼。“龙,龙!蚁,快把蚁拿来。”商陵王感觉这已不是自己的声音。衣袖间鼓动的简直是快乐的风,风起云涌中滴落在自己头上的也是清甜的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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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陵王高高地坐在宝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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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我发现了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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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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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一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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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上来的小家伙身上覆满鳞片,霞光透过窗户照在它身上,还真有龙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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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千金!把它养起来罢!它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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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吃蚁,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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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陵鲤啊,不是龙!”有人说。这是事实,但他皮开肉绽地进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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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龙”显得有些不安,它那硬硬的壳如弹簧一般突然收缩,成了一个光滑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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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显神威了呢!”大家口是心非地欢呼着,强抑内心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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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放入宫中来养吧!”商陵王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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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在扩散,照亮了宫中的每一个角落。商陵王湿漉漉的灰白胡子也像被红色染过似的,有了光芒。它的头伸了出来,双目圆瞪,世界上任何名贵的宝石都被衬得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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